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嫣然将笔扔在桌上,眼里带着愤恨,她原本这几天就等着那些画流出去,那个男人将沈千乔捧的那么高,这次摔下去肯定下场更惨!
可她就等来了这么个结果!
☆、第1055章 债主上门
老天不公!
为什么连老天爷都要偏袒沈千乔?
方嫣然心里难平,重新提起笔,在面前铺开了纸。
“我再画几张,你去找嬷嬷支银子,这次若是再办砸了,我饶不了你!”
“是。”
天气骤然降温,外面下起了雨。
屋子里灯火幢幢,铺上了暖huáng色的光,瑞shòu香炉里燃着梅花香,清淡舒适。
可沈千乔却眉头紧皱,捏着这几张露骨的画。
喜竹看到这些,红了脸,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低声说道:“我看这位方家小姐留着就是个祸害,只怕小姐能防的了一次两次,稍微一放松,就被她给算计去了。”
沈千乔端起茶蛊浅浅呷了口,抬手揉了揉眉心:“珍姨那怎么说?”
喜竹回道:“这丁六每个月的俸禄有限,之前他担任统领一职,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少人孝敬了他,可他偶尔去青楼赌场,这些银钱不够花,还是借了一些。”
“多少?”
“七七八八的,大概三万两银子。”
沈千乔微微勾了下嘴角,将茶蛊搁下,“你明天去给珍姨递个话,让这些人上门去要。”
“只怕这些人不敢得罪丁六,不然丁六被撤职到现在,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大概这些银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应该是在观望,让他们相信丁六复职无望就成。”
喜竹点点头:“奴婢明白。”
沈千乔抬头看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还没有几天了,等这雨停了,我陪你去置办点东西。”
喜竹摇了摇头:“嬷嬷说,皇宫里已经都备好了,礼单也都送来了。”
沈千乔十分坚持:“他们是他们的,我送我的,我们以后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了。”
喜竹顿了下,随即点点头。
沈千乔拍了拍她的手:“时辰不早了,你去歇着吧。”
喜竹嗯了一声,站起身来。
只是走了两步,她停下,转身说道:“上次小姐说丁二没有死?”
沈千乔看着她,没有说话。
“奴婢斗胆求小姐,让喜chūn见见丁二吧,她也是跟着奴婢一起伺候了小姐这几年的,奴婢看不得她过得不好。”
沈千乔沉默了一会,轻轻点头。
“多谢小姐。”
第二日正午之时,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下着雨。
急促的脚步声杂乱无章的响起。
“大人,不好了——”
丁六此时正陪着兰纤,摸着那平坦的肚子。
听到这声,他脸上少有的柔色消失,冷着脸抬起头。
“何事?”
管家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人,没有开口。
丁六站起身来,抬脚走了出去。
管家跟在身后。
廊檐下,冷风拂面,雨丝顺着风飘浮了进来。
他的衣服上头发上很快沾上了小雨滴,可他却浑然不觉,径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连忙将债主上门要银子的事qíng说了。
丁六脸色有些不好,他早就忘记了这一茬,都多久的事qíng了,没有想到这些铜臭的商人还记得。
“他们说,大人若是不还银子,他们就告到皇上那里,让皇上给评评理!”
☆、第1056章 方嫣然,我要休了你!
丁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若是过去,他根本不在意,可现在他正是敏感时期。
他正求皇上给他恢复原职,若是这件事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放大……
“大人,现在可如何是好?”
“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一百五十两,只是大人如今俸禄减了,下人们下个月还得发工钱,还有府中的开销用度,兰纤姑娘刚刚怀上孩子,也是一笔开销。”
丁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让他们再宽限一些日子,等我筹到银子再说。”
“哎,老奴说了,可这些人一口咬定大人有银子,他们说夫人之前看上了一位画师,一出手就是五千两银子……”
“你说什么?”
丁六脸色难堪了起来,眼里带着狠厉。
管家缩了缩脖子,不安的开口:“是他们刚刚说的,说夫人在外面和一位画师挺好的,一出手就是五千两,他们说是大人故意欠他们银子不还的……”
丁六脸色很是难看,大步走进了雨幕中。
方嫣然正坐在桌前作画。
突然一声巨响。
她的手一抖,一滴墨汁落下,毁了整张画的美感。
她脸色不悦,抬起头,便对上了男人那一张yīn沉的脸。
两人自那日已经没有再见了。
方嫣然知道他一直宿在那个jì子的屋里,左右她乐得清净。
“你来做什么?”
“方嫣然,你是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丁六咬牙,大步走上前,一把拽过她的手臂。
“放手!”
方嫣然痛的皱起了脸,手中的笔滑落在地。
丁六看到桌上的那张雪中踏梅图,心里的怒火更盛,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
方嫣然没个准备,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很快的红肿了起来。
“我以正妻之位迎娶你,可你偏偏自甘下贱,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养汉子!”
他再次抬起手。
方嫣然瞳孔缩了缩,连忙起身往外跑。
丁六上前擒住她的手腕,一巴掌下去。
方嫣然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嫌弃我的出身,我肚子里是没笔墨,我没有那些文人的酸腐,可我对你不够好吗?那些文人愿意娶你这种残花败柳?他们只是玩玩你!”
丁六将画撕碎,扔在地上,猛地伸手拽住她的头发。
“丁六,你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来人啊,救命……”
“不知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了一个画师五千两银子?”
方嫣然眼神露出慌张,这点qíng绪瞒不过丁六的眼睛。
他咬了咬牙,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只有我傻,只有我被瞒在鼓里,方嫣然,我要休了你!”
方嫣然脑袋嗡嗡直响,一阵眩晕,一股血腥之气从喉咙里翻腾出来。
喜鹊守在外面,不敢进去,只听见里面的惨叫声。
她抬头望着这天,只觉得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了。
她整个人仿如麻木了一样。
过了不久,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yīn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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