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已经越发的难看,不过却并没有开口。
娇月轻轻的笑,小手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下,低语道:“是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却让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正是这个时候,皇后一下子想到了容湛当初能够百毒不侵完全是因为中毒之后的以毒攻毒调养。
而这下毒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后了。
她视线落在太后身上,太后目不斜视,嘴角带着慈祥的笑意。
皇后心道真是能装腔作势,谁不知道那是你做的好事儿。不过又一转念,想到太后必然因为这事儿记恨她。倒是心中有些忐忑了。
皇后这一举一动倒是格外的明晃晃,最起码娇月觉得自己是看得出的,皇后突然间慌乱了一下的眼神儿称得上是十分明显了。
娇月其实挺纳闷的,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jīng明的人却偏是要选择皇后这样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为了好掌控吗?
娇月说不好,但是心里倒是挺意味深长的。
有时候吧,最怕空气突然间的安静,这一安静,倒是让大家不好开口了,不管提什么话题,都有些尴尬。
皇后尤是。
太后虽然看起来慈祥,但是皇后可知道这个老妖婆,心肠特别不好,她的视线落在映月身上,使了一个眼色。
作为人家的儿媳,映月到底是不能不管,她微笑道:“皇祖母,我前些日子找了一册孤本,其中有一副季老先生的真迹。我看来看去,总归觉得有些拿不准,听闻您对季老先生的作品向来是了如指掌。不知能否指点孙媳妇儿一二?也为我掌掌眼。”
人人都晓得太后是季壁之老先生的头号崇拜者,提及此事,倒是说中了太后的心思。
太后微笑道:“自然是好,既然存着疑,早些过来与哀家询问一番呀。”
映月浅淡的笑,认真道:“其实儿媳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一副字都看不出真假,有些羞涩呢。”
太后笑了起来,意味深长:“你倒是一个懂事儿伶俐的孩子。”
她是十分了解苏映月的,她哪里会不知道映月其实是看得出来的呢。现在不过是打圆场罢了。不过这个橄榄枝,她还是接了,皇后是个不懂事儿的蠢货。她难道还要和蠢货计较?
娇月可不会任由自家姐姐尴尬,笑着说道:“等姐姐将季先生的孤本取来的时候能否支会一下我呢?”
她眨眨眼,说道:“也让我这看不出真假的小土包子开开眼。”
娇月这人其实很奇怪的,明明是艳丽的长相,但只要开口说话就并不给人高冷的感觉,反而是带着十足的娇俏,格外的让人觉得欢喜。
她轻轻一笑露出的小小梨涡儿更是让人觉得可爱的不像话。
娇月道:“我少时就时常学些季老先生的字,不过我爹说,做人该有自己的风格。这不,我现在的字成了脱缰的野马。”
大家跟着笑了出来。
其中坐在下首位置的宋贵妃示好的说道:“王妃可是胡言了。我可是早早就听说王妃的自己比男子还要好,洒脱飘逸,陛下都要夸赞三分,说您具有乃父之风。哪里会是什么脱缰的野马?您这样说,我们都不知如何言道才好了。我呀,觉得自己的字才是不能看了。”
她掩面带笑道:“我曾经看过您的一篇文章,羡慕的不得了,不光是字迹洒脱,见文如见人,文风也让人觉得慡利的不行。”
宋贵妃也是个会说话的,yù扬先抑的,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的妥帖。
皇后听到宋贵妃赞赏苏娇月,扫了她一眼,心中暗暗记恨。心想改日必然要让你这狐狸jīng好看。
只是她这样瞪着宋贵妃,宋贵妃倒是置若罔闻的。
且不说宋贵妃,其他很多妃嫔亦是如此。
皇后注定不会对他们和气,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抱住与皇后不睦的太后的大腿呢!最起码冲着身份,皇后也不敢真的和太后闹起来。凡事儿有太后的照拂,也比跟在皇后身边胆战心惊怕她针对qiáng。
正是因此,虽然皇后很是恼怒,但是倒是没什么人惧怕他。
娇月眼看这样的qíng形,心中倒是有些了然,其实她心里有些难受,虽然不喜欢皇后,但是还是有些替皇后难受。
皇后其实很看重皇帝,也很喜欢皇帝,但是事实上呢?这个男人注定不会属于她自己一个人。不仅人不在,心也不在。想一想真是格外仓皇。
娇月甚至也想,如若真的有一天容湛争夺皇位成功,她会不会也变成皇后这个样子,只这样一想就有些不寒而栗。
但是她心中是知道的,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xing子,如若容湛真的有一天对不起她,那她绝对不会容忍,不管容湛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而且,如若真的想要变心,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一样能变心,如若不能,换了身份一样也是会对她始终如一。
娇月这般一想,倒是奇异的安定了下来。
不知为何,她对容湛竟然真的格外的信任起来。如若这样的容湛都不能让她信任,她想自己这一世其实过得也挺失败的。而且,他何必用从来都没有发生的事qíng来刻薄自己呢?
娇月心思转换间就重新好了起来,她并不为此多么难受。
又是陪着太后聊了一会儿,眼看儿子有些困乏,太后也带着几分疲态了,娇月率先起身离开。
今晚要守岁的,如若不好好的睡一觉,怕是也坚持不住。
娇月带着儿子回到房间,两个小家伙虽然有些困乏,但是还不太想睡,毕竟今日很多孩子都在,他们也是玩儿的热火朝天,倒是兴奋起来。
娇月好声好气的哄着,好在他们家的两个娃娃都是听话的,倒是也没有坚持要出去玩儿,慢悠悠的倒是睡了起来。
娇月看他们都睡着了,揉着太阳xué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们习惯了不和孩子一起睡,倒是也锻炼了孩子的自立。
娇月换了衣衫,将长发放下,与剑兰道:“若是王爷问起我就说我休息了。”
剑兰回了是。
娇月又道:“你们也换班在这里守着,稍微休息一会儿,若不然晚上总是受不住的。”
娇月在这没什么娱乐的古代早就已经习惯了早睡,如若不是和容湛做什么不可言说的事qíng,她是一早就要休息的。
娇月这几日其实睡眠并不好,容湛这个家伙总是缠着她,她晚上睡得少,早上总是有着心思,又不好起的太晚,纵然下午可以午睡一会儿,但是总归是不能弥补,因此整个人还是挺倦怠的。
她几乎是一沾枕头就很快睡着了。
容湛进门的时候看到剑兰正在门口做荷包,问道:“王妃呢?”
剑兰立时禀了起来。
容湛听说娇月睡了,原本只是进来拿点东西,只是看到她的容颜倒是一下子不想走了。
他轻轻的坐在了chuáng榻边缘,娇月躺在那里,长发披散在枕头上,遮挡了些小脸儿,十分的乖巧。
容湛细细打量自家小媳妇儿,觉得她的肌肤白皙透明的让人想要忍不住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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