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样式普通,但这钗子的材料却是金的,和她身上这一身布衣极不相衫。
“是挺远的,奴婢是搭上个便车过来的,不然这个时候还到不了侯府。”听宁雪烟只是好奇她怎么进城的,中年女子轻轻的松了口气,极自然的回答。
“一会就回去?”
“可能还要等会,奴婢在城里还有一些事,要去见个故人。”被宁雪烟家常似的闲话带引,女人的回答越来越自然,下意识的回答道。
“噢,要不要府里给你派一辆小车,虽然是庄子上的,总归也是府里的人。”宁雪烟脸上露出几分兴味,继续诱问道。
“不……不用,奴婢……就是随意逛逛,看看故人,再看看有什么日用品可卖。”一听宁雪烟要送她,中年妇人急的双手乱摇,头不由自主的抬起。
真的是极普通的一张妇人的脸,放在府里的下人中,一点也不也色,眼角的皱纹,让她看起来比年岁更大几分,手脚处有劳作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宁雪烟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她那双有些gān裂的手上。
大冬天的,她的手并不象府里的下人一样,保持的很好。
“那就早些回去吧,也免得有人等着。”宁雪烟和善的笑道,不再盯着中年女人看,顾自带着丫环往前走。
看到宁雪烟离开,中年妇人才长出一口气,今天护国侯府有宴会,来了许多客人,但是眼前的这位姑娘竟然不象是别家的姑娘,是三姑娘,四姑娘,还是五姑娘?
中年妇人眼神闪了闪,终究分辩不出方才过去的那位姑娘是哪位,当下叹了口气,过去的终究己经过去,自己知道了又如何,侯府与自己,早就己是陌路。
这么一想,她就重新起步,往后门口走去,门口的婆子看到是她,没有问半句话,推开门让她出去,静待得她走出门,才叹了口气,重新合上后门。
这一幕动作极快,而且也极自然,宁雪烟并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小径的树后,看着这一幕,柳眉微蹙,道:“欣美己经出府去了?”
那个人,比宁祖安还让她不想让人发现吗!
“是,方才欣美己经过去了,这时候应当到了后门口,姑娘,侯爷那个庄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怎么可能一年下来,不但不赚钱,还空出一笔钱来?”
青玉方才听得清楚,这时候疑惑不解的问道。
才刚发现店铺里故意做假帐的事,怎么这庄院的事,又出现了意外,莫不是也做了假帐?只是这庄子是侯爷自己的,既便是看帐汇报,也不用内院报禀,只大致一个银钱流动的总帐而己。
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走吧,先回去休息,侯爷那里总会有个说法,却不知道,是不是和她说的一样。”宁雪烟这时候己收敛住心神,优雅的一笑,唇角一片嘲讽。
明氏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宁祖安,负心薄qíng,最后还死的那么凄惨,凌氏以一个外室的地位,抢占了明氏的地位,而且还不放过明氏母女,还不是占了宁祖安一个名份,现在自己之所以对付凌氏,总是不能得手。
当然也是因为凌氏生下了宁祖安唯一的一个儿子的而己。
若非她重生,当日宁雪烟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而这一切,全是凌氏和宁祖安造成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青书书院
欣美是在傍晚时分回来的,她带回来的消息,实际上也不多。
她去见的是一位正在读书的少年学子,看样子很亲热,看样子是母子,那个女子带了些换洗的衣物过去,和他说了许久的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两个人行为举止之间,亲qíng自然流露。
“姑娘,那个人出的是边门,和那个女人说了一会话后,就关上门离开,奴婢想找个人问也没有。”欣美当然不会大白天的,在人前表演翻墙入户的行为,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个学院的规模如何?”宁雪烟摸了摸手中的杯子,低垂下头,想了想问道。
“那个书院的规模一般,不是京中的大书院,但样子还算正规,在西城门那个位置,奴婢特意转到前面是看了一下,书院的名字叫青云。”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书院不少,但这个规模的,欣美真心觉得不大,而这个叫青云的书院,她以前也没有听说过。
宁祖安的那个庄子在东城外,书院在西城,几乎是穿越了整个京城,那个女子如果是特意去控访自己的儿子,也说得过去,但是那个女子为什么方才不说,似乎很怕人知道的样子,有府里提供的车马不用,偏要自己过去。
这怎么都正常不了!况且那个庄子的收入,也真是奇怪,年年亏损,宁祖安竟然什么话也没有,而且还每个月往那个庄子送钱,自己停了一个月的钱,就有人按奈不住,直接找上宁祖安。
这事必然和宁祖安有联系。
宁雪烟翻了翻这些帐本的时间,至少这笔支出,是一直存在的,虽说这些帐是凌氏执掌后院的时候开始的,但也说明这事早就存在,而凌氏也在默认着这笔开支的存在,一直没的克扣。
随意的翻开手边的帐本,一页页翻下去,这一笔开支每一个月都是相同的。
一个庄子里普通下人的儿子,竟然有钱去书院读书?
“姑娘,要不要奴婢再去青云书院门口守着,看到那个人出来就打探一下?”欣美看宁雪烟一直沉默不语,提议道。
“不用去守着,一会你再去一趟,问问书院里可有姓宁的学子,如果有,再问问名字,其他什么也不用做。”宁雪烟微微笑了笑,把手中的帐本合上,心里己有了谋划。
“是,奴婢一会就过去。”欣美点点头,应声退下。
护国侯这一年真是多灾多难的很,事qíng接二连三的发生,临过年了,居然还闹出大夫人凌氏魔怔病倒了的传闻,有一次当时参加宴会的夫人,更是坐实了这一点,说当时的大夫人行为举止失常,一看就有问题,后面还有当场吐血的传闻。
当然另有一些jīng明的夫人们则保持了观望的态度,有些事,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大家都有过内院的争斗,有些事不用说的那么清楚,因此对于这位一向名声不错的护国侯夫人也没有了往日的亲呢,只派个下人来送点礼表示探病的意思。
凌氏是真的被气的吐血,设计宁雪烟不成,反把自己的女儿拉进了圈套,让夏宇航亲眼看到宁紫燕衣衫不整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特别是方才,她为了探听夏府的消息,让陈嬷嬷去看看宁紫燕,却被阻在府门外,只说宁紫燕病着,现在不能见人。
凌氏闻得这个消息,一口血又想往上冲,拿帕子捂了捂嘴,qiáng压下冲上来的血腥气,半响才脸色狰狞的咬着牙对陈嬷嬷道:“夏府是什么意思,燕儿好好的说什么生病,你再去,一定要见到燕儿,就说是我说的,见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这意思就是要qiáng闯夏尚书府,陈嬷嬷一个婆子哪敢,那可是堂堂一品大员的府邸,哪是她一个下人想闯就能闯的,况且这事说起来,更象是宁府理亏,大姑娘还担着不清不白的名声,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劝道:“夫人,这事急不得,总是要和大公子商量一下,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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