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灵云现在着实láng狈的很,方才被个蒙面的qiáng人抱在怀里,挣扎之下,连头上的发饰都掉了下来,现在披头散发,衣襟零乱,怎么看都象被人qiáng了的模样,那些后面追过来帮忙的军士,看到这样的宁灵云,正在猜想猜想这是哪位。
被青玉这么一说,立时明白这位是侯府的四姑娘,而前面那辆完好无损的车里,似乎还有侯府的两位姑娘在。
而后面那个跑过来的,谁都看得出来是个丫环,也就是说这位四姑娘和她的丫环,被qiáng人从马车上拉下来,拖成这个样子,虽然说没有真正发生些什么事,但这样子可跟真正发生些什么,也不差多少了。
那个军士是这样误解的,当然宁灵云本身带着的那个丫环,因为胆子小,现在尚在马车上瑟瑟,无力动弹,所以直接被人忽略掉。
宁灵云连滚带爬的上了宁晴扇的车,一上车就紧紧的拉着宁雪烟的手,眼底闪过复杂的嫉妒,恨意,厌恶和怀疑:“你……你是不是知道……”
“四姐姐,车是三皇子替我们安排的,三姐姐的车没事,你和我的车都遭受了劫持。”宁雪烟眸色平静,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手臂上宁灵云狠狠掐下的印痕,缓缓的道。
宁灵云先是愣了半响,然后缓缓的把眼睛转向宁晴扇,恶狠狠的迫视着她,而后突然放开宁雪烟的手,号啕大哭起来。
“五妹妹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故意要害你们不成?”宁晴扇的脸色在灯光下,映的铁青,方才彩芬被挤下去,她就是一肚子的气,这会听宁雪烟意有所指,立时冷笑道,“五妹妹可是把我当傻子,把我的诚心诚意,全当成另有所谋。”
“三姐姐,我没有说什么啊,只是说一个事实,难不成三姐姐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宁雪烟的声音颇有几分委屈,但看她的脸色,却是神色自若,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看都不象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宁晴扇气煞,冷着脸道:“五妹妹,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问心无愧。”
说完,直接下了马车,往后面的马车过去,拉着跟在她身后的彩芬,上了当中那辆马车,两个马车夫只是受伤,并没死,这时候也包扎好伤势,重新坐到车辕的位置上去。
因为怕再出事,那队军士直接护送她们到护国侯府,接下来的一路,相安无事。
待得到了护国侯府,各自回屋,那位侍卫带着马车回去后,就直奔三皇子那里,来复命。
“进来!”敖明宇依然在和夏宇航下棋,闻得敲门声,正落了一子,随口道。
夏宇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似乎注意力全在棋盘上,仔细的看着他下的这一子,抬头也没抬一下。
侍卫进来,先是恭敬的行礼,然后禀报道:“殿下,五姑娘上了第一辆马车,和三姑娘在一起,只惊吓到了四姑娘和一个丫环。”
敖明宇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若有所思的问道:“她,怎么和宁晴扇跑到一起去了?”
“之前马车受惊,五姑娘受了惊吓,才和三姑娘合车。”侍卫没敢提,宁雪烟把他支开的事,语意不详的道。
这,看起来是个意外?敖明宇皱了皱眉头,但随既舒展开颜,终究只是一个闺中弱质,害怕也是人之常qíng,或者真是意外也未可知,倒是运气不错,躲过了这一次。
挥挥手,也没说什么,示意侍卫退下。
见敖明宇不再追究,侍卫松了一口气,忙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然后替三皇子关上门,心里实不敢把那点怀疑说出来,支开自己,然后到前面的马车上,之后又有一个丫环顶替她在第二辆马车上,自己才会一时不查,弄错。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如果当时发现这位五姑娘上了三姑娘的马车,他说什么也会发暗号,让那些人不冲出来,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发生,总觉得这位柔弱,病弱的五姑娘,不象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当然没有证据,侍卫也不敢乱说话,况且主子对这位五姑娘,明显有意思,自己还是少掺合的好,说不得将来这位五姑娘得了殿下的心,自己这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房间内,夏宇航重新落子,抬起一双眼眸,淡淡一笑:“殿下,你输了。”
敖明宇低头一看,可不是,夏宇航这一着棋落下子,把自己的大局,整个断开,这己是再难恢复的了,不由的哈哈一笑,把手中的其他棋子放在一边的棋篓里:“是我输了,终究是下的随意,仓促了点,下次吧,下次再找机会胜你一局。”
“好,静待殿下的下一局。”夏宇航站起告辞,敖明宇把他送到门口,才转身。
夏宇航下了楼,走到转弯的地方,对护国侯府的那个包厢看了看,里面还有人影,显见着主人还没走,唇角露出一抹yīn翳的冷意,转身下楼离去。
宁祖安和太夫人回来的时候,听说三姐妹路上出了事,急的不得了,后来又说只是宁灵云出了事,两个人才放心下来。
第二天一早,宁灵云就以替太夫人祈福为由,进了佛堂,大徐姨娘在太夫人的祥福园,跪了一天,也没得到谅解,更没有允许她去探望宁灵云,一时间,低气压,凝压着护国侯府,府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太夫人在生气。
凌氏在云霞院,倒是心qíng不错,现在不管谁出事,都不是她的女儿,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倒是儿子说这几天想法子要把铃儿弄回来,到今天也没有给自己回个话,急的一早上起来,就早早的候着。
总是自己最心疼的女儿,弄成那个样子,而且最后还是因为自己打了一巴掌毁了她娇美的容颜,凌氏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现听得女儿脸上的容色己恢复的差不多了,当然一心一意的要把她弄回京。
宁怀远来的时候,还没说上两句话,凌氏就忍不住问道:“远儿,到底你二妹妹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她可以回京?总是过年了,她一个人孤单单的在那种小地方,母亲想想实在难过。”
说着她拿起帕子,掩了掩眼睛,心头酸涩。
“母亲,别急,总是等到两位妹妹入宫选秀之后,祖母膝下没有孙女,我们再说一声,必然会让二妹妹回来。”宁怀远想了想道,昨天原还想借着由头,提到二妹妹,却被宁雪烟给破坏了。
“那么久,那可就过了年了,你二妹妹从来骄生惯养的,那过得惯乡下那种小地方的日子,现在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了,那个死老太婆孙女反正多,不在意铃儿,远儿,你可要记住,铃儿可是你的亲妹妹。”
凌氏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抽抽噎噎的道。
“母亲,我当然知道二妹妹是我的亲妹妹,但这事一时急不来,或者可以从父亲那边着着手,母亲,小徐姨娘己成了父亲的人,你也不要一直犟着,没个正室的风范。”宁怀远无奈的劝道。
凌氏这阵子一再惹事,自打凌氏出佛堂,他也就第一天来看过,之后一直没到云霞院,反倒是新宠的小徐姨娘得了意,除了书房,就是在她那里住着,凌氏一想起小徐姨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爬的chuáng,就恨的咬牙切齿,小徐姨娘过来,从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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