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平安侯话里的意思也表明,他是凌氏为宁雪烟选中的夫婿,再加上之前宁雨铃的话,都说明凌氏是故意要把宁雪烟推入火坑,既然知道平安侯府是个火坑,凌氏无论如何也不会自陷其内。
所以这事必另有玄机。
虽然不知道平安侯为什么会出现在佛堂,凌氏为什么和他相拥着睡在一起,但必然是中了别人的手脚,凌氏认定了是自己,但是太夫人和宁祖安显然有另外的想法。
但不管如何,凌氏把玉佩私下里给了平安侯这是事实,两个人今天说不定就是为了商量此事,才特意约在佛堂相见,却不料中了别人的道,这么一想,就会想到,这玉佩的事,是不是被其他人也知道了。
想到这里,宁祖安如何不怒。
凌氏脸色白的惊人,抬头看着素来对自己和善的丈夫,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立既爬过去,跪到宁祖安膝安,拉扯着他的衣袍,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凄惨的哭了起来:“侯爷,我和你少年夫妻,什么事都以你为主,其他送出玉佩,也是不经意,哪料想会……会弄出这样的事来,这必是有心人故意害我,冤枉我,侯爷,你……你可要为我做主!”
她这里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姣好的面容滑下来。
宁祖安脸色微微一滞,太夫人气的混身发抖,忍不住指着凌氏骂道:“你竟然还敢狡辩,事qíng都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敢说是有人陷害你,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府里上下,又有谁有能力害你!”
凌氏满脸的委屈,抬头看向太夫人哭道:“母亲,您行行好,瞧在侯爷的份上,不要说这种诛心的话,我再怎么样都是侯爷的夫人,侯府不好,我又怎么会好的起来,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不知道轻重,拿整个侯府做阀,侯爷出了事,我不是一样得跟着吗!”
说着“呯呯呯”的冲着太夫人磕头,额头上磕的青了起来。
宁祖安的脸色不由的稍微松动了起来。
宁雪烟在一边翻了翻眼皮不由的暗中冷笑,难道明氏不是她的对手,既便太夫人不喜欢她,也不得不让她当侯夫人,这么多年,甚至连太夫人都被挤下了管家的位置,端的是有勇有谋。
明明白白的一件事,也能让把她黑的说成白的,反过来,竟然说是别人谄害她。
“祖母,我也相信母亲不是故意的,必然是别人陷害她,您想想看,我和四姐姐虽然不是母亲亲生的,但对我们也是一视同仁。”宁雪烟轻轻的拉了拉太夫人的衣袖,轻声替凌氏说话道。
她这话说虽轻,太夫人和宁祖安却是听了个正着,不由的多变了脸色。
凌氏怎么可能对宁雪烟真心,先不对她暗中对明氏下手,就是宁雪烟出了明霜院后,她还不死心,先是在药里下毒,而后又替她找了这样一门婚事,生怕府里不同意这门婚事,竟然还把那么重要的玉佩当成订亲礼物送出去。
有些事不捅破,并不代表大家不知道。
更让太夫人生气的是,凌氏三言两语,竟然又挑得自己的儿子心软了几分,果然不是好东西!而且话里一再说明是有人害她,这侯府上上下下除了她就只有自己能动得了人,这意思是把事推在自己身上。
早知道自己当年绝不会让这个女人进了宁家的门,这以后也不会弄出那许多事来,这时候又气又恼,脸色发紫,差点背过气去。
秦嬷嬷在一边看了,紧帮太夫人撸,着胸口,宁雪烟忙去一边倒了杯水过来,递给秦嬷嬷,秦嬷嬷接过,让太夫人喝下,缓了缓。
“秦嬷嬷,我来照顾祖母。”宁雪烟接过秦嬷嬷递过来的茶杯,轻声道。
秦嬷嬷点点头,她是府里的老嬷嬷,也是太夫人曾经的陪嫁丫环,当年还共过患难,跟太夫人的感qíng自然不同于别人,这会见凌氏把太夫人气个半死,当然也是义愤填膺,敛容上前,冲着宁祖安道:“侯爷,能不能让老奴问大夫人几句话?”
宁祖安点了点头。
“大夫人,老奴是个不识字的下人,却也知道说话要有根证,大夫人说有人要害你,之前还说五姑娘的人,而后发现是二姑娘的人手,又一口咬死另有其人,可偏偏又说不出个三四五来,平安侯如果不是有人带过来,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么偏僻的佛堂?”
此言一出,不但凌氏连宁祖安也变了脸色。
秦嬷嬷在内院跟着太夫人日久,也懂得这种内院的争斗,特别是之前凌氏一口咬定宁雪烟,之后又因为是宁雨铃的人才立既松口,只说是别人害她,再有这玉佩的事,还有平安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佛堂。
而偏偏平安侯只说是个丫环,却也说不清楚是谁!
整个侯府内院谁最有可能不动场声色的把人带来,不可能是太夫人,那么除了凌氏还真找不到谁!
宁祖安看向凌氏的眼光一片yīn冷失望,凌氏大急,还想解释,秦嬷嬷却又抢在她前头道:“大夫人口口声声说是有人陷害,这侯府的后院,若说还有人可以在大夫人眼皮底下调动人手,除了太夫人又有谁?太夫人最疼爱的便是大公子,所以既便你做出有rǔ门楣的事,太夫人都忍了下来,可是你却说太夫人污陷你,你这么说,可对得起太夫人和侯爷?”
秦嬷嬷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特意带上了宁祖安,立时把凌氏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话说的极有理,凌氏大急,脸上蓦的堆成悲恸:“母亲,我和平安侯真的是清白的,母亲尽管去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查出我和平安侯真的有私qíng,我宁愿一头碰死在佛堂,以证清白。”
凌氏说完一边大哭,一边从地上起来,就要往边上的柱子上撞。
宁祖安下意识的拉了她一把,她就顺势往宁祖安的怀里一靠,呜呜咽咽委屈的哭了起来。
太夫人恨的把宁雪烟手中的茶杯拿起来,重重的砸在地上,清脆的破裂声让所有人都受了一惊,平安侯更是一直缩着头,躲在一边,连话也不敢说。
宁雪烟上前轻轻的替太夫人揉了揉后背,安抚道:“祖母息怒,您要保重身体才是。”然后又转向宁祖安,劝道,“父亲,事到如今,反正说也说不清楚,就各退一步,总是家里的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这话听起来是在劝解,落在太夫人耳中却是火上浇油,凌氏自己弄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竟然还要让自己这个长辈退步!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
冷哼一声,怒道:“五丫头,你不要劝了,这事一定要查,否则就可以遗祸无穷!”
见太夫人这么坚决,目光冰冷的落在凌氏身上,宁祖安脸色一沉,一把推开凌氏。
“父亲,事到如今,就全听了祖母的意思吧,切不能让人以为母亲以死相bī的事传出去,这总是……不孝!”宁雪烟道。
这话说的宁祖安心中一震,为人不孝,可是为官者大忌,皇上既便不愿意把皇位传给逸王,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皇太弟的位置,还不是因为一个“孝”字大如天,想到这里,脸色yīn沉中透着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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