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皇手执白玉棋子,笑眯眯的望着他说着。
这上句不对下句的,南宫文德却是听出来了,南华皇是在试探他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再入宫也不入京,就连母妃那也关门谢客,不见其他妃嫔,外公更是只忠心于控权者,父皇对他,却还是抱着怀疑,警惕的心,将他单独地留在了皇宫!
“父皇为君,手握的天下黎民百姓的幸福,而德儿只是父皇的众子之一,喜欢那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过着不与他人为伍的生活,轻闲,优静。”南宫文德抬头,将手中一子随意落下,恭敬的笑了笑道。
南华皇轻“嗯”一声,不看他,眼光已然落到刚下的那颗子上,不在众局之中,实属废子一颗,看到这,眼神又是明亮起来,笑着道,“你身为皇家人,现在居然喜欢上不被打扰的生活,真是难为你了。”
呵!父亲,你每句话中都隐藏着其他话,这就是你与子之间的jiāo流方式?也难怪六弟,七弟都不愿意回京了,就连四哥他……
这种寒心的感觉他不能表露出来,他只能恭敬的福身道,“前段时间听说三哥要娶亲了,所以寻思着,要这个做弟弟的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份体面的礼物,给三哥送去,以作贺礼。许久没回京,也想在京城多留几日,到时去三哥府上讨杯喜酒喝,还忘父皇允许!”
南宫文德说的恭敬有加,且最后一句更是让南华皇心底的大石悬着落地,连忙应好。
“你身为皇家人,本就该住在京城,如今你三哥也要娶亲了,你回来贺喜也是应该的。”
南宫文德连忙谢恩,又让南华皇龙颜大悦!
在他看来,这个儿子德才兼备,对他也是恭敬,而且母族地位也是崇高,是皇位继承人的最佳人选,可惜的是……
他目光扫过那盖着薄毯的双腿,眸子里沉沉灭灭,最终还是沉呤了一会问了出来,“你这腿?可有寻遍天下名医去求治?”
南宫文德不知他这话里是何意,但他还是老实相告,“父皇,这腿的事,就不用再cao心了,这么多年,儿子也已习惯了,若是哪一天,哪位名医来告诉我,说我这腿还能站起来,儿子想,这人会不会疯了。”
“你!”南华皇一惊,心底猛地涌起一股难以说出来的酸涩感,他五味复杂的望着南宫文德。
他这个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以前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不管到哪,都是他的骄傲,可是,自那场战役下来后,他双腿废了,将自己一个人单独关在屋内关了一个月,不许任何人进出,滴水不沾。
等到他去看望他时,他的那些所有骄傲都不在了,整个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奄奄一息地靠在柱子旁。
那双不许任何人医治的双腿,ròu,早已不在,露出灰白的骨头,他这个做父亲的,为君王的,看了都伤心难过,可他呢?他却求搬离京城,隐居世外。
看着自己的骄傲被毁,又如何能再拒绝这样的请求。
此时的南宫文德,满脸平静,从那双温润的双眼中他能看出,这些年,他在外面的确过得很好,很安静,不被打扰。
见到南华皇眼里露出来的沉痛后,南宫文德微敛眸,轻声道,“父皇,儿子回来多时,也没能去见母妃,儿子想去给母妃请安。”
德妃!
当初那个在小桥一头蒙着面为流làng的小孩和乞丐施粥时那温暖明媚的笑,在他脑海里浮过。
他那会刚登基,地位还不是很稳,可他却记住了德妃那一抹明媚的笑。
后来他亲自上门,去杨府求娶了她,那时,他是爱她的吧!但更多的是,她身后的依仗!因为那时,杜家人就渐渐地退出了京城,将权力全都分散给了朝中大臣,而不是他!
见他走神,南宫文德没有再提,缓缓地垂下眼去。
“你去吧。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想必见了你,你母妃一定会很高兴的。”南华皇缓缓的回神,望着有些落寞的南宫文德,眼前的人,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落寞的神qíng了呢!
“谢父皇!”南宫文德大喜,恭敬的起身福礼道谢。
“去吧,都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见他这般小心翼翼,又真qíng流露,南华皇看着很是开心,这样子的他,和当年刚嫁给他的德妃一样。
什么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却又掩饰不了对他的qíng义!
望着满怀欣喜离开的南宫文德,南华皇却是陷入了沉思。
如今他的几个儿子,虽然个个都很尊敬他,事事都顺着他,但那都只是表相,就连他最疼爱的南宫翔,也如此,现在还在商县与他摆起了谱来,不去江南了。
但更可气的是,南宫文勇那笨蛋居然被人利用,暗中害了那几个混血人,现在他可是恨是南宫文勇了,却又作不得声,只好将南宫文勇关了起来。
可那笨蛋居然还对他喊冤!更是骂他老了,不明事理了!
一想到这,他就头痛!
夜深人静,牧九歌睡得很是安稳,一直到天亮。
“我这是在哪?”醒来后的她迷迷糊糊的睁着眼,打量着四周。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大喊,“红妆?”
喊完她又后悔了,红妆已不在了。
想到这,她心里又是一阵酸痛,推开被子,准备起来,却见到被子下那白花花的一片后,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尖叫起来。
“来人,快来人!”
叫完后,她又立马拉回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她回想起来了,昨晚,她去见旭了,然后呢?然后她在那里喝闷酒,最后呢?最后做梦了,好像是梦到母亲了?
她努力回想着,却又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一样,总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而自己却想不起来。
“小姐,您醒了。”屋外一婢女的声音响起。
“小姐您昨晚喝多了,奴婢给您准备了姜汤,您先喝口,缓一缓,不然醒来后会头疼的。”
牧九歌一抬头,便见到一穿着绿衣的美婢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姜汤走了过来。
“等,等!”头疼?她手一抬,指向那美婢,示意她先别过来。
对哦,自己昨晚喝多了,怎么现在一点宿醉的感觉都没有?
她满脸疑惑的抬头,望向那婢女,“我这是在哪?”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断片,父皇你未免太偏心了
这是在哪?
婢女小珠疑惑了,但见到牧九歌眼里的疑惑不是假的后,不解地回道,“小姐是在王爷住的地方啊。”
“王爷?哪个王爷?”
牧九歌更心惊了,她昨晚喝个酒的还撞到哪个王爷了?然后还……?她低头小心地瞟了眼被拉开一角的被子,满脸通红。
小珠得意的道,“自然是翔王啊!”
“翔,翔王?”
这下牧九歌傻眼了,怎么会遇到那瘟神?且自己还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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