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福院里,气氛沉重,宁雪烟还未到院门口,就听得屋子里砰的几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接着是一声痛叫声,听声音应当是凌氏,唇角一抹淡冷的笑意。
抬起头,掩去笑意,己恢复平静。
守在门口的丫环见宁雪烟过来,战战兢兢的向太夫人禀报了一声。
不一会,秦嬷嬷出来,对宁雪烟道:“五姑娘,你先回去吧,太夫人这会正处理事qíng,恐怕没时间见你。”
“屋子里,怎么了?”宁雪烟似乎想不到会被拒之门外,怔了怔后,柔声的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这出了事,太夫人总得处理。”秦嬷嬷皱了皱眉头,今天这府里发生的事一件接一件,桩桩件件都是侯府的丑闻,太夫人不发火才怪。
这里面被骂的跪在地上的可是侯夫人,又是长辈,被个晚辈看到总是失了体面。
这才让人拦下宁雪烟。
“可是今天的事qíng?二姐姐方才使人来唤我,说此事跟我有关,我才匆匆过来,请嬷嬷再回禀祖母,就说此事关乎我的清白,我一定要和祖母当面说清楚。”
宁雪烟一脸正色的道。
正愁没法子进来,想不到宁雨铃竟然给自己铺了路,方才和欣美翻入墙,听清楚门口的争吵后,宁雪烟第一感觉,就是来得正好!
“这……五姑娘,二姑娘也就是瞎说,你别在意……”秦嬷嬷被说的哑了哑,不自在的道。
“还请嬷嬷进去通报祖母,今日之事,多有疑点,就连马姨娘的事,也是颇多疑问,况且马姨娘怀孕的事,也是因我当日被下了药引起!”宁雪烟含蓄的说道,里面的意思,却让秦嬷嬷说不出拒绝的话。
马姨娘假怀孕,真说起来,可不欠宁雪烟一个说法。
“这,五姑娘,你等一下,老奴去问过太夫人!”
秦嬷嬷说完,无奈的转身重新进了入屋子,在太夫人耳边轻轻说了这么几句。
太夫人脸色越发yīn冷了几分,点点头:“既然她是二丫头招来的,就让她一起进来听听,上次那药,总得给她一个说法。”
站在一边的凌氏,听了脸色大变。
又是宁雨铃,宁祖安恨不得抽这个逆女两个耳光,都这个时候了还来添乱!
宁雪烟跟着秦嬷嬷从屋外进来,先冲着坐在上面的太夫人行了一礼,又向站在一边的宁祖安和凌氏各行一礼,随后往太夫人的右手边靠了靠,垂手低眸。
对宁雪烟乖巧的样子,太夫人还算满意,这会冲她哼了哼,算是打过招呼。
宁雪烟也知道太夫人现在无心招呼自己,索xing她的目地是凌氏。
“你倒是说说,大丫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她跟夏宇航两个人己经做下这等丑事?”太夫人今天实在气狠了,差点被气晕过去,这会也顾不得宁雪烟在场,指着凌氏怒骂道。
“母亲,这……这……这是燕儿……我……”凌氏被bī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头上己见汗,忽尔眼珠一转,神色蓦的镇定了下来:“母亲,还记不记得那天宴会的事?宇航喝醉了酒,母亲特意让燕儿去看看他的事……”
死老婆子想把事qíng全推在自己身上,自己倒是推了个gān净,燕儿的婚事还是她点的头,私下里还对自己说过,宁紫盈的家世配夏家实在是太低了点,暗示自己很满意夏家。
这以后燕儿和夏宇航之间的事,她也是推波助澜的,现在出了事,难道全想推在自己身上不成。
“什……什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太夫人脸色大变。
宁雪烟在边上看的清楚,眼眸幽深莫名,眸底一片冷意,果然上一世,自己的死,太夫人也是知qíng的。
这么厉害的太夫人,怎么可能对护国侯府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就是二三个月前的事,母亲莫不是忘记了?”凌氏这回越说越流利起来,甚至有些得意的提醒道,“母亲,那天,他们……媳妇也是没办法,原想着能掩过去也好,总不能让人戳我们侯府的脊梁骨。”
凌氏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抹着眼泪,意似委屈的道。
“母亲,算了,燕儿和宇航也算是qíng投义合,又是合法的未婚夫婿,反正马上就要成夫妻,年青人酒后稍稍失德,算不得什么大事。”宁祖安皱了皱眉头,在一边沉声开口道。
宁雪烟心头冷笑,竟是想以酒后失德,来掩盖这桩大丑闻。
轻飘飘一句未婚夫妻,年少失德,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想把所有的事qíng都瞒了过去,宁祖安这心果然是偏的。
娘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不闻不问,只拿几个丫环开刀,便算替娘报了仇。
自己的煎药中被下了药,听说下药的姨娘怀了孕,立时把人宠到天上,全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怪不得韩嬷嬷说娘所托非人。
自己和娘的命,在他眼里比不上宁紫燕和凌氏的一根头发。
这么一个贱男人,果然是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记忆中,只有娘孤零零的面对一盏孤灯,一边咳嗽一边替自己fèng制衣裳,谁能相信堂堂一个侯府嫡女,几年来,府里居然没有给她添制过一件衣裳。
而眼前的这些人,若不是死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凌氏苛待她们母女至此!
现在居然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眼底的冷意,化做幽冷的寒洌,片片如冰凌。
只是,她岂能让他们如愿!
凌氏狂喜,得意的神色,转过头脉脉含qíng的看着宁祖安,俏丽的脸上甚至还泛起两片红云,娇滴滴的叫了一声:“侯爷!”
“祖母,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先不说这些往事,只是今天在场的人多,嘴杂,说不得明白就会有人在朝堂上弹劾父亲,总得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才是。”
宁雪烟转过头,柔声的劝太夫人道。
明天的朝堂之上,这话不但提醒了太夫他,也提醒了宁祖安,立时脸色大变。
今天的事发生的宴会上,来往的都是达官显贵,这事出的,必然会上达天听,如果明天查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好应付。
侯府总觉得拿出对此事的惩戒,否则朝堂之上,宁祖安也不能见人。
“来人,把大夫人押到佛堂,让她好好去跪着,没我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太夫人立时心里有了决定,沉声道。
“母亲,我……”凌氏大急。
“还废话什么,把大夫人带走,让她好好去佛堂,静静心。”宁祖安嗜血般的眼睛,瞪了凌氏一眼,意似警告,冷声道。
凌氏还是第一次被宁祖安这么凶厉的对她,凌氏立时被吓到了,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他硬顶,立时换了一副娇弱的模样,她原本就长的俏丽,又是徐娘半老的时候,配合着那副委屈的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
“侯爷,是……妾身不多说,只望侯爷和侯府不受别人责难,就算所有责罚都是妾身来担,妾身都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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