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看了眼qíng绪渐渐冷静下来的牧清连,轻声道,“他的家人都被老太爷挟持了,而他也只做了一件对不起父亲的事,那就是骗父亲回府,然后他因为欺骗了父亲,心生愧疚,便也不敢再留在父亲身边,但是杀人害人的事,他还真没做过。也许是老太爷身边能用的人太多,所以他至今手里还没沾染上别人的血。”
“小姐怎么知道的?”炎愣住了,这些事他都不知道,为何小姐刚一回府便知道了这么多。
牧九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拍了拍手,这时从屋外走来一个人,身子微佝,边走还有些晃,当他走到众人面前时,才看清他的真容。
炎一见到他,指着他惊讶的道,“他怎么没死?”
陈管家抚着胸口处传来的疼,苦笑着问道,“炎护卫难道想老陈二死吗?”
“陈二?”炎一听这名字,默念出声来,突的脸色一变,很是古怪的望向他,“你难道是安定郡王妃送过来的人,那个以前就跟在安夫人身边的陈二?”
陈管家轻笑着点头,“是啊,那陈二就是我了。”说完又不好意思的望向牧九歌,双眼里全是浓浓的疼惜之qíng,可转眼间便又覆上一股悲愤与自责,在对上牧九歌的眼睛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让小姐受惊了。”
牧九歌浅浅一笑,示意他不必太过介意,他没有跟在安氏身边,想必是安氏吩咐过了的,想到这,牧九歌对安氏又多了一股钦佩之感,这个生养她的女人,似乎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啊!
炎看着他们俩人这么一眼来一眼去的,有些不懂了。而此刻牧清连也已冷静过来,他抱着竺氏的身体走到他们面前,扫了一眼对他福着身的陈管家,沉声道,“歌儿,这里的事就jiāo给你来处理了,为父想再陪陪昭行,她这一生都太过凄苦了。”
牧九歌自然明白牧清连在想什么,他是不想面对这样的牧老太爷了。毕竟,府里这么多人死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牧九歌点头,沉声道,“父亲放心,九歌不会让父亲再伤心的。”
是的,她是不会再让牧清连伤心了,虽然她先前就已想好怎么处理牧老太爷的事了,可是现在,她决定改一改了。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她不在意再弄死一个害人的牧老太爷,可是再多死一个人,事qíng依旧是发生了,又不能再逆转或是改变什么,所以,她想到了一个能让牧父接受又不会再难过的法子了。
见牧九歌这么说,牧清连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他望向牧九歌的眼神,那里面却是多了一份死寂与失落,那抱着竺氏离开的身影,更是多了一份寂寥与沧桑。看得牧九歌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小姐?”陈管家有些担忧的唤着,四小姐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如果没有他,许多年前就被华氏给害死了,虽然竺氏也一直暗中帮衬着。可是竺氏她,居然会用这法子结束了她的xing命!
牧九歌听得他话里的担心,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别担心,但也立马下令,“陈管家,你听好了,牧老太爷因亲自给候爷送汤药时不慎滑倒,盛汤药的器皿破碎,不慎刺伤了眼,导致双目失明,从此行动不便,在后院静祠堂休养,不再理世!”
她这是要变相的囚禁牧老太爷,而且给他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双目失明,行动不便,进入祠堂休养,也就拒绝了其他人再来试探。而且一个双目失明了的废人,在别人眼里也就成了没用的子了!
牧清连也不用再搬出牧府,继续做他的候爷,替皇分忧。或亦是这里也是他留恋的地方,如若就这么劝说他搬离出去,也怕他心有不舍。
“是!”陈管家立马领命,福着身就要下去。
“等等。”牧九歌突的唤住他,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对他道,“这是我调制的药酒,对你的伤有用。”
陈管家缓缓的伸手接过,恭敬的道谢,“谢小姐!”说完立马转身离去。
牧府里的事,还在等着他处理呢!他不能让他的小小姐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很快,这聚德院内便被护卫处理的gāngān净净,花不语将一些药粉洒在空气里,空气里飘散的血腥味也渐渐消去,最后整个院子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只有牧九歌知道,子时已过,有些事,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牧九歌望了眼已被护卫送过来已然昏迷过去了的牧简影,淡淡的道,“你们将五小姐送过去,好生守护着!”
温氏早已被护卫送到了她的院子里,这会牧简影也送了过去,下人们见到了昏迷的牧简影立马掌灯忙活起来。
回到自己院子后,牧九歌沉冷的坐在长椅上,面色清冷的问,“可有将人安全的送出城?”
炎立马上前一步道,“周管家带着他一家老小都已安然离开了。”炎说到这,又是迟疑了一会才道,“周管家让护卫带来一句话,说对不起。”
牧九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啜饮了一口,才道,“今天这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了吧?”
炎沉声道,“不会,今天这事,只有我们知道了。”说到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继而道,“那竺姨娘身边的丫鬟?”
牧九歌一想到这,便又想到竺姨娘的事来,刚刚花不语告诉她,竺姨娘中的尸毒就是晚边才染上去的,并不是中了尸毒!
☆、第二百六十章 乱起,四皇子归
这么说来,竺姨娘的死,还是有些蹊跷了?
可是,害她的人会是谁呢?是牧老太爷还是另有他人?
等等,晚边时分才染上去的?牧九歌一想到这,突的眼眸一眯,沉声道,“把叶知秋给我叫过来。”
话音刚落,叶知秋便主动现身,从外面走了过来,依旧是那么规规矩矩的,只是神色间多了一丝尴尬。
“小姐。”叶知秋一过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做错了事一样低声道,“属下有事要坦白。”
“哦?你说说。”
牧九歌音色清冷,平静的很,让人听不出她现在心qíng是好还是坏。
“属下晚边去打探那两位主子的下落时,遇到了竺姨娘。竺姨娘指点了我方向,又告诉属下那两人都已死了,且还让我小心行事。”叶知秋沉稳的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牧九歌听到这,微微的移了移身子,往一旁窗台前靠过去,月色打在她脸上,似是给她脸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一般,让人看不真实。
只听得她懒洋洋的道,“就这些了吗?”
叶知秋跪在地上没有动,半抬了下头望向她,摇头道,“不止,后来属下回来时又遇到了竺姨娘,她说她也很是想念那位老太君的,虽然知道她已死了,可始终没来得及看上一面,她想见上一面。于是属下就让竺姨娘去瞧了一眼。竺姨娘上前摸摸了老太君的尸体,还给她整了整衣服。”
说到这,他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与悲苦,他没想到竺姨娘会因为这而染上尸毒,他心里有愧,他总觉得是他害死了竺姨娘,所以当牧九歌一叫他时,他便立马现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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