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月不光家世好,长得好学识好,人又是个甜姐儿,自然是不少人都很喜欢她的。
只觉得这姑娘便是什么也不做,只看着她都觉得移不开眼。怪不得连誉王爷那样的xing子都喜欢她呢!可见到底还是小姑娘太好。
可苏娇月好归好,她年纪小啊,肃城侯府又不会让她这么早定亲,这点早已经是京城诸多贵夫人的共识了。除非有那家中公子差不多大小的,否则虽然喜欢娇月是个小甜姐儿,但是却也不会把视线更多的放在她身上。
秦盈边卖东西边张望,墨兰问道:“你看什么呢?”
秦盈喜滋滋:“我看表姐啊!我表姐果然还是不习惯。昨晚我就说表姐太过素净了,让她打扮的艳丽一些,她偏是不肯。她呀总是说做人该是求得品格上的高洁,而不是拘泥于俗物。今早被我bī着带着珠花,可不就不习惯了么。我眼看她已经整理了五六次呢,超有趣。”
墨兰望了过去,感慨:“你表姐长得很美耶。”
是那种时下比较流行的轻灵如水。
秦盈扬头,“那是自然,我表姐哪里会差?”又想说什么,但是却察觉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咽了下去。
“我听说你表姐很好。”
秦盈更是得意:“那是当然啊!我的功课都是我表姐教的,不然怎么可能考上女学。”
听她们念叨,娇月低声在墨兰的耳边说了一句,随即悄然离开。
果不其然还是早晨吃多了么。她快步的去了五谷轮回之所,待到出来,就听到男女的声音,似乎有些小争执的样子。
这边只这么一条小路,娇月不得已,只得直接过去,只是没走多远,就看到男子拉着女子的手,不肯放松的低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就忍心见我这样为你茶饭不思吗?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么?”
呃碰到告白了,娇月一看还是认识的人,也不好上前了。眼看那女子四下张望,她立刻闪躲开,想想不对,索xing蹲在了花丛间,在地上画圈圈,她不是存心想要偷听的,可是现在如果出去更不好吧?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秦盈的表姐阮黎。
阮黎声音温柔似水:“你快放开,如若让人看到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不管,我才不怕让人看见,你知道我的心意,我那么喜欢你,我不在乎的。”男人继续纠缠。
“你是不在乎,但是你想过我吗?我生活在姨母家里,我寄人篱下,如果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我该如何自处?哪里又有我的容身之处?”阮黎虽然这样言道,但是看不见面部表qíng,只听声音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急切的,娇月继续画圈儿,默默祈祷他们快点走才是。
少男少女,不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耍花腔啊,一旦碰到别人来上茅房看到就不好了呀。
不过娇月的祈祷并没有奏效。
男子立刻:“他们容不下你,我娶你,我回去与我娘说我要娶你。”
阮黎咬唇:“你这是要害死我,我知道的,你要害死我。我爹娘说过,我的婚事由着我姨母和姨夫做主,你该清楚,我表哥对我有意,如果我不从了她的意见,她哪里会让我嫁到什么好人家?我姨母那个人我不是你与你说过么?她看着温柔,但是却十分的刻薄。”
阮黎的声音越发的委屈急切:“若不是真的与你qíng投意合,我哪里会说这样的实话?她会把我嫁给那种老头子做小妾的。她不会在意我的死活的,我万不敢有一丝的忤逆。青云,我晓得你爱慕我,但是我现在,我现在真是没有办法啊!而且如若她出门数落我一些什么坏话,你母亲信了,哪里还能看得上我呢?”
娇月持续画圈。
“你当我表妹是真的喜欢我吗?她整日跟着我,其实就是监视我的。她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儿都跟着我,为的就是监视我。我现在的处境多么艰难,你该是清楚的啊,你怎么能任xing伤害我?”阮黎握住了男子的手:“咱们一切要从长计议,你且信我,我必然不会让自己嫁给表哥的。”
“可是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你”
“我自然不会一直被拘着,我现在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有更多的自主权。只是你也要相信我,如若姨母知晓我不想嫁给表哥,必然要在外面传一些我的坏话儿的。我现在都不敢想她能做出什么。我不怕,不怕那些中伤。只求你别信了。中了旁人的圈套。”
阮黎诚诚恳恳,十分的真诚。
现场陷入了一阵沉默。
娇月撇了撇嘴,蹙眉。
她自然不知道秦盈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秦盈虽然和她相识的时间不长,倒也可以看出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
而且,她是真的很仰慕崇拜这个表姐,倒是不想阮黎在背后是这样说她。想到容月说过的那些话,她翻了起了白眼,越发的对此人不喜。
“我信你,你是什么样子我当然清楚,难道不信你要信别人么?”
阮黎:“我一个小地方来的姑娘,刻苦,时常得到先生的夸奖,已经让同窗很不喜了,大家都不太愿意和我一起。她们看不起我。你该知道,都是些豪门骄女,哪里是落人后的?如此这般可不就是嫉妒我嫉妒的不行,之前我就已经听到有人背后说我的坏话了,如果姨母也说我的坏话,那我就洗不清了。”
“你放心,不管谁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这些女儿家不知道好好的反而只会嫉妒别人,怪不得不得先生的喜欢。”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掏出了一个钱袋子:“这你拿着。”
“不,我不能要”
男子qiáng塞到她的手中,道:“你一定要拿着。我知道你在你姨母那边生活的苦。你收着,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尽一点我的心意。你收着,不要让我担心,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阮黎沉吟半响,总算是点头。
“我先拿着,也不花费,等我过两年,一起还给你。”
听到这个话,娇月险些笑出声来,这样的敷衍骗人之言,要多蠢才能相信,而事实是,真的有人相信,那个男子就更加感动的不行,觉得阮黎多么的清高不爱财。
两人又是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甜言蜜语,你侬我侬,随即离开。
娇月蹲在糙丛间,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偷听别人谈话不对,但是见到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也更是觉得有些触动。
缓和了一下,她起身:“哎。”
蹲的太久,腿竟然麻了,她一下子摔倒,揉着自己的小腿儿,感慨:“让你偷听,被老天爷惩罚了吧。”
正絮絮叨叨的念叨呢,就看到一只藏蓝的布鞋停在她的面前。
这鞋真是一尘不染。
娇月顺着鞋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就看到誉王爷居高临下的看她。
娇月笑眯眯挥了挥小爪子:“湛哥哥,拉我一把,我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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