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三太太已经等在了门口,似乎是迎着她,娇月自然不能像小时候那般扑到三太太的怀中,不过却挽着三太太不撒手,她道:“娘亲,我好想你。”
三太太拍拍她的小手儿,道:“你呀,从来都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知道的当真是要被你这张小嘴儿给骗了。”
娇月娇嗔:“娘亲不可以这样啦。”
拜见了老夫人,许是看娇月有些倦色,老夫人倒是也未曾留她,只jiāo代让她早早的回去休息,先睡一觉,养养jīng神。
娇月应了,不过回到房间,还是一下子拉住了三太太的手:“娘亲,我和你说”
三太太不等他说话,倒是言道:“你姐姐府里那个小妾出事儿了。”
娇月一愣,随即扬眉:“是么?”
声音带着几分冷淡与空灵,她这人就是这样,其实对于陌生人,总是冷心冷qíng的。
原来,昨个儿正是十五,徐婆子竟是不顾府里管家的阻拦,坚持带着那个姑娘去寺里上香拜佛,据说当年皇后娘娘都是在那边上香,而后就生了太子。仔细想来,这二人也是野心大。管家拦不住,去问了太子妃,谁曾想那个徐婆子借着皇后的势将太子妃压了一通,越发的坚定要出门。
这般的做派,当真是让人气个够呛,太子府传的上上下下无人不知,皇后为了打压儿媳甚至连一个婆子和一个没身份的女婢都要抬举。
如此这般,太子妃自然是不拦着,可是事qíng也就是巧合。
人的际遇总是难说,徐婆子竟然在寺里遇到了皇后的侄子,徐婆子是皇后的陪嫁婆子,对皇后娘家的人也都熟悉,因此就这般攀谈起来。大抵正是因此,竟然被一个疯女人盯上了。等到下山的时候,那个疯女人直接就将婢女推下了山,甚至刺了徐婆子两刀。徐婆子当场就不治身亡了。
而后赶到的皇后的侄儿也被她刺了一刀,而这一刀刺的位置又不很好,将来似乎是不能人道了。
这样大的事qíng一气呵成发生,昨日京城真是乱成了一团。
听到这一切,娇月缓缓问道:“那个孩子呢?”
三太太道:“孩子?从山上滚下来,能保住xing命就不错了,还想什么孩子?”
娇月道:“那还真是运气不太好。”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什么回事儿,不过谁也不曾将这个窗户纸捅破,娇月道:“总之也不关姐姐的事儿,是皇后的侄子自己招惹来的冤孽,这样好端端的还牵连了别人,这事儿可和咱们无关。”
三太太看向了女儿,随即语重心长的言道:“你说的对。”
虽然事qíng巧合的有点让人诧异,但是总归没有什么证据。
三太太道:“行了,不说他们,说说你吧,你刚才想说什么?”
娇月立时将齐之州受伤的事qíng告知了三太太,听到这话,三太太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切道:“你舅舅怎么样了?你这孩子个,刚才怎么不说这些,任由我说那些没用的,你真是我去看看你舅舅!”
她转身就要出门,真是有些无头苍蝇一般了。
娇月立刻拉住了三太太,道:“娘亲切莫如此!现在舅舅还不知道回没回去呢!再说了,不是和您说了么!当时季成舒赶过去了吗,有她在,您是可以放心的啊!您这样贸然的过去,恐怕不太好。还是等齐家下帖子过来吧!”
三太太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总是难免着急:“你舅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娇月道:“不如我们熬些比较补血的汤药?”
三太太点头:“对对对,我们熬些补血的汤药,一会儿去看你舅舅。”
娇月分析的没错,果然齐之州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最近京城也算是多事之秋了。
苏三郎从任上赶了回来,看到母女二人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过去了,他道:“你们倒是快。”
随即狐疑的打量娇月,娇月立刻:“爹爹看什么?”
“你提前知道了?”
三太太道:“现在还说这些gān什么,回来再说,我着急看望大哥!”
肃城侯府的马车刚到齐府的门口,就看到提着篮子过来的季成舒。
娇月立时上前挽住季成舒,道:“季姐姐。”
随即又回头与苏三郎夫妻道:“爹娘,姐姐姐很能gān的,多亏了有姐姐。”
三太太眼圈微红,道:“季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我真是不知如何言道才好。”
季成舒倒是颇为平淡:“我又不是白救他,将来是要找他帮忙做别的来偿还的,所以也不需要有什么谢意了。我救人,特别是救我讨厌的人,一般都是要还的。拿人一斤,总要还十六两。”
三太太认真:“那也要谢谢你。”
一行人进了屋子。
可能是舟车劳顿的关系,齐之州的神色比昨日差了一些,不过季成舒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她指指门口,道:“你们都出去,我要给他下针。”
大家一愣。
季成舒直白:“我需要给他脱光,如果你们想看,也可以不走。”
三太太等人立时有些尴尬,赶忙出了门。
她咬唇低声道:“这这总归有些不好的,真是委屈季小姐了。”
娇月纳闷的看向了三太太,随即言道:“对于大夫而言,眼前只是病人,不分男女。也许季姐姐看舅舅的身体和看一只猪没什么两样。”
苏三郎的嘴角抽搐一下,真是不知道说自家闺女什么才好。
倒是齐老先生十分赞成外孙女儿的话,他道:“对的,我乖月说的有些道理。”
三太太无奈的看向这祖孙二人,随即看向了室内,不多时,季成舒开门,她道:“明日是最后一日,我给他针灸完,你们就看着办吧。”
齐老先生:“这个看着办是指死活由我们?”
季成舒淡然:“是指,他明天会醒,只要休养几天就会好。记得通知他来找我报恩。”
随即提着篮子离开,倒是也不做停留。
苏三郎看看季成舒的背影,随即回头看向了大舅哥,道:“gān脆让大哥以身相许报恩算了。”
娇月直接喷了,她道:“阿爹,你这样说,舅舅会跳起来掐死你的。呃季姐姐也会gān掉你的。”
苏三郎立刻:“岳父大人”
齐老先生道:“三郎倒是也没说错什么!就让这个死光棍以身相许好了!如若他敢欺负你,我必然饶不了他,反了他了。”
苏三郎扬起了嘴角。
娇月看她爹这个样子,当真觉得十分的不忍直视,她爹也太恶劣了啊!
不过好像又蛮正常的,嘤嘤!
许是因为有西凉人对刑部尚书齐之州下毒这件事儿更加骇人听闻,倒是让大家对太子府那些小事儿不太在乎了。一个连身分都没有的婢女没了孩子,除却自家人,其实也没什么外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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