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冰凉的利剑出鞘,架在了齐王的脖颈上,苏溶玥挑了挑眉,冷声道:“保持好距离,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收手!”
见齐王还要开口说话,苏溶玥却是抢先说道:“还有,注意称呼,我不喜欢”
齐王被苏溶玥屡屡的打击,心里的承受力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重新靠在树gān上,抬头望了望繁星满满的夜空,开口道:“你有多久没有看过星星了?”
苏溶玥抬头看了一眼星海翻腾的天空,黑色的夜空如同一匹玄黑色的缎子,上面的绣满了金光熠熠的繁星。
无论人的手有多么的巧,即便人可以建造出富丽的楼宇,打磨出jīng致的器玩,可是在天地面前,却是那般的渺仿佛天地只要随意泼墨一番,便是常人永远无法企及的美好。
齐王没有在意苏溶玥的沉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一晃,我似乎也有十多年未抬头看过星星了。小时候,我便是一个人,母后永远有忙不完的事qíng,永远没有时间陪着我。
我会爬到御花园中,最高的假山上,一个人静静的数着星星。
后来,我常常去找懿德太后,他会带着皇兄与我,一起看星星,教我们看星象
不过,这种快乐很快就不见了,懿德太后去世之后,我便几乎没有与皇兄说过话,更没有抬头看过一次星星”
苏溶玥神色淡淡,不知她有没有将这些话听了进去,齐王突然侧过身,凝望着苏溶玥说道:“如果我说,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与皇兄争什么,你相信吗?”
苏溶玥也转过脸,一双华亮的眼眸,即便是在这夜色中,依然闪闪熠熠,“以后呢?你也什么都不想争吗?”
齐王语凝,在遇到苏溶玥之前,他的确从未想过,可是现在,他只想得到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你”
“没有如果!”齐王未等说完,苏溶玥便讽刺的开口笑道。
“听闻齐王最近jiāo友甚是广泛,经常在一些大臣的府邸中,不醉不归。”
苏溶玥嘴角讽刺的笑意,刺痛了齐王,“你以为这些事qíng是我喜欢的吗?我从未想过去要那个皇位,我心中想的念的,不过是你罢了!”
“你不想要,可你的那位好母后呢?她难道也不想要吗?”苏溶玥知道齐王本xing也许不坏,可是他是西太后的儿子,从一开始,他们的立场便是注定敌对!
齐王顿了一顿,他知道母亲的野心,可是母亲也不是一开始便这样的,“我知道你对母后的意见颇大,可是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弥补我,天下的母亲不是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吗?”
苏溶玥嘴角笑意更浓,眸中寒光闪现,“是,母亲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的孩子!可若是在这东西染满了鲜血,是踩踏这无数人的尸骨,硬生生的从别人的手里夺来的,你又可还会觉得理所应当?”
齐王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皇位的争夺,从来都离不开鲜血的浸染。
苏溶玥轻轻的扬起了嘴角,看着齐王道:“而且你刚才说,西太后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我倒是觉得你多少有些自作多qíng了!”
齐王诧然,却是还未来得及解释,便听到苏溶玥清清淡淡的说道:“你以为今天这一切都是个意外吗?”
当时qíng况紧急,苏溶玥没有仔细去想,现在想想,这些不过都是西太后的计谋罢了!
齐王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自然会心生疑惑,当齐王说是西太后因生病而将他留下时,苏溶玥自然会想到祭天生变。
西太后的确擅长算计人心,西太后利用了她的多疑,以及她对乾景尧的感qíng,即便是今日她看出了西太后的手段,她也一样会与找乾景尧。
这便是个死局,无论她能否发现,她都会按照西太后的设定去走,亲自踏入西太后的陷阱!
“你拿的那瓶生肌膏,只怕是你那母后给的吧!”苏溶玥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你怎么知道?”齐王更是惊讶,他明明对苏溶玥说,那是他给的,为何
“若是没有那生肌膏,你又怎么会来找我?我若不是看见了你,又怎么能确定祭天生变?你这位母后果然是个狠角色,便是自己的儿子都算计在内!”
苏溶玥清冷的声音,却是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齐王的心口,之前的一幅幅画面串成了完整的一幕,原来自己竟然也是这里的一颗棋子?
他的母后竟然利用自己对苏溶玥的心意,让他亲手将苏溶玥推进陷阱,他明明多次的说过,自己这般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苏溶玥而已,可是她却是未听进去分毫
“乾景轩,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够兵不血刃,既得到了皇位,又能保全得了身边的人?”
齐王收回惊诧的心qíng,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他便别无退路,为了苏溶玥,不论是什么他都要去尝试!
“我不想伤害皇兄,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人罢了,即便世事变幻,我也会好好安顿皇兄”
齐王这一番发自内心的言论,却是引得苏溶玥大笑起来:“乾景轩,我真是没有想过,皇家竟也会有你这般心思单纯之人!
你难道不知道皇家的夺嫡之争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是如何离世的吗?
即便是你想保全,可是你那位出手狠毒的母后,又可会允许?”苏溶玥冷笑道,她真是不知齐王到底是心思单纯,还是将此事想的过于简单。
皇位之争,你死我话,谁又会斩糙不除根?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皇兄先去了,你会如何?”齐王注视苏溶玥的眼睛,将心底埋藏着的问题终是问了出来。
苏溶玥也不回避,迎上了齐王的打量,齐王看着面前这双清澈如水,冷寒赛霜的眼睛,不知为何,竟然心生了一丝惧意!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生能同裘,死亦同椁!”苏溶玥的声音没有起伏,即便是在说着这般震慑人心的qíng话时,那双眸中的光依然没有波动,却是坚定的不容置疑。
齐王收回了视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可是即便明知这是一份执念,他就是不愿意放手。
“我去看火”齐王起身,他受不了苏溶玥审判一般的眼神,更接受不了,苏溶玥对他说着,她对皇兄那不可转移的爱恋!
苏溶玥看着齐王的背影,目光幽深,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执念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可是执念终究是执念,也是这世上最害人的东西
齐王默默的坐在火堆旁,向里面一点点添加着木柴,脑海中还回dàng着苏溶玥刚才的那句“生能同裘,死亦同椁”
她果然还是一样的冷心冷肺,丝毫不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可是他既然已经做了,哪里有停手的道理?
如果怎么做他都会后悔,那么倒是不如奋手一搏,便是死,也不觉遗憾了!
苏溶玥觉得困意袭来,今天奔波一日,也实在是疲劳,她见齐王一直在看着火,索xing便也不再单担心,闭着眼睛小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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