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够有耐心,陪着她到处瞎逛,从来不喊累,做事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沈清眠却半点开心不起来,他看得她太紧了,她找不到一点溜号的机会。
但她依旧对逛街活动乐此不疲,日子长了,当南寒觉得她只是热爱这项活动,并没有其他想法,或多或少会放松警惕的。
……
一天晚上,沈清眠肚子有些饿,于是下楼吃了点水果填填肚子。
回房的时候,她碰到了小郭,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杯醇香的黑咖啡和蛋糕。
她看着那咖啡的颜色都能感受到它有多苦,她道:“南寒还在工作啊。”够辛苦的。
小郭点头,“抱了一堆文件回书房,估计会加班到很晚。”
“嗯。”
“嘶……”小郭一手捂着肚子,半弯着腰,还不忘把盘子端平。
沈清眠见她表qíng痛苦,忙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郭咬的下唇都发白了,断断续续地道,“我好像……吃坏肚子了,疼的厉……害,”她把托盘放到了沈清眠的手上,“拜托你把咖啡送到南总的书房里,他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不会理会敲门声,你直接开门进去就好了,我……忍不住了。”
沈清眠眼睁睁看着小郭离开了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托盘,罢了,就去送那么一趟吧。
书房就在走廊尽头,沈清眠走了过去,轻扣房门,站了一会儿果然没人回应,便直接开门进去了。
书桌上堆了些文件,有些乱,但并没有看到南寒的身影。
她把托盘放下,转身打算离开。
“清清,找我?”
南寒的声音忽然右方出现,沈清眠循声看去,瞧见一排书柜旁边有一扇门,他就是从里边走出来的,刚才被她忽略了过去。
沈清眠说:“我是来送咖啡的,小郭身体不舒服,我代她来了,”她看了眼桌上的文件,“这么多文件,今天都要处理完吗?”
“尽量在今天处理光吧。”南寒揉了揉太阳xué,拿起了那杯咖啡,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清眠看着都觉得苦。
南寒邀请道,“书房最里面是我的秘密花园,你想去看看吗?”
“改日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沈清眠下意识就拒绝了,“等你有空了,再带我过来看吧。”
南寒微笑,“一时也处理不光那些文件,”他抓住了她的手,道,“来,我带你去看看。”
再拒绝就显得不给南寒面子了,沈清眠只好跟了去。
……
小门里面是个封闭的空间,没有一丝光亮。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南寒把灯打开,沈清眠下意识扬起手背遮了遮。
适应了光线后,她观察起了南寒口中的秘密花园。
下一秒,她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四面墙包括天花板都是黑漆漆,挂满了油画,内容都是她,姿势各异,让人想起江南初chūn的桃花,大漠的飞雪,或冷或暖,都美到了极致。她的那双眼一如既往的流露出多qíng与妩媚,嘴角勾起的弧度略显凉薄,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以一种悲鸣而又怜爱的角度,在看着别人。隔着油画,她都能感受到那冲天的妖气。
像她又不像她!
这么多幅油画,得画多久啊!
“很美吧。”
沈清眠承认,“美轮美奂,都是你画的吗?”
“嗯,你上次不是问我喜欢你多久了吗?我想可以告诉你了,”南寒在旁边缓缓开口,“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就出现在了我的梦中,日日在梦里和我相会,陪我长大成人,我以为它只能是个梦,”他笑了笑,“没想到我会在现实中见到你,托刘导的福,我们还一起拍了电影,有了相处的机会。”
“所以你在没见到我之前,就爱上了我?”沈清眠不知该做出何种表qíng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爱的压根就不是我,而是梦中的女子,我恰巧和她长得一样而已。”
这就是他会爱上自己的真相吗?
系统也太有创意了吧,竟然想到了入梦这一招,仔细想想还有些带感。
南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喜欢的确实是梦中的你,我也疑惑过是否喜欢的只是梦中人。和你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我确定我爱上了你,和梦无关,只与你有关,”他又道,“那个梦,不过是上帝给我开了一扇门,让我能jīng准无误的找到你而已。”
他期待地看着她,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沈清眠脸颊微微泛红,烦恼道,“我还没准备好,”她真挚地看着他,“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和过去告别。”
南寒宠溺道,“清清,我等了你那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沈清眠感动道,“南寒,你真好,谢谢你理解我。”
鬼扯呢,把她带来这个地方和她诉衷qíng,不就是想要自己有个更加明确的表态吗?
她敢打包票,若是她拒绝的话,他就使出些手段让自己答应了。
“我回去休息了。”
“我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沈清眠走出了那扇门,走了几步之后转头,见到那扇门悄然合上了。
想到在黑沉沉的压抑的环境了,南寒与那些有关与她的画独处着,心qíng有些复杂。
得快些离开了,南寒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得赶在南寒下一次让她表态的时候离开,她不愿违背本心,也不愿意失去自由。
南寒一人坐在略显空旷的屋子中央,看着墙上的每一幅话中的沈清眠都在朝自己笑,眼神幽深了些。
他以为他可以慢慢等,等她主动走向他。
真的和她朝夕相处后,他发现以往习以为常的等待变得漫长和难熬。
果然,自制力这词一遇到了沈清眠,就会被无qíng的碾碎,被风chuī散。
他等不了多久了,他抬手,虚虚地勾勒着画中人的模样。
陈幽是丧家之犬,沈清眠成功从大众视线中消失,一切都刚刚好,为他创造着机会。
等待,也许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qíng了。
……
第二日沈清眠在餐桌上没有看到南寒,她挖了勺果酱,用抹刀在吐司面包上慢慢涂抹着。
她问站在一边的南寒,“南寒呢,没起chuáng吗?还是早去公司了。”
“他的车还停在车库里,应该还睡着。”小郭不确定地道。
那十有八九是在睡觉了。
他昨天喝了那么多咖啡,即使把手里的工作完成了,晚上基本也是睡不着的,这会儿大概睡得正香吧。
沈清眠涂抹果酱的速度快了些,三两下就把盘子里的吐司给解决了,蹬蹬上楼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又拿了个包,重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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