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宇像下了极大的决心,过了半响开口道:“这样吧,我偷偷送我父亲的名帖去兵马司,叫他们放了姜公子。”
只要这样,肯定就能大功告成。
罗秀逸一改几日的颓丧,神采飞扬的站起来,朝着秦轩宇笑了笑,向外走去:“你说出来的话可不许反悔,咱们回去看看吧,总是待在外面也不好。”
秦轩宇应了一声是,看着罗秀逸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嘴角,这样的神qíng忽的让他看上去格外陌生。
但罗秀逸浑然不觉。
花厅里戏已经撤了,人也散了,罗秀逸听说了刚才小小的风波,微微一笑就去了楼夫人的院子,去的时候楼夫人正在佛堂里念经,罗秀逸在侯府待了这么些年,渐渐的也摸出了楼夫人的脾xing,若是心qíng不好的时候,楼夫人大多时候都在佛堂里诵经。
罗秀逸心qíng到好起来了,她站在院子里和夏生说了几句话,夏生叹息着道:“因为早上去了二门的地方接楚小姐,您不知道夫人有多不高兴,这一会还在生气着,小姐若是进去,千万小心一些。”
罗秀逸道了谢,叫如意去和夏生叙旧,自己进了楼夫人的屋子,正好楼夫人也出来了,罗秀逸立刻迎了上去,叫了一声:“姨母。”
楼夫人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罗秀逸知道楼夫人心qíng不好,也不等楼夫人开口,她站在楼夫人的身后一面给楼夫人揉捏着肩膀一面道:“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好好的自家孙女不心疼,到是把个外人当宝,姨母是我的亲人,我也就放开胆子在姨母这里说一说,楚妹妹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太太抬举她,她看着佳人姐姐几个在那里也该自己往后退一退,偏巧她不懂事,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说到底,要是老太太不喜欢她,她又算个什么?”
楼夫人睁开了眼:“你这孩子,一向是个贴心的,若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便是。”
罗秀逸跪在楼夫人脚边,仰头看着楼夫人,满脸的濡沫之qíng:“我不忍心见姨母不高兴,所以愿意替姨母分忧,我听老太太院子里的丫头说,楚妹妹打算从外面给老太太也买一只狗,您知道,这畜生有时候身上也会有病,也会死也会伤。”
楼夫人的心在罗秀逸轻细的声音中渐渐的安宁了下来。
她想,这真是个比亲生的闺女还要贴心的孩子,真是叫人感动。
要是楚筱悠送给老太太的小狗没养几天就死了,老太太肯定会不高兴,肯定会迁怒楚筱悠,上了年纪的人,最见不得这种不吉利的事qíng,只要老太太厌弃了楚筱悠,楚筱悠没了靠山这秦侯府里还不是她说了算?
楼夫人心理想的高兴,却似乎忘记了楚筱悠也是有家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罗家的兄妹一般愿意一直寄宿在别人家里。
楚筱悠和老太太回了屋子,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话,等老太太休息下了就起了身,她因为对算术还算感兴趣,就和刘珍珠约好了去正合酒楼向刘珍珠请教,楚筱悠换了一身素面的衣裳,轻轻巧巧的出了门,一面走,白芷一面说了自己在水榭里听到的话,说完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您没见他们两个,那模样,实在是难堪,罗小姐不知道是向谁学的,还会魅惑人。”她到底没有年纪,这样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就红着脸站在一旁。
前世的罗秀逸在秦轩宇的眼里一直是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玉女,这一世,罗秀逸却因为落魄早早的就把自己当作了筹码来吸引秦轩宇,那么上一世秦轩宇对于罗秀逸的qíng根深种,非卿不娶是不是还会有?
何况秦轩宇本身就不是安分的人,若是她所知不差,现在的秦轩宇就已经跟着秦轩河在外面见识过不少女人了,他那个天真烂漫的模样都是假的。
罗秀逸选男人的眼光并不怎么样,楚筱悠又自嘲的笑笑,前一世,她的目光也不怎么样,还远不及罗秀逸。
楚筱悠上了马车:“看着罗秀逸,看看她还想做什么?”
白芷应了是。
她不打算破坏罗秀逸和秦轩宇之间的“感qíng”,她倒要看看,照这样的形式下去,罗秀逸和秦轩宇还能不能有什么好果子!
刘珍珠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早早就等在了酒楼的门口,等楚筱悠来立刻笑吟吟的走上来牵着楚筱悠的手,慡朗的和她说话:“没想到妹妹还真来了,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姐姐愿意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两个人说笑着去了后院,因为其他几个有股份的掌柜并不是常来,酒楼里的所有事qíng基本上都是刘珍珠在一手cao办,她作为一个富家千金并没有什么娇惯的毛病,因为要做好事qíng,就在这里设里自己的屋子,有时候着急了还要住在这里,屋子里的陈设简简单单,看到最多的竟然是账本。
这确实和楚筱悠平常所知的女孩子并不一样,楚筱悠坐下来问刘珍珠:“姐姐整日和这些账本为伴,会不会觉得枯燥?”
刘珍珠亲自给楚筱悠倒了茶,听着楚筱悠问,笑起来道:“别的女孩子都爱好女红,我却独爱看账本,若是一日不看账本,我便吃不下睡不着,我父亲又只得我一个女儿,往后的家业都要我来cao办,我就更要做好这些”
楚筱悠忍不住笑起来,刘珍珠又直率又可爱。
刘珍珠在楚筱悠身边坐下闲聊:“我们外家的姐妹们也都和我一样,大家都是不会捏针的时候就会拨算盘,人人都打的一手好算盘。”
“姐姐的外家是哪里?”
“平阳的孙家,不过妹妹肯定没听说过,但我们这一行却都知道,平阳孙家出来的女儿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理财能手!”
每一行都有自己的天地,楚筱悠没有学多少本事,到是从刘珍珠那里听说不少商海沉浮的故事,知道做生意的人都讲的是诚信正直,立刻对这些人心理存了敬意,说到底大家都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吃饭,行得端,做的正,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直到傍晚的时候才从酒楼里离开。
刘曦抬起了一条受伤的手臂,那些跟随在他身后的麒麟卫立刻戒备起来,等到刘曦一扬手,这些人便都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了出去,对面的一群正在撤离的人,立刻乱了手脚。
冲杀之中,长孙朔瞧见刘曦不但骁勇善战更难得的是一身坚韧不拔的气势,他的心就又止不住颤动了几下,看向不远处涌过来的援兵,大喊道:“为太子而战!”
刘曦一扬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就去了半个胳膊,他的动作利索又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天生的将领,站在后面的将士们都震慑住了。
刘曦神色肃穆的转过了身,他虽然年纪不大,但那一身的王者气息叫他对面的千军万马都渺小起来。
刘曦看向长孙朔:“你带人彻查这里,看看是不是还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刘曦的目光一直投向了远处。
“是!”长孙朔肃然起敬,在刘曦的身侧站的笔直。
一个有能耐有本事又有着常人难比匹敌的耐力的人都是值得敬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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