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乾景尧邪魅一笑,眼神却是yīn冷的划过郑光与护国侯,“他们是御史不假,可是御史也没有资格欺君罔上,不顾尊卑!”
乾景尧的声音陡然上扬,众人立刻将头低的更深,“是你们说,官员流连风月场所,使的百姓怨声载道!朕信你们了,也决定要好好整顿一番!
现在你们又告诉朕,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朕斥责几句便可以了!
你们拿朕当三岁小孩子一般哄骗吗?”
众人头上冷寒直流,特别是几个御史,身上的官服都被浸透了,若不是极力控制,现在恐怕就要当朝失禁了!
郑光语凝,他们又何尝不知道此时就是在qiáng词夺理,可是他们也别无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乾景尧把所有的青楼全封了!
“陛下,这水至清则无鱼,臣斗胆一言,京都中的富贵人家有几人是没去过秦楼楚馆的,若是陛下这般雷霆手段,想必能剩下的官员,也就只有寥寥数人了!”
郑光此时无法,只能这般将现实一一说出来,希望乾景尧能够留给他们一线生机!
“好,今天朕就问你们一句,有谁是没去过青楼的,给朕站起来!”
见底下有人跃跃yù试,乾景尧又冷冷的说道:“若是谁敢欺君,直接拉出去斩了!”
刚刚还有动作的一些人,便立刻在了地上。
满朝文武,站着的也唯独不过叶正德,李闻煜这些清流之人。
“好,你们真是好的很啊!”乾景尧怒极反笑,只说出来这么一句。
乾景凌看着一众面如土色的大臣,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便徐徐道来:“陛下,这么些个大臣都去过,看来您的法子是没有什么用了!”
“你有什么想法,便说出来,若是再这般卖关子,朕将你一并罚了!”
乾景尧斜靠在龙椅上,左手撑着下巴,胳膊支撑在金龙扶手身上,斜睨着眼神望着下面。
可即便他做的这般的随意,却是没有影响他一点的帝王气势。
“陛下,这青楼做的是男子的买卖,男女之事,总是不可避免。
就算是陛下今日封了全城的青楼,明日里也一定又会有各样的暗坊,实在是难以压制。”
护国侯不禁要为乾景凌喝彩一番,这番话说的真是太好了。
可是郑光与乾景凌已经打了几月的jiāo道,他可不认为乾景凌会这般良善的为他们求qíng,一定还有下话!
结果,果然不出郑光所料,乾景凌继续说道:“既然这种事难以禁止,又不能放任自由,唯一有效的办法,便是加重赋税!”
郑光与护国侯的心中皆是一怔,眼睛像刀子一般的往乾景凌身上割!
青楼的赋税本就极高,这也就是他们当年为何要一直争抢户部的权力,他们只有将户部握在手里,才能省下大笔的税银!
可是每个被他们顶上去的户部尚书,结局都无一不是惨烈的,剩下也就唯有现在的这个,又是个像尹澄彻一般的顽固。
而且这个顽固最大的特点便是只进不出,除非是有关东乾的大事,否则便是乾景尧都很难把钱抠出来,简直就是一个貔貅!
“提高赋税?”
“不错,烟花之地就是个烧金窟,每夜砸在里面的银子数不胜数。即便是那些铁公jī,进去之后也要被拔掉一层毛,而这些钱财若是用在东乾的军队上,那数目笔可是相当可观的!”
乾景尧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qíng,甚至连身子都坐直了几分,“有些意思……”
乾景凌一笑,继续说道:“一家青楼,每夜赚个十几万两,实在是容易不过,京都有着般多的青楼,每夜进账,恐怕就足以边疆将士用上几月的口粮……
陛下若是命其上缴重税,那些个青楼想必也会不断的向上抬升价钱。
每位大臣的俸禄都是固定的,若是还有人能够在里面挥金如土,陛下就应该查一查这些人的钱,是如何而来了!”
乾景尧yīn沉的脸上终是浮现了一丝的笑意,似乎是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景凌的建议倒是不错,那么便从今日起,所有秦楼楚馆的赋税都要翻上一倍。
至于有哪些卿家,再让朕得知你们往里砸银子的慷慨行为,那便把你手上的银钱都上缴国库吧!”
赋税翻上一倍,乾景尧简直是要与他们平分利润了,可是事到如今,他们却也能咬牙忍着,这样总好过被被人查封!
郑光抬头看了乾景尧与乾景凌一眼,这两人每次都是一唱一和的,结果无不是在割他们的血ròu,实在是可恨!
若是这次的围猎有个什么意外,那便好了!
至于其他人更是不敢有什么疑义,大不了以后他们不去寻欢作乐了,总是好过弄丢了官职!
齐王与厉王相视一眼,他们又怎么看不出这是乾景尧二手合力在坑害他们。
可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呢!
本是只想针对尹澄彻一人,结果反而是搭进去了大笔的银钱。
齐王yīn鸷的看了乾景凌一眼,这个混蛋屡屡坏他的好事,还总是会借机缠着苏溶玥,可偏偏苏溶玥宁愿搭理乾景凌,也不回应他的一丝心意!
看来,这个乾景凌是不得不除了!
“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启奏,那便退朝吧!”
可是却在这时,又是一个消息传来,平南王府世子赵狄归来!
乾景尧与乾景凌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看来以后这京都中,又多了一个棘手的人物!
……
秀逸宫中!
“娘娘,听闻赵世子已经归京了!”芷蕊步履匆忙的走近殿中,在柔妃的耳边说道。
柔妃只是顿了一顿说道:“舅父每年此时都会归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他回来还能管一管琴儿那作死的xing子!”
“可是娘娘,赵小姐不会对世子说娘娘的坏话吧,若是世子对娘娘有了什么嫌隙……”芷蕊担心的说道。
“无碍,舅父不是那般愚笨之人,而且,到底是谁为平南王府做的更多,想必他们心中也都应还清楚才是!”柔妃本是如江南chūn色一般温婉的美目,却是突然染上了冰霜之色。
“这件东西你派人送给奚静柔,这封信你也一并jiāo给她,切记要告诫她,这个盒子可不能随意打开!”
柔妃yīn冷一笑,就像一条隐藏在花丛中的花斑毒蛇,吐出了蛇信嘶嘶作响……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芷蕊离开,柔妃便又继续修剪着茉莉花,柔妃每剪一下,表qíng便狠厉一分,“苏溶玥,千万不要怪我,谁让你这般的碍眼呢!”
一枝茉莉被柔妃锋利的剪刀瞬间剪落,落在了地上,被柔妃踩在脚下,融进了泥土中。
但凡是这些伸出的枝丫,都合该被剪掉,苏溶玥是,杜修媛也是……
……
奚静柔在接到柔妃送来的东西后,一颗心便瞬间提了起来,这么日子里,她没有一日睡的安稳,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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