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南宫文善的心突的一沉,似乎有些事,他想错了。
良久,南华皇才稳住心神,沉冷的问,“翔儿,你想怎样?”
“儿臣只想知道,父皇会怎样处置怎样谋害兄弟的同胞!”南宫翔说着缓缓起身,他轻轻的抱起牧九歌,他神色慵懒,声色低沉,且还透着一股子迤逦之意。
牧九歌在他这般撩拨下,也不好再装昏,只好慢慢的醒来。
醒来了见到南华皇嘛,自然就要下跪去叩拜,可南宫翔却是紧托着她的腰,不让她去施礼。
这一幕自然是落在南华皇的眼里,南华皇看着牧九歌时,心里又是多了一抹复杂之意。
南宫文容与南宫文善一听南宫翔这般质问着,心,不由的同时轻颤一下。
在南华皇身后,没有朝中大臣,但是南华皇的暗卫与禁卫军都在,这让他们又是各自掂量了一下。
南华皇在听到南宫翔这般问话,心却是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今天殿试的试题便也是这么一道题,做为千古一帝,他自然明白这里面包含陈列了多少东西在里面,可是,当殿下那两人回答的都那么巧妙又无懈可击时,他的心,猛的震跳几下,他知道,他的江山,才俊倍出,如若为他所用,那他坐享繁华江山,或是一统天下的雄心在那么一瞬间便被激发出来了。
可现在,他却是震怒了!
他的儿子,居然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个试题,是眼前这人特意为他出的!
与其说是科考试题,还不如说是对他的挑衅与威胁!
“我想想啊,父皇身为一帝,自然知道弑兄弑父都只是一个皇子在成为皇之前道路上要走的一条路而已,但是,国法有规定,弑兄父者,为不仁,国法不容,所以,父皇您是否会按国法来处置您这两个想要谋害儿臣的乱子来呢?”
南宫翔望着南华皇笑眯眯的说着,那双似能看透一切的双眸里盛满薄凉,看得南华皇心一憷。
“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上位者,从来都不是稳稳平空而来的。弑兄或弑父,顺则是顺天下之民意,成天下人之美,成为众人所拥之人!反之,则是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那个清秀的如同山中jīng灵一般的男子在殿前与他款款而谈着天下,谈着顺势,谈着民意!
他是如何为他的言论而倾心,在得知他是牧清连的儿子牧无双时,他便认定了他,将是这一届的新科状元!
可是,另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却也阐述了他对此题的认知,和牧无双说的大同小异,可他最后却是搬出了国法!
“离娄之子,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齐家才能治国。杀兄弑父,既犯家规,又犯国法!如一个国家的国主不以此来行来管束,一有小事就以顺事而为之为由,到时岂不是民愤四起,到处都是揭杆起义,打着顺大势之所谓的‘正义’之词,国,将为何国?”
凤来袭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说词,如一把利剑悬挂在了南华皇的心头,让他那么一瞬间,喘不出气来!
他从来都不认为他是个无为的君主,反而他一直以他的有为而骄傲!
他父皇在位时,国不成为,民不聊生,四处都是打着正义为民着想而起义的义军,是他,带着众皇兄皇弟征战沙场,平定民怨,最后在为争皇位时,他立下了大功,可他那些皇兄皇弟却都征死战场!
谁能说他那些死去的兄弟为平定国乱没有功劳,可最后的赢家却只有他一人,为何?因为他有一颗比别人更为沉狠的心!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所以他很中意牧无双的考词,但是,如今天下太平,如若在他步入先皇之例时给他的政绩上抹上一笔怎么也洗不掉的污点,那么他这一生,在往后世人的眼中,他都将是一个无为或是一个昏庸的君王!
所以,他钦点凤来袭为状元,因为他的话,不仅是顺民意,更为国之根本!
他要以法治国!做一个千古明君!
“父皇,儿臣们只是想与翔弟切磋武技,并非翔弟所说的那样。”南宫文容一见南华皇脸色有变,立马匍匐着悲声诉说,希望能将不利降到最低。
南华皇却是目光掠过他,落到南宫文善的身上,这个大儿子,他始终看不透,他知道他也想要这个皇位,也有主动过,可那主动过后却一直都是蛰伏着,所以,他想知道他的想法。
他沉呤着,望向南宫文善问,“善儿想说什么?”
南宫文善在跪拜之时一直都垂着眼,似乎不想多说,但一听南华皇问向他,他眼底里立马闪出一道幽光,他想起南宫翔之前说过的话来,是与南宫翔联手,一起扳倒南宫文容?还是如实的坦白?这会,他犹豫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戴罪立功
该如何决择,他才不会成为鱼ròu!
“大哥?”南宫文容有些担忧,立马轻唤着,“大哥你快和父皇解释,我们只是找翔弟一起比试一下武技而已的!”
面对南宫文容如此反转的态度,南宫文善犹豫了,他抬头,望向南华皇,慎重的道,“父皇,正好您所看到的那般,儿臣认罚!”
一句认罚,让南宫翔微微的挑了下眉,他的这个哥哥,果然比南宫文容要拎得清一些!更是识大局一些!
可是,这样胆怯懦弱的南宫文容,却是让牧九歌有些怀疑。
以南宫文容的胆量,他不至于在被南华皇撞破时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大哥?”南宫文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望着南宫文善,他的大哥这是在承认他们所做的一切了么?
不,不许!
他决不许这样的事发生!
南华皇听着南宫文善这么一说,他的眉不由的跳了几下,看来,他的这个儿子确实比南宫文容要识大体了,当下神色有些缓和,转头望向南宫文容,但眼里却是浮起一丝愠怒,今天这事,他自然知道是谁主导的,原先他还以为他的这个儿子是有胆色有魄力的,可这会,他不得不重新估量了。
“容儿,你呢?有何话想说?”
听着南华皇声色中透了几许冷厉,却也带着另一层意思,南宫文容立马抬头挺胸,望向南华皇,倨傲的道,“父皇,正如您所看到的,儿臣无话可说!”
果然,这南宫文容开始那胆怯的一面都是装出来的。
他先以胆怯示人,让人误以为他是被bī被胁迫的,而后南宫文善说出他的看法后,他立马转变态度,给外人造成一种心如灰死,被人出卖的感觉。
牧九歌瞟了眼神色中带着点悲愤却又无可奈何的南宫文容一眼,暗自垂了下眼帘,皇家人,果然不仅无qíng,还是天生的表演者!他们这种人,天生就适合与他人争斗!
只是这会,她却为南宫文容感到可悲,他这般努力,不仅是为了他自己将来坐上那皇位,更多的时候,他是被苗贵妃推动着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上来而他还不知。
可她也佩服南宫文容,这般活着,居然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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