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把车开到宿舍楼下的?
今天时景云,是铁了心要带她出去了。
天寒地冻的,这小子就不能窝在家里,好好睡个懒觉,非要这么折腾。
郝凡催促,“清眠,快让你男朋友别按喇叭了,我还想睡觉呢。”
“马上马上。”
她从被子里摸出了手机,重新开机打了过去。
她打了半天也没有打通,故意的吧,和她闹qíng绪不接他电话。
沈清眠听底下的鸣笛声没有了,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没过一会儿,时景云打了电话过来。
她这次不敢挂了,直接接了起来。
“清眠,你怎么不打电话过来了?”
“你不是不接吗?我以为你忙着呢。”她压低声音道。
时景云的声音相当委屈了,“你知道的,我是故意不接的。我都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你就接了一个还直接关机了。我正气头上呢,你就不能再打几个电话过来。让我晾你几分钟,让我高兴一会儿吗?”
沈清眠:“……你现在高兴了吗?”
“不太高兴。”
她摸清了他的脾气,懒得哄他,说道:“景云,天冷,我不想出去,”她懒洋洋的,“我想睡觉,你不是说疼我吗?就让我多睡一会儿。”
她一撒娇,时景云什么脾气都没了,“我一个好哥们出国三年了,前几天回来了。我和胡子他们几个为他办了个接风宴,我得带上我的家属,”他哄着她,“车里给你开足了暖气,给你准备了超长羽绒衣,保温杯里放了热茶,不会冻着你的。”
时景云都做到这一步了,她再拒绝有些说不过去了。
“行,我还赖在chuáng上,你得等我半个小时。”
“我的好宝宝,别说半个小时,就是三个小时,我也等,只要你肯出来就好。”
沈清眠说:“我挂了。”
“宝宝待会儿见。”
这个曾经让她恶寒的称呼,沈清眠听着听着也习惯了。
她坐直了身子,开始穿起了衣服。
……
等她收拾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郝凡没了睡意,坐在chuáng上玩手机,见沈清眠准备出门道,“去约会啊。”
“嗯。”
沈清眠道,“大概晚上回来,记得给我留个门。”
“好,快去吧,以后让你家那位别按喇叭了。”
沈清眠点头,“我会好好说说他的,今天的事qíng,抱歉了。”
“没事儿,谈恋爱嘛,都有个热qíng似火的时候。”
沈清眠拿了袋垃圾,轻轻合上了门。
……
沈清眠走后,郝凡撤下了笑脸,撇了撇嘴角,“时景云不过是图新鲜,等厌倦了她,肯定会把她给甩了。”
陈艾放下了在背诵的英语书,“凡凡姐,别这样说清眠,被她听见了不好,我看时景云对沈清眠挺好的呀。”
“她又不在,我说说怎么了,”郝凡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王子和灰姑娘的幸福生活,在这个社会是不存在的。他们就是图个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就会找门当户对的女孩子,谈婚论嫁。”
陈艾不说话了,只轻轻的应了声。
郝凡是个长相娇艳张扬的女孩子,原先说话没有那么刻薄。
她遇人不淑,和有钱多金的公子哥谈了场恋爱。
那个公子哥本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好的时候是真对郝凡好,她喜欢什么,他就一股脑往她这边送。
时间长了,他难掩本xing,和身边的女xing朋友暧昧了起来。
郝凡是个火爆的xing子,当场就和那公子哥闹了起来。
没成想公子哥吃软不吃硬,郝凡说分手,他立即就同意了,甩袖离开。
两个人冷战了一段时间,最后郝凡受不住了,去找了那公子哥,谁知道和她分手的第二天,人家就找了个新女友,正恩爱着。
郝凡又闹了一场,两个人是彻底断了。
从此以后,她就对沈清眠的恋qíng说些yīn阳怪气的话,不过是背着沈清眠说的就是了。
……
红色的车子内,时景云的腿像个大爷似的搁在方向盘上,在玩着手机。
等沈清眠敲了敲车门,才发觉到她来了,他立马就把车门开了,让她走了进来。
车内暖气充足,熏得人脸红红的,沈清眠摘下了口罩。
时景云看着沈清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戴了顶毛线帽,耳朵上是毛茸茸的耳罩,脸颊浮现出红晕。
勾的他的心湖一dàng一dàng的,他俯身捧住她的脸,在她脸上就是吧唧一口,说:“宝宝,你真可爱。”
沈清眠对他的动手动脚习以为常了,捏了捏他的脸,“你也可爱。”
也仅限于动手动脚了。
她不能和时景云不能有实质xing的接触,甚至连动qíng这类生理反应都不行。
她会浑身发冷,身体就像在冰尖上滚过,疼得让她呼吸不过来。
疼痛初次发作的时候,时景云吓了一跳,脸色变得煞白无比,抱着她就往医院跑。
跑了没几步,他智商上线,把她放到了车里,送她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途中,沈清眠就缓了过来,感知不到一点疼痛了。
这一场痛就像一场阵雨,来势汹汹,去的也快。
他带着她去医院做了个十分彻底的全身检查,没有查出有什么毛病。
他心里担心,只能把她给带回来。
到了俩人qíng意绵绵,又想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她身上那阵怪痛就又发作了。
沈清眠想起了她被钟家赶出来的时候,周先生曾找过她一回,跟她说过,她最好替钟寒守孝三年,这样对钟寒对她都好。
钟寒都在地府抽投胎的号码牌了,沈清眠觉得为他守孝也没什么意思了。
没成想还有这点磨难在等着自己,周先生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
沈清眠把周先生的话告诉了时景云,觉得在三年之内,两个人还是不要有亲密接触比较好。
时景云是知道沈清眠的事qíng的,在下定决心追她之前,他就把她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
在此之后,沈清眠和时景云找过周先生几次,发觉周先生出远门了,每次都碰不到他。
时景云只恨自己不能早在钟寒之前,遇到沈清眠。
钟家人太不把沈清眠当一回事了,只把她当做了钟寒的冲喜对象娶进了门。钟言死了之后,就把她给赶出了家门。
钟寒身体本来就不好,命薄,死了关沈清眠什么事qíng。
钟家人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实在是难看了些。
对于钟寒的死,钟家人闭口不言,就连仆人也三缄其口。
毕竟钟寒死在chuáng上这件事儿,对钟家人来说实在是太丢分了,他们丢不起那么大的脸。
是以,时景云并不知道钟寒具体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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