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着几分侥幸心理的夏侯端和刘怀玉,在这样温暖的屋子里心里渐渐的冒上了冷气,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惶恐不安。
陕西出了这样大的事qíng,他们脱不了gān系。
刘曦的气势所迫,还未开口,两个人就落了下乘,帝王之气,人人避退,这个太子,真是一日比一日更有气势。
楚靖瑜眼里露出了赞赏。
刘曦不轻不重的放下了茶碗,转头却和楚靖瑜说话:“听说当日楚大人在山上探查qíng况,刘大人却带着按察使的人来抄家,是不是?”当时的楚筱悠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为难,偏偏刘怀玉还要上门欺侮。
没想到刘曦会先说这件事qíng。
“确有此事。”楚靖瑜道。
刘怀玉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忍不住站起来行了大礼:“当时确实有人匿名投信说是楚知府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刘曦的目光落在了刘怀玉的身上:“什么样的大事能叫按察使大人亲自上门办案?”
刘怀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明察,臣,臣也是一心为皇上为朝廷办事。”
刘曦站了起来,他信步闲庭,看向了窗外的落雪,地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或许明日就可以带着楚筱悠去赏雪景了,他叫了一声“胡小六”。
胡小六应了是,站在刘曦身侧,向着刘怀玉道:“有人参奏大人贪赃枉法勾结外邦,huáng巾山上私铸的兵器,大人也有收成,大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太监的声音听起来尖细刺耳,又格外的有一种无qíng无义的冷酷感。
刘怀玉的瞳孔猛的一缩,跪在重重的磕头:“太子殿下明察!太子殿下明察!”
刘曦向外叫了一声来人,青城立刻带着侍卫走了进来。
“将刘怀玉收押,彻底搜查按察司!”
刘怀玉凄惨的叫声,好像是被谁用刀切了一般,胡小六从外捧了信件进来,刘曦只看了一眼信封就放了回去:“告诉白阁老,西安的事若是有任何人敢掺合,都按通敌叛国处置!”
夏侯端噗通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但有吩咐,臣,臣莫敢不从!”
还没对夏侯端说什么,就被吓成了这样,刘曦的手段果然了得,刘曦看向了楚靖瑜:“剩下的事qíng就要jiāo给楚大人了,夏侯大人若是有什么话,就和楚大人说好了。”
夏侯端连连应是。
刘曦便只坐在一旁,听着楚靖瑜和夏侯端商议,不得说楚靖瑜确实是个很有才gān的人,他和夏侯端说话,句句都直指问题中心,问的夏侯端冷汗连连,huáng巾山上的事qíng不是一年两年,在任这么久的夏侯端不该完全不知:“如今事qíng既然翻了出来,大人若还想着一问三不知,期盼能够独善其身,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可若是大人能和我一道查清这件事qíng,那么大人说不定还能加官晋爵!”
夏侯端一咬牙道:“这个事qíng我虽不是完全清楚,但却知道,西安的官员,有半数都一起做过一件买卖。”
所以西安半数的官员都知道这件事qíng或者参与了这件事qíng,有些事qíng一旦人多到一定程度,秘密虽然不容易保住,但处置起来就会变得更为艰难,帮鞑坦私造兵器的事qíng虽然挖了出来,可想要理清这样一件事qíng却要费更大的jīng力和时间。
楚靖瑜和刘去的神qíng都凝重了起来。这样的事qíng实在叫人痛心疾首,刘曦看着楚靖瑜吩咐:“楚大人只管放开了手脚去gān,若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
一个好的上司好的君主总能担起格外的责任,这样的人,下属们才更愿意追随,刘曦真的不简单!
楚筱悠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叫下人去准备晚饭,绮画匆忙从外面进来:“刘太太和刘小姐哭哭啼啼的过来找小姐了,小姐您看?”
什么样的大事能叫刘太太和刘小姐哭着来找她?楚筱悠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清楚,只怕刘同知和这一次的huáng巾山事件也扯上了gān系了,她叹息了一声,叫人请了两个人进来,她们两个进来就跪在地上磕头。
见面是因为从前的qíng分,却并不代表她会因为qíng分和怜悯会出手做些什么,内眷们享受了男人带来的荣华,自然也该明白有一日该要承担起相同的责任,如果有一天她哥哥出了什么事,她因此要受牵连,她一定无怨无悔。
楚筱悠叫两人起来,母女两个人却跪在地上磕头,刘晓晓抓住了楚筱悠的手:“小姐救救我父亲吧,你同大人说说,我父亲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求求小姐叫大人放了我父亲吧!”
“我相信我哥哥,他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就是说,不会帮忙了。
刘太太猛的抬起了头:“你怎么这么无qíng无义?你来西安没有一个相熟的人,是谁陪着你跟着你忙前忙后,你们家里但凡有事我们总是第一个过来,现在不过一件小事qíng,你就连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刘妈妈冷冷的呵斥了一声:“太太的心qíng我们理解,可若是刘大人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自然也不会受老天给他的报应,说到底他出事,是因为他自己做错了事qíng,跟我们大人和小姐都没有关系,要是放在别人家里,太太以为能够见到我们小姐?还不是顾着当初的qíng分?”
刘太太嚎啕大哭,刘晓晓呆呆的跪在地上,楚筱悠看着她:“除过你父亲的事qíng,如果还有别的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刘晓晓扶起她的母亲,怨恨的看了一眼楚筱悠,头也不会的出了屋子。
楚筱悠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曦走了进来,他叹息着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不必和这些人较真,这些事qíng都和你没有关系。”
楚筱悠笑了笑,站了起来:“前面的事qíng忙完了吗?”
这些事qíng既然楚靖瑜有能耐能够做好,他就不必在掺合了,正好乘着楚靖瑜忙碌,他和楚筱悠好好的叙叙旧。
“我若都做完了,哪里有你哥哥表现的机会,这样你岂不是要怪我?”
楚筱悠笑了起来,夏花般灿烂,她的美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惊心动魄,一颦一笑之间都叫人沉醉。
刘曦叫人拿了围棋过来,你来我往的杀了几盘,用晚饭的时候,竟然只有楚筱悠和刘曦两个清闲的人,其他人都在前头的书房用的。
雪越下越大,窗户之外白皑皑的一片,屋子里温暖如chūn,刘曦给楚筱悠夹着菜,看她低头吃着,忽然道:“你可想过你的将来?”
“我将来要照顾我的哥哥和侄子,还有就是做一个了不得的制药师。”
刘曦垂了眸道:“难道没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刘曦看上去越来越怪了,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没有想过。”她回答的很诚实,大大的眼里湿漉漉的,露着说不出的信任,刘曦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抿了抿嘴,抓住了楚筱悠的手,楚筱悠惊诧的看向了刘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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