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南华皇正与众皇子饮着酒赏着歌舞,突的一道急奏传了进来,打断他们行乐。
“禀皇上,禁卫军巡逻,接到一些醉民禀报,说城内沿官府处的几个大家族都被灭了口,死相凄惨,吓得他们直奔宫门处的禁卫军处报案,臣已令人查清,确有此事!下手之人狠毒,无一活口!”
声乐顿停,乐师们听闻此事,胆小的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而几位在京城的皇子们脸色更是凝重,南华皇更甚之!
大怒,手中执着的酒杯一扔到地,厉喝,“查!此事立马jiāo到刑部,禁卫军协助办理!”
官家府邸处发生命案,天子怎会不怒,只是几位皇子脸色均有异,南宫翔却是低下头去,唇角浮起一股冷笑——棋局开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上勾,环环相扣
坐在他下手边的南宫文善一脸从容,但从他眼底里却是快速的闪过一缕疑惑。
南华皇快速的扫了他们几个一眼,目光落到南宫翔身上,沉声道,“老大,老四,老五,老六,你们说,此事jiāo给刑部去做,可妥当。”
看似是询问,实则是试探,他怕会有人拿此案做文章。
然,几人纷纷摇头,异口同声道,“父皇圣明,如此安排最好!”
可南华皇并不满意他们的回答,目光yīn沉的要滴出水来。
“翔儿,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既然都不回话,那他就找人出来。
在座几人都知道南宫翔要娶凤璧雅为妃,都暗自猜测他是不是也要参与太子之位的争斗,再加上年关,朝事虽多,但他依旧不参早朝,所以对南宫翔的态度,还并不太清楚。
南华皇一问,众人齐齐望向他,等他回答。
“呵……”南宫翔见众人目光全都在他身上,嗤笑出声,毫无顾忌。
“父皇,凭着禁卫军大统领的一面之词,要儿臣谈何看法?”南宫翔嗤笑,眉眼间却是冷静的很。
这事,他还真不想谈看法!
南华皇似乎猜到他会这么回,但该做不悦还是要的,板着个脸,冷哼一声,继而望向南宫文善,面色稍显和悦的问,“善儿你觉得呢?”
南宫文善没想到南华皇会这么快问他,暗喜,可他却依旧面色沉稳的道,“听禁军大统领之言,凶手手段残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灭了周边几户大家,绝非一人之力,想必是团伙作案。
但是这做案的手法,却是让儿臣想起一事来……”
南宫文善说到这,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对上南华皇,略带犹豫。
“什么事?”南华皇听得他的分析,心已起疑。
南宫文善担忧的朝南华皇请旨,“还请父皇先恕儿臣微言之罪。”
南华皇一愣,心虽有不悦,但更好奇南宫文善要说的话,当下大手一抬,“准,你说。”
暗中观察的南宫文杰却早已忍不住,那凶杀案的手法他知道,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立马起身,想要阻拦。
然南宫文善却先开了口,恭敬的道,“儿臣前几天一直领着府兵在京兆府尹,却听闻一事,说是已销声匿迹许多年了的永乐教在江湖上行上了,他们的作案手法与今晚发生的灭门命案手法一致,当时并未在意,而随后几天围府的百姓骤然减少,今天在京城各大朝府邸相邻处却同时发生多起灭门案,这让儿臣……”
话虽有点多,但南宫文善将事qíng述说清楚后便不再多话。
南华皇只听到永乐教这三个字,心里已是燃起了滔天怒火,当年的永乐教害民无数,挑起三国战乱,更是让原本属于他的皇位落入其他皇子之手,bī得他为了自保而伤人无数,这是他心底里永远的痛!
登基之后的他立马下旨绞杀永乐教信徒,血流成河,花了他十多年才让永乐教彻底从南华国消失,后又花了好几年修整,才让国运昌盛起来。
如今往事间接的被提起,如何让他能不动怒!
“放肆!”一声厉喝,大殿众人立马噤声,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南宫文善一颤,立马福身跪地,心慌的很。
南华皇的这段隐qíng并非所有人都知qíng,而恰巧南宫文善不知这事。
“父皇,儿臣觉得大哥分析的很有道理。”南宫翔起身出声,表示赞同,但眼睛却没望南宫文善,而是直直的对上南华皇,从那微挑的眉尾可以看得出他对此事甚觉讽刺。
“回父皇,也许大哥推断错了也不一定,毕竟此案太过凶残,儿臣们又都没见过,大哥这么说,是想威吓众大臣吗?”南宫文杰好不容易抓住南华皇动怒的机会,反驳南宫文善的话。
可南宫文善怎会被他的话给吓倒,冷冷一笑,面上继而挂着温和无害的轻笑,扫了眼他,目光随后立马落到南华皇身上,镇定的道,“父皇,儿臣请旨,前去协助刑部查理此案!还望父皇恩准!”
“父皇,大哥都还没去现场查看,就说是那什么永乐教的人gān的,可谁都知道,永乐教早已销声匿迹好多年了。”南宫文杰立马出阻拦,他可不能让南宫文善把这事给抢办了,谁人都知道,南宫文善是前皇后之子,又是现皇后的外甥,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都有不少效忠于南宫文善的人。
南华皇对这永乐教就是恨到了骨子里,现在被这两个儿子再三提起,早已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贼人抓出来,将他们碎尸万断才解恨!
听得南宫文杰那般争辩,猛的一转头,瞪着他吼道,“闭嘴!”
殿内声息顿无,不敢再有言词。
“你,父皇令你全力彻查此案!一个月之内,必须给父皇把贼人拿来!”南华皇沉声下令,手指向南宫文善。
南宫文善恭敬的领旨。
此案,果然如愿的落到他手里去了!
小年夜就这般匆匆的散了,众人各回各府。南宫文德送德妃回去后又转身出了宫,去了杨相府。
按理来说臣子与皇子之间是不能有这般亲密走动的,可南宫文德已然瘫痪,是与那皇位隔绝了的。
再者南宫文德的府邸不在京城,且又不能随意留宿皇宫,所以去杨相外公那也就顺理了。
夜色渐深,烛火渐染,杨相府内一处僻静的小院内,席着暖垫而坐的两人正在轻声商量着。
“七弟一直不归,这样真的好吗?”开口的是南宫文德,那略带担忧神色在烛火下更寄忧丝。
对面的人伸着修长的手臂,斜斜的靠在四方小茶桌一角,望着那跳动着的火苗,神色幽凉,轻叹,“他有他的事要做,再说,这几年,老头子何时管过他的事?”
“可是北蛮之地,毕竟不比我们南华国,不仅荒凉更是要寒冷许多。我担心他要是在那边没人支援,日子怕是很难过。”
“不用担心,他没消息过来,就说明他现在过得还不错。”南宫翔轻声安慰。
这平静的一幕很难得才出现一次,这次居然是为了南宫文风而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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