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温热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眠眠,别看它,马上就结束了。”钟寒在她耳边道。
沈清眠催促道,“周先生,快点!”
早死早超生,一刀子的事qíng,拖延是对她jīng神上的凌迟。
她眼前一片黑暗,感官变得无比敏锐,察觉到周先生拿起了她的手,冰冷的刀锋贴在她的手掌上轻轻一划,随后把她的手放到了桶里。
手被划开的时候,她没什么知觉,等真的开始流血了,她觉得火辣辣的疼,倒抽了一口凉气。
周先生拿起了她的另一只手,冰冷地刀锋贴了上去。
她大惊,“一只不够吗?”
“两只都要。”
沈清眠视死如归,“行吧。”
又是一刀。
沈清眠被划得没脾气了,对钟寒道,“钟寒,你放开我吧,我缓过来了。”
钟寒松了手,沈清眠眯了眯眼睛,看向自己放在桶里的手,横贯了整个手掌心,皮ròu都翻开来了。
完了完了,沈清眠皱起了眉头,要留疤了。
“该你了。”周先生对钟寒道。
沈清眠讶异道:“他也要?”
“嗯。”
钟寒表现的比沈清眠平静多了,伸出了手,任凭周先生划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取血活动在一分半钟内结束了,沈清眠快速从桶里拿出了手,对周先生道,“酒jīng、纱布、棉线在哪里?我和钟寒的伤口需要包扎。”
周先生叮嘱着,“你的伤口还不能包扎,”他指了指那个蒲团,“你现在盘腿坐在上面,不要动。”
沈清眠:???
周先生解释道,“你的伤口待会儿会恢复到原本的模样,不用担心,现在去那边坐着。”
“眠眠,听周先生的,他不会故意害你的。”
沈清眠无奈,信了他的邪,她倒要看看这伤口怎么个自行恢复法。
她看着周先生替钟寒仔细的包扎好了伤口,随后他拿起了那个小桶,走到了长条桌前,把里面的东西统统放进了桶里,搅了搅。
他又从多宝阁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十分小心的滴了一滴金色的液体进去,脸上闪过一丝ròu疼之色。
桶里冒噗嗤噗嗤地冒起了泡泡,冒出了腾腾热气。
周先生提着小桶和牙雕笔走到了蜡烛内圈,“沈小姐,待会儿会有些疼,你千万忍住了。”
“嗯。”
周先生游走在圈内,用笔沾了沾那赤红的符水,在地上画起了阵图。
他画了半个小时左右,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念叨着什么,画面有点喜感。
沈清眠的脸色因失血而微微发白,好在手掌上的血已经流gān,不会失血而亡了。
她看着他一本正经做法的样子,觉得像个道士了。
周先生手抵着背踹了口气,走到了沈清眠的面前,道:“把你的手给我。”
这是要让她的伤口复原了吗?
沈清眠乖乖地伸出了两只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掌心看,她要看看这两道伤口是如何愈合的。
下一秒,沈清眠尖叫了一声。
只见周先生抓起她的手,毫不留qíng的把她的伤口又掰了开来。
沈清眠猝不及防,一阵钻心的疼从掌心传来。
“好了,”周先生道,“双手自然下垂,保持着这个坐姿不要动。”
她有些生气了,“周先生,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周先生道:“告诉你的话,又会磨磨蹭蹭半天。我不是钟寒,不会来安慰你。”
沈清眠:……这仇她记下了。
“周先生,”钟寒的声音冷了下去,“请你对眠眠客气点。”
周先生立马换了副模样,笑吟吟地道,“沈小姐,待会儿你可能有些疼,忍忍就过去了。”
她对着他那张脸,委实开心不起来,“开始吧。”
他退出了圈外,又从多宝阁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出来,滴了一滴黑色的液体在他画的阵法中,又飞快地念起了咒语。
那个阵法,忽然就亮了起来,红huángjiāo织,把沈清眠的全身都给笼罩住了。
沈清眠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黑了,她什么也看不到。
又过了会儿,封闭的黑色空间里出现了一缕缕红huáng的细线,有意识般的钻入了沈清眠的伤口处,她的伤口渐渐复原了,不痛也不痒。
她觉得时间过了好久,身体没有传来一丝疼痛感。
沈清眠:……就这样完了吗?
忽然,她体内的鲜血变得滚烫,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一股温度由内而外的上升,沈清眠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被硬生生灌入了沸腾的火山岩浆,灼烧着她的血ròu,让它们一点点融化。不止如此,还有锤子在一寸寸敲打着自己的骨头,以及内脏,把它们一寸寸的碾碎成粉末。
她疼的撕心裂肺,喉咙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她知道,这是要吐血的前奏。
万万没想到,那灼热的血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往后流了。
沈清眠脸色煞白,浑身冒汗,想叫,发不出一点声音。想挣扎,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尝到了痛不yù生的滋味,绝望地承受着难捱的痛苦。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想快些死去,结束这活生生的凌迟。
下一秒,她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不疼了?
【疼痛超过了你的承受值,我给你把它给屏蔽了。不然,你怕是要疼死过去。】
是系统的声音,沈清眠感激的简直要痛哭流涕,【还好有你在。】
她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默默等待着这一场折磨结束。
这牺牲简直大了去。
钟寒不给她涨个十点二十点好感度,有点说不过去了。
【系统,我听钟寒说。余下的一个月,我都要待在这里。估计此类活动不会少,你能不能折磨开始前,就把它给屏蔽了。】
【这个得分qíng况。如果疼痛值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我是没有权限把它给屏蔽的,今天恰好超过了你的承受值,】系统顿了顿,道,【祈祷你明天承受的痛苦,和今天的疼痛等级一样,或者比今天还要痛。不然,我是不能把它给屏蔽的。】
沈清眠:【原来我那么能吃苦。】
【……】
她在内心默默祈祷,就让疼痛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钟寒在旁边焦灼着等待着,他看到沈清眠闭着双眼,垂着头,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周先生,她不会有事吧。”
周先生道:“为了让她不闹腾,我在里面加了点东西,她会默默吸收符水,qiáng制xing的扩充经脉,锻造筋骨。等吸收结束,她就能动弹了。”
那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会让人一心求死。
所以必须做些措施,让她没有自残的机会。
钟寒还是不能放下心,“大概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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