红妆虽有疑惑,但还是很快地去办这件事。等那侍从将最后的两坛酒抱过来时,却是惊了,因为牧九歌已用掉了一坛。
他满惊愕地盯着牧九歌,这个女人,给她面子,她还真不识趣,好酒居然就这么用掉了。
看着地上淌着的酒水,他满是心疼。
“不用心疼,酒再好,也只是用来喝的,而如果没能医好你家少爷,或是因为治愈过程中被病菌病毒那些东西感染了,那才叫要人命了!”
牧九歌冷冷地说着,她也不顾那两人是否听得懂病菌病毒是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替凤来袭先消毒。
当然,也是用这杜康!
虽然是bào殄天物,但相比一条人命来说,再难得的东西都如粪土一般。
“如果你怕疼,就把这含着。”牧九歌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手帕,挽成一个结,递到他唇边。
凤来袭自然知道这是何用,虽不想失了脸面,但闻着那淡淡的清香,他张开了嘴,轻轻地衔住,不再看她。
“我要开始了。”牧九歌说着从一旁取出一把锋利的短刃,只听得“嘶”地一声响,胳膊处的衣袖便已被割开。
胳膊上的衣服已与血ròu混合在一起,凤来袭别着脸看着心里发怵,可她却见到牧九歌沉稳不已,心里又是暗自佩服。到底是什么,让这么一个弱女子这般沉稳。
“我要先剔除你胳膊上的一些已被踏坏了的ròu,那些ròu的肌ròu已失去了再生功能,留着只会增添负担,到时还会变质腐烂。”
牧九歌冷静仔细地将衣服与血ròu剥开,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来。
“嗯。”凤来袭咬着手帕轻嗯。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剔骨,疼,是避免不了的。
牧九歌说着,将酒水又在他胳膊上方往下淋了两遍,直到看到那些白花花的ròu了时,她才快速地拿过银针在他动脉处扎了两下,止住血流。
本姑娘虽无同qíng心,但也不想看到把你手臂治好,你却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这个时候,本姑娘还没那个能力可以找到人给你续血……
牧九歌本意想放放这凤来袭的血的。谁让他威胁她不说无双的事的。
可到头来她一想,不对啊,万一把他血放光了,出了人命,那她就更别想知道无双的消息了。
虽然在想事,可她下手却是一点都不慢,很快便将那些坏死的肌ròu给剔了出来。
凤来袭一直盯着她,下手沉稳,熟练,一点都不惧,看似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这让他心里很是惊讶,都忘了疼这么一回事。
直到,牧九歌再次将酒浇到他手臂上时,那锥心这痛从骨子里冒出来时,他才忍不住轻呤出声来。
“少爷!”
侍从担心地上前一步问。
“退下去。”牧九歌低声冷喝。眼神犀利,bī得那侍从破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这眼神,乖乖的,都快把他给冻成冰块了。
凤来袭望着贴身侍从那委屈的模样,再见牧九歌那黛眉紧蹙,便知侍从那一动惹怒牧九歌了,咬着手帕动了动,也只好做罢。
只是他不懂,牧九歌怎么又生气了?
☆、第八十六章 风声,不都是过去事么
“你站在那望风,不要过来。”牧九歌又来了一句。
侍从二月满脸怒愤,却又不敢动怒,只得恨恨地瞪着牧九歌。
“你别瞪我,你身上没消毒的,带着细菌那些,万一传染到了你家公子手上,那不是要他命么!难道你想害死你家公子!”
牧九歌那冷冷地话立马让二月又了打了冷颤,他有点不明白,但他见到牧九歌与红妆都有用酒洗过双手,而他……搬了酒过来后,似乎没有用酒洗手……
是因为这么?再看自家公子手臂处,也是用酒浇了好几次,这就是消毒么?
不管他是否明白,牧九歌依旧细心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这骨头断了的地方,得先用坚固的物体固定好,才能续接其他。
想到这,她目光落到刚准备好的几块钢板上,牙一咬,只能这样了。
这里虽然不能与现代那些高科技相比,但简单的东西还是有。
先固定受伤了的骨头,再fèng合,虽然没有高科技不能做一些细致的fèng合,但简单的血管与肌ròu,fèng合还是可以的。
拿定主义,牧九歌沉声下令,要用的器具很快被红妆拿过到了她手里。
“眼角的汗水。”好不容易将骨头固定后,牧九歌发声。
红妆机灵地掏出手帕帮她仔细地擦去眼角的汗水,连同额头上的一起。
“呼!”牧九歌长吁了口气,幸好是不完全骨折,她要做的也只有先将骨头固定了。
凤来袭紧咬着牙,望着动作熟练,利落地用两块消毒民的木板置于上臂内、外侧,再用一白色的棉布将上下两端扎牢固,同时小心地扶他坐正,让肘关节屈曲90度,前臂用小悬臂带吊起。
这种方法他很少见过,而且,在做完这些后,她又从那个医箱里拿出一些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粉末洒在他的受伤处。
“伤筋动骨一百天,按理来说不应该再动你,但你这里有个外伤,我得给你fèng合,不然怕感染了。到时就怕麻烦了。”牧九歌若无旁人的说着,不似是与他商量,而似是告知他一声。
至于他同不同意,她可没有管。
因为她已从红妆那里接过穿好了发丝的手术针,飞针走线般快速地在他那裂开的肌ròu处上下蹿动起来。
凤来袭紧咬着手帕,眼都不敢眨一下,这个女子,居然在他手臂上……
“放心,掉了的那些ròu会再长出来的,这样fèng合只会让你的手臂愈合的更快。”牧九歌淡淡地说着,在尾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将封了xué位的银针拨开。
“不用担心,七天后我会帮你把这发丝取出来。”
见到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凤来袭,牧九歌也很是惊讶。
这人居然能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措失下保持着清醒,没让自己昏迷过去。
牧九歌定定地望着他,想着他是否会告诉她一些有关牧无双的事qíng来,然,包扎后的凤来袭却是忍着疼痛温柔地盯着她。
他实在想不出无双口里的那个令人担心的女子居然是这样的,沉着冷静,还透着神秘!
“谢就不用了,你说过会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的。”
对于突然离开的牧无双,牧九歌还是挂念着的,而且牧长承也没有回府,想必里面有牧无双的功劳在。
她的不辞而别,她始终是担心的。
凤来袭动了动嘴皮子,却没有说话,他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见着她眼底里的清冷与漠然后,他才明白,她会救他,全都是因为他的那句有关无双的话。
果然,这种血qíng之缘是最难令人割舍的。
他虽不羡慕,却为之心动。
“我会说的,只是这会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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