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来吧。”牧九歌淡淡地吩咐,随后走向一旁,拿起一本她没看完的书,又看了起来。
红妆不明所以,但觉得这裙太过耀眼,又轻薄,小心翼翼地收好才道,“那小姐还需要再准备物什吗?”
“嗯。”牧九歌嗯了一声,眸都没抬一下,继而道,“去请巧绣庄的绣娘安排,这样不会失了分寸。”
红妆应下后立马出了府。
清荷院,牧向晚抬头望着面色还是很难看的华氏,轻声道,“母亲何须与她置气,到时去了皇宫,有淑妃娘娘在,还怕收拾不了她吗?”
华氏知道牧向晚指的她是谁,当下狂戾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先让她蹦跶几天,等到了娘娘那,看她还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华氏的口无遮拦,让牧向晚心生鄙夷,如若不是她写信给传给淑妃,提醒着她们几姐妹都将及笄,淑妃怕也不会cha手这事。
牧向晚没有再开口,因为她知道只要牧九歌进了宫,就由不得牧九歌了。
几日府里都很安静,其间牧向晚替华氏送来进宫的衣裳,然后就离去了。
同时红妆也去了巧绣庄取了牧九歌定的衣裳与头饰。
红妆看着华氏准备的,再看去巧绣庄定做的,一时间为难了,“小姐,您看。”
牧九歌顺着红妆手指望过去,摆在桌面上的是全然两身不同风格的衣裳,一艳红,轻薄,却华丽无比,是华氏准备的,另一身是素粉,是她在巧绣庄用牧清连的名义给她定的。用了极好蚕丝织成的,上面有刺着淡淡的祥云,简单却又透着极雅的高贵。
“全都带上。”牧九歌淡淡地吩咐了句,随后又将目光投向那收藏着那件衣裳的柜子,轻声道,“那件也带上。”
直到出发那日,牧府才再次热闹起来,府内的仆人几乎全都到了前院,为她们几人送行。牧清连早两日出发,先去了京城打点。
华氏带着牧向晚蹬上马车,而牧九歌则是带着红妆一同上了一辆马车。几乎羡煞了所有的奴婢。
马车行动时,红妆还是担心地问,“小姐,要不让奴婢先下去吧,这样不合礼数。”
“坐稳了,这么热的天,你想下去热死么,没了你,我怎么活。”牧九歌淡定地道。
红妆半坐在马车里,还是有些拘束。
牧九歌抬眸扫了她一眼,道了句,“没出息的。”
红妆听后,立马抬头挺胸坐好,小脸憋的通红,却又不敢笑出来。
刚刚她可是听见小姐在取笑她了。
牧九歌也随她,靠在一旁假寐起来,去京城虽说不远,但也有一天路程,所以她得养好jīng神,出门在外,华氏那对母女俩,她得防着。
红妆见此也立马提高警惕,望着外面。
“小红妆啊,你别这么紧张,放轻松休息一会,到了京城会有很多好玩的呢!”
☆、第三十八章 只有疯狗才喜欢乱咬人
牧九歌淡悠悠的声音从她一旁传来,缓和着红妆紧张的心。
“奴婢第一次随小姐出远门,而且还是去皇宫,奴婢紧张。”
“知道你紧张,所以你才要好好休息,不然到了京城,万一紧张出了什么差错,那可不是要害死你家小姐么。”
“是,小姐!”红妆是个机灵的,一听便明白牧九歌话里的意思,再也不推托,护在帘子下闭目养神起来。
远方客栈上房,一名男子目送她们离城,对着身边的白衣男子道,“你说,她也会去给皇后贺寿,似乎事qíng好玩了。”
白衣男子微敛眉,沉声道,“主子,您也要回宫吗?”
紫衣男子盯着最后一辆马车过后,缓缓地收回眼神,冷声道,“不,本王出来是众所周知的,如若没有父皇的命令,冒然回宫,会引起议论。”
“可……”白衣男子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在见到那抬起的一只手后,闭上了嘴巴,他知道主子决定的事,就不会被改变。
“那事查的怎么样了?”南宫翔沉思了一会,轻声问。
“回主子的话,属下查到当年留在主人身边的只剩下一个早已离宫了的老嬷嬷,根据当年的线索,似乎那老嬷嬷没有被灭口。”白衣男子皱了下眉又继续道,“可属下也查了许久,到此都没找到那老嬷嬷的下落,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南宫翔敛了敛眸,当年之事,真的只是意外的火灾吗?母妃那么jīng明的一个女子,怎么会逃不过那火灾!
良久,南宫翔开口道,“知秋,你可知当年之事,如若没有五哥护着我,又怎能有如今的我。”
叶知秋一愣,当年之事他虽有所耳闻,但都是关于姜贵妃被大火困死一事,而关于如今翔王的事,却是只字都未有,是真无,还是被人故意抹去?这其中之意,值得深究了。
也因为此,南宫翔才会暗中查找当年他母妃死的真相。
当年的他可是也置身在火海之中的,如若不是五哥救了他出来……
“下去吧,皇宫之事,我自有主张,先把那白骨案件给本王理出来,线索到了这,会突然消失不见,奇的很,抓紧点,知道了吗?”南宫翔又是嘱咐了一下叶知秋后,突然又道,“如若真找不到,可去无痕阁求助,要多少代价本王都愿意。”
“是!”叶知秋应下立马下去。
南宫翔则是望着案前的宗卷,幽幽的眸子起了一股冷凝。
“翔儿,听大理寺宗来报,这事棘手,在京城惹出这么多命案,百姓甚是恐慌,这事只能jiāo给你去办了。”华皇那略带忧愁的话语在还在他脑海里浮过。
南宫翔是个聪明人,知道华皇的意思,这事完全可以jiāo给刑部去做,却jiāo给了他,其中原因还不是怕了他手上的兵权。
“起霜,去将知府大人请来。”南宫翔一声令下,已换回与叶知秋同样白色锦衣的起霜落到南宫翔面前,听着他的吩咐起身间立马消失不见。
“希望这高知府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要让本王太过为难才好啊!”
很快,高知府便到了南宫翔面前,高知府知道南宫翔到了临都城,却没有住进他准备好的驿站,而是住在凤羚山庄的一别苑,这不,高知府到了这,颤颤巍巍地跪在南宫翔面前,怎么也不敢抬起头来。
南宫翔背对着他,只那一抹潋滟的紫,便让他心底冒冷汗。
皇后寿宴将近,翔王这时召他过来有什么事?
“把这个拿下去看了,今晚给我结果。”南宫翔突地一抬手,一小本已然落到高知府身前,惊得他噙在嘴里的心差点就跳了出来。
“是,王爷。”高知府用余角眼光去瞄南宫翔,却是见到空dàngdàng的案台,南宫翔早已不见了人影。
“呼!”高知府一声长吁,轻抬手擦去额间刚冒出的汗水,再将眼落到那小本上,眼眸紧眯。
牧九歌随着马车进了京城,住进了牧清连先安排好了的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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