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菁在信里道,赵隶高速他他正妻之位空着,只要凌菁跟了他,他便放过凌玉。
凌菁或许是信了,或许是不信,但是死马当活马医。顾天澜终于明白凌菁怪异的地方,她身上的生气渐渐消散,已经了无生意。
顾天澜转身便出了门,朝着刑部而去。
甘泉宫。
"娘娘,这赵隶真是狠啊。那凌府的小姑娘才多大啊,刚十三岁,豆蔻年华啊,他居然下得去手。您知道凌府的人追到刑部,疯狂击鼓问赵隶要人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吗?他将一具弱小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扔在了凌家人的面前,让他们带回去。"
"那小姑娘的死状还真惨啊,衣不蔽体,身上充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一看,就不知道生前受了多少折磨。凌玉特别宝贝他这个妹妹,要是知道他的妹妹变成这样,恐怕死了都不会放过赵隶。"
"不过,这凌府一家要找赵隶报仇,也只能变成鬼回来报仇了。"
曾修筠向顾天晴汇报道,话里惋惜,但是脸上没有丝毫惋惜的神qíng,反而带着喜悦与幸灾乐祸。
他等着一日已经等了许久了。
"娘娘,杰勇的仇终于快报了,杰勇可以安心上路了。"曾修筠说着,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曾修筠朝着顾天晴跪了下来,稳稳地磕了一个头。
顾天晴便生生受了这一个磕头。
"凌玉不会死得那么快的,赵隶会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的。"顾天晴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道,"你是本宫的舅父,没人可以欺侮本宫的娘家。"
曾修筠离开皇宫,回到曾府的一路上,心qíng十分喜悦,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走到了幼子停棺的地方,手抚着那冰冷的棺木,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吾儿,爹终于替你报仇了,凌菁已经来陪你了,凌玉很快也来了,你huáng泉路上不会孤独了。"
"他们敢要你的命,爹便让他们双倍奉还!"
曾修筠陪着幼子说了一会儿话,外面突然骚乱了起来。
"吵什么吵,要是吵到杰勇,我便要了你们的命!"曾修筠怒气冲冲道。
"曾老爷,这死人怎么会怕吵?"
只见一人站在门口处,正是那穿着黑衣的如索命的黑无常一般的赵隶!
曾修筠盯着赵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赵大人为何在此处?"
"本官奉命查有人勾结顾府谋反之事,这查着查着便查到了贵府,曾老爷,你说巧不巧?"赵隶皮笑ròu不笑道。
曾修筠怀疑自己听错了。
自己怎么可能和顾府有关系?
关键是,他是皇后的人,赵隶怎么敢胡作非为到他头上?
"曾老爷,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这搜一搜就好了,若是没搜出什么东西,本官立即离开。"
不等曾修筠回答,赵隶的人便立即搜查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有人从曾修筠的卧房里搜出一块令牌,扔在了曾修筠的面前。
若是顾天晴在的话,便会发现这令牌正是她令人放在凌府宗祠中的镇国将军的令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她回来了
曾修筠瞪着眼睛看着那令牌,眼睛蹬得比铜铃还大:"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赵隶冷笑道:"曾老爷,这令牌是你的卧房里寻出来的,我该问你,这是何意?"
曾修筠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这段日子,赵隶因为谋反的事抓了许多人,还抓走了他的老对手加老仇人,曾修筠一直兴奋地看着热闹。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牵扯到他的身上。
这谋反可是大罪,就是皇后娘娘也护不住他!
"这令牌乃是顾雄的令牌,我和顾雄无亲无故的,这令牌怎么会在我房里,肯定是有人冤枉我!"曾修筠急切地辩解道。
"曾老爷,这获得了令牌的方式不一定是主人相赠,也可能是通过其他途径得到的。曾老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令牌并没有错,但是你将令牌藏在家中,就不知道陛下作何感想了。"赵隶道。
曾修筠越听越不对劲,赵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要将谋反的罪名扣在他的身上。
曾修筠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竟敢将屈打成招这一招用到他的身上。
“赵大人,我要先去见皇后娘娘。”
赵隶挑了挑眉:“曾老爷,你觉得你如今去找皇后娘娘合适吗?而且,皇后娘娘未必想见你。”
赵隶一挥手,他那些得力的下属立即将曾修筠拉了下去。
这时,曾修筠的脸色终于变了。落在赵隶手上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他心中有了惊恐,立即大喊大叫道:“赵隶,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肯定会为我做主的!”
曾修筠被拖了下去,骂声也消失了,赵隶的手在耳朵淘了淘,放在嘴前chuī了chuī,将那些骂声也chuī走了。
“皇后娘娘为你做主?我等着。”
曾修筠涉嫌谋反的事在京都引起了轰然大波,甚至比凌玉被抓还要轰动。
曾修筠是什么人,那可是皇后的舅舅,皇后又深得皇帝宠爱,曾修筠在邺城可以横着走。
赵隶竟然敢抓曾修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过整个邺城的百姓却兴奋起来,等着看狗咬狗。
这个消息传到顾天晴耳里的时候,顾天晴正在剪着花枝,她的手一抖,便剪下一大片,原本剪得十分jīng致的花枝顿时有了缺陷,毫无美感。
顾天晴盯着那丑陋的花枝看了一会儿,猛然将花盆砸在了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漂亮的店顿时狰狞起来。
她与曾修筠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一样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赵隶这人虽然是个酷吏,但是一直长盛不衰,便是因为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而且,顾天晴已经将赵隶自动归为自己的人了。替她铲除异己,等凌玉这件事办妥了,顾天晴还打算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好话,让皇帝给他升个官。
赵隶明知道曾修筠是她的人,为何要对他下手呢?
顾天晴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超出了她的掌控,这种感觉很不安。顾天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眼神只透出一股怒气:"让赵隶来见本宫。"
"谨遵娘娘命令。"
宫人去了,也很快回来了,只是并未带来赵隶。
顾天晴脸上的怒气已经转为盛怒:"赵隶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来见本宫!"
宫人战战兢兢汇报道:"娘娘,赵隶在陛下那里。"
"在陛下那里?"顾天晴脸色一变,身体不由得软了下来,脸上的表qíng烦躁不安,"赵隶一从陛下那里出来,便立即让他来见本宫。"
锦澜宫。
夜晚灯烛闪耀着,正是炎热的夏季,寒冷依旧充斥着宫殿的每个角落。
赵隶跪在地上,脊背弯曲,以极为恭敬的姿势。
若非皇帝沉稳的呼吸声在他头顶响起,他几乎以为上座并没有人。
许久,皇帝的声音才响起,听不出喜怒:"赵隶,你为何要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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