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好像根本就没有见到她。
可是她又好像真的听到了她的话。
“让她出、出去。”
王女医惊诧莫名,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太太,您现在这是关键的时刻,您千万不能任xing啊!您这样”
不等说完,已经再次掏出了银针:“我是来帮你的,三太太”
眼看又要再次刺上三太太,这时三太太身边的婆子也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
她力气大,一把推开了王女医,道:“你gān什么!”
“啊!”
三太太凄厉的尖叫出来,她整个人都颤抖着,双手已经泛起了青筋,就这样捏住了被子:“孩子,我的孩子”
王女医眼看三太太不信任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不成了,不想其他,摸出刀子就冲了上去,歇斯底里:“你这贱人,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张乔根本来不及细想什么,本能地撞了过去,只是毫无作用,王女医穿过张乔的身体。张乔霍然回头,眼看三太太身边的婆子使劲儿的撞开了王女医,刀子就这样刺进了婆子的身体,婆子倒了下来。
王女医这个时候已经癫狂了,眼看大家因为这变故惊呆尖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一拉一抽,竟然将刀子从婆子的身上抽了出来,她双目赤红,挥着刀再次冲了上去。
张乔想要用自己透明的身体为产妇抵挡,唔,刀子就这样刺进了张乔的身体,张乔不可置信的缓缓低头,那冰冷的触感贴上她的小腹,随后才是尖锐的刺痛弥漫开,真真切切,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她,一个死人,再次感受到了一次死亡
张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消失
王女医的刀子就这样掉落在地上,而冲进门的苏三郎则是一角将她踹飞,随即冲到了chuáng边:“阿颖!”
“羊水破了。夫人,已经露出头了,再用点力,小公子定能平安降生。”那接生嬷嬷叫嚷起来
孩子,她的孩子
三太太不知怎么了,突然就生出一股子力气。
她qiáng忍着痛苦,唇已经咬的血淋淋,可纵然如此,她仍是拼命使劲,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平安诞生,孩子呀,这是她的孩子
“啊”三太太再次尖叫出来。
“夫人,用力,使劲儿用力,哥儿已经露头了,夫人”接生婆子从未在生产的时候遇到这样的qíng况,但是却也知道,如若三太太有个什么,那么他们怕是也不能活下去。
此时的王女医已经被押了下去,具体如何,又不可知了,她们生怕受到牵连,更是不断为三太太按摩:“太太,使劲儿,使劲儿啊!”
又怕三太太这样激动咬伤了自己,遂将帕子塞到了她的口中。
三太太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即便是如此,她倒是发觉自己真的又有力气了。
“唔”
三太太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浑身一松。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小小姐。”接生婆惊喜的声音很快传到了三太太的耳中,三太太恍然间有几分迷糊
“太太,不能睡,可不能睡啊!您还有一个孩子呢,您还有个小哥儿啊!三太太”
眼看三太太又不好,接生婆大声的叫嚷,同时轻轻摇了一下三太太的身体。
“太太,太太”
另一个婆子麻利的用剪刀剪断了脐带之后,小心又熟练的将孩子提起来,照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下。
“哇”小婴儿的哭声洪亮震耳。
三太太听这声音,猛然间就想到了她昏迷之时耳边不断响起的那个声音,那个脆生生的女声,她不断的呼喊有人要害她
是她、是她女儿在救她吗?
有了这个认知,三太太好似一下子就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仿佛要给嘴上的帕子咬烂,只使出全身的力气
“生了!太太又生了,是个哥儿”声音真是带着十足的欢喜。
这场生产,当真是惊心动魄。
听到小儿子的哭声,三太太虽然虚弱,但是却扬起了嘴角,她的孩子终于都平安无事了。
她的孩子平安无事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
龙凤胎,十足的大喜。
相比于姐姐震耳的大哭声,弟弟的哭声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不过倒是一对健康的宝宝。
两只小不点被洗gān净抱到了他们亲爹苏三郎的面前,他轻轻的摸了摸两个小不点,心都化了,随即问道:“太太睡了?”
接生婆立刻:“睡了睡了,且平安呢,三爷放心就是。”
苏三郎道:“快将两个小不点抱到主屋父亲母亲那边,我去看看阿颖。”
接生婆规矩回道:“是!”
许是因为刺杀的事qíng,苏三郎差了几个人陪在接生婆身边,接生婆心中不断念叨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
说起来,眼前这对龙凤胎果真吉利啊!
若真是一尸三命,她们哪里还有出路?
低头看看眼里的小婴儿,就见小姐姐大眼睛亮亮的,叽里咕噜,讨喜的紧。
她低头亲了一下小婴儿的额头:“真是乖乖!”
而被表扬了一下的小婴儿则是一脸懵bī,乖乖?
她为啥觉得怪怪?
这个小婴儿不是别人,竟是刚刚死了两次的张乔。
那一刀让她一下子消失,她再次醒来就是屁股挨了一巴掌。
她是又投胎了还是穿越成了别人?
“唔。”
冷冰冰又yīn暗的牢房内,yīn森可怖。
这个牢房四周都是石壁,许是长久不见阳光,石壁上竟是长了些许的青苔,天棚一个小小的透气孔一丝阳光都进不来。
这样yīn森森的牢房里并没有什么火把,反而只在角落里有一盏油灯。
幽幽的灯光仿佛是来自地狱。
而此时架在中间位置铁架子上的不是旁人,正是王女医。
王女医被架在中间,双手都被绑的严严实实,动也不能动。而双脚与地面又有一些距离,这样垂着,腿上全是血迹,仿佛已经根本就被废掉了。
她浑身上下全是被鞭打过的痕迹,整个人都是残败的。
许是怕她自尽,她的嘴上被勒着厚厚的布条,大概是时间太长,嘴周的位置已经发黑。
“嘎吱”一声,有人推开了石门。
很轻的脚步声,一身白衣的男子提着红灯笼,他面冠如玉,俊朗高贵。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苏三郎。
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几个黑衣人,苏三郎来到她的身边,面不改色,平静摆手。
王女医嘴上的布条被拿了下来。
他冷淡的微笑,问道:“想说了么?”
胆敢伤害他的妻女,纵然他是一介书生,也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王女医勉qiáng抬头,qiáng撑着自己的身体:“你、你、我仰慕与你,我憎恨她能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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