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从来都是这样颐指气使,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和刘曦完全不同, 萧灵雁垂了眸,笑着道:“那是姐姐的波斯猫, 二皇子想要, 就要同姐姐要。”
萧灵凤的羞涩一闪而过。
刘起就看向了萧灵凤:“即然是你的那就送过来。”
萧贵妃笑着道:“瞧你这孩子, 向你妹妹要东西,怎么这样的口气,你若喜欢就亲自去挑一个不是正好?”
刘起想了想就点了点头,立刻拉着萧灵凤:“走,咱们现在就走。”
萧太后打发了萧灵雁一起下去,才严肃的看向萧贵妃:“叫下面的人小心了,不要叫皇上借此查出了暗卫所在!”
萧贵妃应了是。
最后一场会试已经顺利结束,贡院的大门口却贴了崭新的红纸,长篇的公布了这一次考核的制度,这是前所未有的,制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公平公正,总共七七四十九个阅卷老师除过司马有容还有礼部三人,户部三人,吏部两人兵部两人,其余都是从翰林院调出的最有学问的人,每份卷子由不同人批阅三遍,每个人批阅完后留下自己的名字和评语,最终将卷子划分等级,然后由第二批人开始批阅排名次,最后在由司马有容和礼部尚书钱江确定最终的名次,这样最大限度的保证了阅卷的公平xing,不由一个人随便下结论,就算有人想要做手脚,一次要卖通这么多人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谁会阅到谁的卷子也不一定。
学子们看到这样的制度简直欣喜若狂,奔走相告,有人甚至还在贡院的大门口放了一串鞭pào,那些上了年岁的老人们听到这样的事qíng,有的还激动的落下了泪,谁又不希望国富民qiáng?而这一切正是开始!
正是考完试学子们放松的时候,因为这件事qíng,更就大肆庆祝,有人喝了酒,说了大话:“萧太后不过是个女人,从前她执政的时候朝纲崩坏,科考更是朝廷敛财的工具,真正有本事的人都选拔不上!”
谁知道隔壁坐的是萧家的公子,听见了这话就把人直接扭送到了大理寺,白阁老都听说这件事,对此非常重视,还亲自放话:“如此目无朝廷的人,永世不得录用。”
不但取消了这个人从今往后的考试资格,还把人逐出了京城,原本也就这样了,谁知道这人受不住,跳江自杀,这下子激起了学子们的怒气,一大群人组织到一起,坐在大理寺门前静坐示威。
金銮殿上皇帝刘子文端坐在上首,左下首是太后,刘子文瞧着手里的折子,太后不徐不疾的道:“皇上为了这些学子们可谓费尽了心思,谁知道这些人不但不识好歹还恩将仇报,这样坐在大理寺门前眼里可还有朝廷可还有皇上?司马太傅,你是这次的主考官,你倒是来说说,这些学子们该怎么处置?”
这些人简直是撞上了太后的刀口,这一届的学子们里面基本上都是正儿八经选上来的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恨不得一网打尽,现在这些人不知道受了谁的鼓动坐在了大理寺门口,完全就是找死。
萧太后现在的心qíng非常的好,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司马有容,就好像猫在玩老鼠一样。
司马有容站了出来,弯腰道:“臣提议,找人去劝劝这些学子,若是他们能听进去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那就按律法执行。”
萧太后嘴角挑了笑看向刘子文:“皇上是什么意思?”
刘子文抬起了头:“那就按照按照司马太傅的意思来,众位爱卿觉得谁可以去劝阻这些学子?”
朝堂上忽的一静。
张阁老和白阁老各有推荐,互不相让,让谁去劝,就会有谁需要的结果,自然是不能相让,安平王却站出来道:“臣推荐一个学子。”
刘子文立刻就想到楚靖瑜,在他看来,在没有人比楚靖瑜更合适了。
楚靖瑜正坐在园子里带着楚筱悠把采好的花朵清洗gān净后放进白玉做成的小巧的磨盘里,鲜红的玫瑰花瓣从磨盘上的小孔里放进去,用手轻轻转动磨盘碾出的花汁就从另外一面流出来,流进白净的陶瓷瓶子里。
楚筱悠非常喜欢做这些事qíng,听哥哥解释道:“磨出来的花汁在经过蒸馏提纯,做出的玫瑰露既可以喝又可以敷脸,对身体和皮肤大有好处。”
楚筱悠伸手接过了瓶子,觉得很神奇,又道:“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
楚靖瑜笑了笑,他从前虽然知道这些,但从来都没做过,现在为了妹妹,却是甘之如饴,有些事qíng真是很难预料。
他问道:“侯府的人要接你过去,你是怎么打算的?”
若单纯只讲喜好,楚筱悠当然喜欢待在槐树巷,但,祖母上了年纪,也没有几年了,她若不乘着现在有时间多去陪伴,往后必定会后悔。
楚筱悠有些不舍的拉着哥哥的手:“我想明天早上回去。”
楚靖瑜当然知道妹妹心理惦记的是外祖母,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想去救去住几日,若是哥哥能够考中,往后去外地做官,你也是要跟着去的,就不能在京城中侍奉外祖母了。”
楚筱悠从前并没有听哥哥说过这样的打算,听说可以和哥哥去外地,她是很向往的,所以现在陪伴外祖母就十分必要,而且也很快就减少了她几分因为从自家住去别人家的忧伤。
外面小厮进来通报,说是苏以乔过来拜访,楚靖瑜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接过丫头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站了起来,对楚筱悠道:“我去前面看看,你就不要出去了,最近几日京城乱。”
平常的时候她都去前面帮着接待的,现在不但不叫她去,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京城是乱,可和她去自家前院有什么关系?可哥哥即然这样说了,那她就照着做,终归不会害她就是了,楚筱悠应了是,坐下来,用丝帕垫住,一下一下推动着白玉磨盘。
苏以乔还是穿着素色的袍子,然而腰上缀的丝绦,发冠上的绿宝石却也昭示了他曾jīng心打扮,按照苏以乔的学问和心态他考的不会差,然而他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神qíng,还有几分淡淡的失望,他垂了眼,半响才抬起头道:“楚妹妹最近可好?”
如果是别人,或许还会扯上现在正在外面静坐的事qíng,但苏以乔的骄傲叫他总是这般坦dàng的叫人于心不忍,楚靖瑜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点头:“苏兄过来可有什么事?”
苏以乔抬起眼,他清冷的眼里难得的有了局促,才要开口,外面又有苏家的小厮跑进来:“姑奶奶来了!”
苏以乔怔了怔,转过头去看,就见他的姐姐,现在的平阳伯府二少夫人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下人抬着不少礼物:“还没多谢楚公子对舍弟的关照!”
他们姐弟有着相似的面容,苏少夫人比苏以乔大了将近十五岁,三十岁的她却并不显老,不过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雍容和得体,楚靖瑜站起来行礼。
苏少夫人笑着打量了一番又道:“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也在?正好我还带了些东西给她,我去后面,你们在这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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