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乔目光一动,声音冷然:“他让你来跟我说什么?”
余一峰沉默了一会,才沙哑开口:“世子在最后那一刻应该最放不下的就是沈小姐了。”
沈千乔心里怔了下:“最后一刻?什么意思?他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余一峰眼眶渐渐红了,眼里是巨大的隐忍和痛苦。
沈千乔莫名的心里开始不安,过往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沈家丫头,这些日子阿景可曾来找过你?”
“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我只是觉得阿景这些日子有些古怪,心里不踏实,所以想来找你问问。”
“他那个时候是真心喜欢你的,大概他现在心里还是怨我们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沈千乔声音都开始颤抖,带着她还未察觉到的慌乱。
余一峰抬手擦了擦眼睛,“沈小姐,世子遇刺以后,你有没有察觉到他的一些反常?”
反常吗?现在想来,其实很多都能寻到蛛丝马迹,可那又如何?她亲手揭下了他的面具,国师就是夏侯景。
可为什么他受伤醒来后,就开始穿黑色的衣服了?
明明国师是穿黑色的衣服,而夏侯景一直都是白色的。
他说过会娶她,可醒来后就避而不见,后来就断了和她的联系。
☆、第493章 现在活着的那位是当朝的国师
一个身体,两个魂魄。
沈千乔从来没有听过比这个更加荒谬的话。
可是,她也是一个荒谬的存在,她有上辈子的记忆,和那个变态纠缠了两世还不能脱身。
“国师是另外一个夏侯景对吗?”
她所爱的和所恨的都是一个人,可又不是一个人。
沈千乔脑袋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样的鬼话?
可她也重生了,那个变态毫无疑问也是重生的,她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世子说他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本来属下是去找了无大师的,可半路被人追杀,回来后才发现世子已经不是原来的世子了,想来这位国师已经趁着世子受伤那次,彻底将世子的身体给独占了,世子他……”
余一峰看着眼前的姑娘,有些不忍,可还是说了出来:“世子怕是已经不在了。”
沈千乔垂在身前的手抓着衣服,她没有表qíng,眼神有些呆滞,没有大悲大痛,可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什么叫做不在了?他明明还活着。”
“现在活着的那位是当朝的国师。”
余一峰伸手从衣服里拿了东西,走过去搁在沈千乔的手边。
“这个是世子jiāo给我的,这座府邸他很早就买下了,当初是打算迎娶沈小姐过门,在这里立府的,后来沈小姐执意要买下这里,他便将银子给了我,说以后若是他有事,就让我将这些银票jiāo给小姐,他让你好好过日子,以后就忘了他吧。”
沈千乔看着桌上用棉布包着的东西,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缠着的布解开,里面在一扎银票,有她当初jiāo给他的,还有许多是他留给她的。
“阿景,”她低低的喊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身子开始颤抖。
这个时候,门声响起。
喜竹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两杯热茶搁在桌上。
“沈小姐,世子jiāo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该走了。”
他一瘸一拐的转过身,往外走去。
“余大人,现在外面雨太大,你身上有伤,就留在这里住下吧。”
沈千乔低声说道,声音还带着哽咽:“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小的怕连累了沈小姐,”余一峰低头自嘲的说道。
沈千乔紧紧捏着银票,目光落在窗外,看着那无尽的夜色,心里悲凉一片。
“他是十分信任你的,余大人是个好人,若是你有个闪失,我会心里难安的,这里是他的宅子,你若是住下,他也能放心了。”
她轻轻喃喃的道,声音已经渐渐的低哑。
“多谢沈小姐,”余一峰开口应了一声。
“喜竹,你将余大人带下去休息吧。”沈千乔开口吩咐。
喜竹轻轻点头,朝着余一峰过去:“大人,请。”
陈九珍在这人走后,便抬脚走了进来:“千乔,你认识这个人?”
沈千乔身子一动,将银票用布包上,搁在一旁的桌上,转过头,脸上勉qiáng挤出一抹笑:“余大人之前帮过我,他现在受了伤,我想留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陈九珍想到刚才那人满身戾气,想来是被仇家追杀。
☆、第494章 从今以后那些事qíng你得烂在肚子里,不得吐露出去半句
可看着这丫头这般模样,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头:“既然是你的恩人,就住下吧。”
顿了顿,“姨母明天出府打听一下,这周围还有哪里有宅子卖的,这座府邸你若是不想住了,我明天也一并挂出去卖了。”
沈千乔心里顿了下,“姨母,找些人将这里修葺一下吧。”
陈九珍有些意外,低眸看着她,“不用这么麻烦的,到时银子少点就好,会有人愿意买的。”
毕竟这座宅子在昨儿放火之前,还是附近比较新的宅子,而且这里地段挺好。
“我不想搬家了,”沈千乔垂下眼帘,突然说道。
陈九珍怔了下,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她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笑着开口:“也好,姨母还正愁呢,虽然手上有些闲银,可这边地段寸土寸金,只怕得去西胡同那边买了。”
她看着这个丫头,眼里溢满了担忧,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时辰不早了,我让喜chūn进来伺候,你沐浴后就歇着吧,明早还得进宫。”
沈千乔轻轻点头:“姨母,谢谢你。”
陈九珍心里叹了口气,抬脚走了出去。
安嬷嬷见她出来,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道:“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陈九珍往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让她一个人呆一会吧。”
夜深人静,外面雨声依旧。
chuáng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出来吧。”
丁四面无表qíng的走了出来:“我还以为余大人身受重伤,这身子骨不行了,没有想到听觉还是这般好,想必这次若不是拿你的妻儿老小要挟,你是不会露面的。”
余一峰偏首,目光森冷:“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什么时候放人?”
丁四走过去,来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放心,余夫人和小公子我们都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不曾让他们受到一点委屈。”
余一峰心里松了口气,可依旧不放心,眉头紧皱:“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在他看来,今儿他说的话对那位国师一点益处都没有,反而若是沈小姐执意为世子报仇,将这些事qíng捅了出去,还会将国师置于腹背受敌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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