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挠着头回答:“我就是来跟您说这事儿的。”他眼神纠结,结结巴巴,“少……少东家,是孟泽把我们救了。”
“什么?”季达明猛地抬头,他怀里的伊默不安地蹬腿。
季达明连忙压低声音:“你继续说。”
“车翻以后,我晕了几分钟,睁眼时刚好看见伊默和孟泽撬开车门,把您拖出去了。”陈五费力地回忆,“他们又用同样的方法救了我,然后孟泽跑了老远喊车送咱们去医院。”
季达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说下去。”
“那天雪大,路上根本没有行人,如果不是他,咱还真有可能流血过多……”陈五没说下去,但他听得明白。
“少东家。”陈五试探地问,“你说孟泽,有没有可能变好了?”
季达明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如果能变好,他昏迷时就不会梦见前世。
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季达明敢肯定,梦就是一个警告,孟泽救他们绝对别有所图。
“小默有没有说什么?”他捏了捏伊默的脸颊,生怕小狐狸又变笨,“让我原谅孟泽之类的。”
“这倒没有。”陈五一口否认,“他就光顾着哭了,待在病房里哪儿都没去。”
得了,还是只笨狐狸。
第34章 小jī炖蘑菇
季达明在医院躺了两周,伊默ròu眼可见的瘦了,下巴尖尖的,脸透着青虚,每晚都睡不好,总偷偷摸摸地爬起来看他。
还差几天就是除夕,季达明盘算着回公馆过年,他腰上的伤还没好透,但只要每天换药就没大碍。
“回公馆?”伊默是最后一个晓得他要出院的,极其抗拒,“季叔叔的伤还没好呢。”
季达明从chuáng上爬起来,抱着伊默往外走:“好了。”
伊默哪儿敢让他抱,跳下来搀着手一起走:“季叔叔骗人。”
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小脑袋。
公馆里一派过年的景象,门上贴着喜庆的chūn联,连被套都换成了红色的,季达明看着眼神微动,逗伊默说要把蜡烛也换成红烛。
伊默替他换药,没听明白。
“笨。”季达明把人拉到身前,亲了好一会儿才解释,“成婚的时候不都点红烛吗?”
伊默一激动,小帐篷站起来了,羞答答地和大帐篷问好。
“好久没弄了。”季达明心痒难耐,扒了伊默的裤子,隔着裤衩摸了几下。
伊默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身下,一眨也不眨。
“这几天有没有自己弄过?”季达明摸得心驰dàng漾。
“没有。”伊默乖乖摇头,“照顾季叔叔,忘记了。”
于是季达明摸得更起劲儿,把伊默摸得面红耳赤眼神迷离,白肚皮都露出半截。
摸完以后伊默软软地趴在他怀里,换了新的小裤衩,恹恹地嘀咕:“季叔叔……”
季达明等着伊默说完。
“孟泽……”伊默的脸皱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季达明不动声色地捏住伊默的屁股:“你觉得呢?”
“我……”伊默扭头看了看他的手,纠结得直抖。
季达明最见不惯伊默为了孟泽难受,作势又要摸。
“你会不会娶他?”伊默嘴里却蹦出句gān巴巴的疑问,“毕竟他救了你呢。”
季达明收回手,嘴角的笑意收不住,搂着伊默一个劲儿地乐。
小狐狸吃醋,大尾巴láng高兴坏了。
“听谁说的?”他亲伊默的嘴角。
“老宅那边……”伊默委屈地搂季达明的脖子,“你生病的时候他们商量让你娶他,因为孟泽能联系陈记商行,算是……联姻。”
季达明刮了刮伊默的鼻尖。
“说……娶他比娶我好……”近距离看,伊默眼窝下的乌青更深了。
“小默,你憋了这么多天才说。”季达明叹了口气,“不难受吗?”
伊默忽然委屈起来:“可……可我说了更难受……”
“胡说八道。”季达明即是否认老宅的说辞,也是否认伊默的话,“我要娶的只有你。”
小狐狸高兴了,主动亲了亲大尾巴láng。
临近中午,前堂飘来饭菜香,伊默卸下心里负担,蹦蹦跳跳地跑去看李婶做饭,季达明却蹙起眉,觉得事qíng有些不对劲儿。
首先,他不信孟泽会无缘无故救自己,其次,路中间多出的石头也耐人寻味。
季达明捏着眉心把事qíng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愈发觉得蹊跷。梦里与孟泽勾结的人到底是谁,他竟毫无头绪,明明觉得声音耳熟,却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
真是奇怪……
至于老宅那边,季达明倒是不忌惮,上辈子他们gān涉不了他的婚姻,这辈子更不可能,倒是娶伊默这事儿迫在眉睫,赶快把人吃到手他才安心。
中午李婶做了小jī炖蘑菇,蘑菇是晒得香喷喷的茶树菇,jī是现杀的大公jī,里头的宽粉是自家压的。伊默在医院魂不守舍,回家才定心吃饭,一声不吭吃了两碗米饭才停下,望着季达明犯迷糊。
季达明挑起一根粉条吸溜到嘴里,汤汁顿时溅满口腔。
伊默又馋了,硬撑着夹粉条。
李婶夹了一根jī腿到伊默碗里,伊默想了想,给了季达明。
“季叔叔多吃点。”伊默趴在他肩头叮嘱,“多吃饭身体好得快。”
季达明扒了两口米:“嗯,身体好了就吃你。”
伊默羞羞地点头,亲了他一口。
吃完饭季达明带着伊默在院子里走,当是消食。银杏树下全是积雪,他抱着树gān用力晃,枝丫上的雪扑簌簌落下来,全砸在伊默头上。
“季叔叔!”伊默气呼呼地用雪团砸他。
季达明躲在树后笑,伊默跌跌撞撞跑过来,见了他,把生气忘在脑后,张着手要抱。季达明把人抱起来,让伊默自己去够树叉上的积雪。
伊默笨拙地捏住树枝,弄了满脸的雪。
“算了算了。”季达明忍不住把人抱回屋,“季叔叔教你做别的运动。”
伊默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屁颠屁颠地爬上chuáng。
季达明的坏心思微微动摇,觉得伊默太单纯了,自己像是在骗人。
“季叔叔……”伊默脱掉外套,期盼地望他。
季达明说等会儿,然后出门向李婶要了个铜手炉。李婶给铜手炉fèng了毛线套,隔热,不会烫到手,套子上简简单单绣了只黑色的猫,像伊默一样,安安静静地趴着。
季达明不在屋里,伊默无聊得滚来滚去。
“冷不冷?”季达明把手炉递过去。
“季叔叔。”伊默望着chuáng顶,“快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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