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猫_冉尔【CP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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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默主动推开门,跑到季达明的书桌前坐下,闷闷地回答:“如果季先生还住在公馆,我就能天天见着你了。”

  “小默,你想天天见我吗?”季达明听罢口gān舌燥,试探地询问。

  “想。”伊默扒着手指喃喃自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住进公馆,我就想一直看着季先生……”

  “那我就一直住在公馆里。”季达明低头亲了亲伊默的脑袋。

  伊默后知后觉地仰起头,困惑地揉头发:“娶妻以后也不搬走吗?”

  “不搬。”季达明忍笑捏伊默的手指尖,“就算要搬,也要看我娶的那人的意思,他说搬我就搬,他说不搬,我就陪他在公馆住一辈子。”

  第9章 绿豆百合汤

  伊默闻言眼尾又红了:“能不能不搬?”

  “好。”季达明一口答允。

  伊默的泪一下子憋了回去,甚至还有些愣神:“哎?”

  他原以为这般明显的表白伊默一定能察觉出自己的心意,却不料这人得到准确答复以后就开心了,哼着歌拆信,再一封接着一封地念。

  季达明暗自叹息,告诫自己不能心急,连窗外的蝉叫声都舒缓起来,像是在提醒他保持耐心。

  不过今日季达明事qíng多,老有人敲门进屋,所以心思并不能集中在伊默身上。反观伊默,一开始还害怕得头都不敢抬,后来渐渐习惯了敲门声,不管谁来都好奇地偷瞄,最后都能跟在季达明身后跑前跑后地办事了。

  季达明以前忙起来就顾不上伊默,现在一心二用,与旁人谈事时总是把手背在身后给伊默牵,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俩关系亲密,也只有伊默还在担忧他娶妻以后与自己疏远。

  七月中旬,天气燥热得厉害,季达明在商会待了小半天就已热得不行,帮伊默将衣袖卷起来以后,盘算着回家消暑。

  伊默热得趴在桌上不肯起来,说是书桌凉快,他哭笑不得地将一应物件全搬开,把伊默抱到桌上躺着,再替对方脱了鞋,浇了点凉水到白皙的脚背上。

  陈五刚巧在这时进门,手里拎着食盒:“少东家,李婶让我送来的。”

  季达明打开一瞧,食盒里搁着两大碗绿豆百合汤,还有一小碟白砂糖。他正愁没办法消暑,这汤当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快些喝了,免得中暑。”季达明端着碗拉伊默坐起来。

  伊默一听有吃的,立刻来了jīng神,坐在桌边伸长脖子喝了一大口,继而整张脸皱起,捏着鼻子才把嘴里的汤艰难地咽下:“好苦。”

  “苦?”季达明尝了尝,“坏了,忘给你放糖了。”他说完笑起来,“良药苦口,不放糖更解暑。”

  “我才不信。”伊默拿着装糖的小碟子小心翼翼地往碗里撒,撒了一半以后把碟子放回食盒,含着手指嘀咕,“季先生骗我。”

  “不骗你。”季达明喂伊默喝汤,空着的手不知何时已环住这人纤细的腰,“还苦吗?”

  伊默毫无察觉,贴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喝,无暇回答,将汤一口气喝gān,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然后将头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季达明胸口。

  季达明便顺势将伊默搂在身前,下巴贴着对方微凉的额头,轻声笑起来:“喝饱了就困了?”

  “季先生也喝。”伊默迷迷糊糊地伸手,“我给你留了糖。”

  “好,我也喝。”季达明握住伊默伸出的手,“困了就歇歇,我抱着你。”

  伊默搂着他的脖子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悄声呢喃:“季先生比桌子舒服呢……”

  季达明笑了笑,抬头见陈五还在,微微怔住。

  陈五窘迫地挠头,从兜里掏出几块蜜枣:“李婶让我带的,说是怕伊默嫌汤苦。”

  “还有事?”季达明示意陈五将糖放在桌上,蹙眉思索片刻,反问道,“是不是有谁去公馆找我了?”

  “您真是料事如神。”陈五愁眉苦脸地点头,“那位来了,李婶遣我来问您乐不乐意见,不乐意,咱就想法子把她打发走。”

  “打发走吧。”他低头看着伊默的睡颜,心尖微颤,“我今晚带小默去外头吃,免得一回家就撞上。”

  陈五听出季达明话里的深意,拍着胸脯打包票:“您放心,保准在您回来前就赶走!”

  “但愿吧。”季达明心不在焉地敷衍。

  陈五不说,他怕是会将这些琐事都忘在脑后,重生多少回也记不住的,然而现在为了伊默,诸事都得上心,季达明不得不提起jīng神应对家里的纷争。

  伊默忽然在他怀里动了动,偷偷摸摸挠了下鼻尖,然后继续装睡。

  “别装了。”季达明抱着伊默走到窗边透气,“早就发现你没睡着。”

  伊默难为qíng地睁开眼睛,搂着他的脖子晃腿。

  “想问什么就问吧。”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后脑勺,“我说过的,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伊默闻言在他怀里动了好几下,急得抓耳挠腮:“季先生,今晚……今晚……”

  “别怕,想问什么都可以。”季达明见伊默犹豫,柔声哄道,“只要你问,我就说,绝不食言。”

  这话一出口,伊默便安静下来,歪着脑袋像是在听窗外的蝉鸣。

  “季先生,今晚我们去吃什么呀?”

  季达明千算万算,算不到伊默的心思,本已做好准备讲家里的qíng状,却不料白紧张一场,忍不住笑弯了腰:“你就想问这个?”

  “嗯。”伊默乖巧地点头,“季先生会告诉我吗?”

  “会。”他收敛了笑意,“小默,你真的只想问这个?”

  伊默把半张脸埋进季达明的颈窝:“我……我什么都想问,也知道问了季先生就会说,可我不要季先生难过。”

  伊默的嗓音越说越低,他知道是怀中之人难过的缘故,胸腔不受控制地发出一身近似于哀叹的呻吟。伊默在季达明怀里沉默了,搂着他脖颈的手臂越收越紧,季达明感受到一丝颤栗,终是发现伊默在害怕。

  “小默!”他猛地将人抱紧。

  伊默的战栗更明显:“季先生,不要……不要抱这么紧……”

  季达明并不松手,蹙眉问:“为什么?”

  “我怕……”伊默刚开口,忽而蹬了一下腿,继而qíng绪如cháo水般飞速褪去,转而笑吟吟地望着季达明,“季先生,晚饭吃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季达明却彻彻底底地怔住了,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时间头晕脑胀,眼冒金星——伊默不愿与他说心里话了。仿佛一腔热血被凉水扑灭,季达明心里与伊默白头偕老的四五成把握顷刻间灰飞烟灭——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重生以后竟会与伊默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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