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已经算是青huáng不接的时候,许多村民家都是靠吃番薯跟野菜为生了,但是柳蔓儿家今年是不用担心这些的,去年冬天就已经囤积好了粮食,每天都有饭吃。
但因此,这个时候,有的是人卖田,叶远找了镇上的掮客乔玉良,将这件事qíng委托给他了。
这水田的话,一亩地是要五到八两银子,柳蔓儿现在手上也没有什么钱,所以决定先买上两亩,剩下的钱,她打算再买一些jī鸭过来喂养。
去年虽然有小作坊跟这皮蛋、卤jī蛋、打猎卖兔子等零零碎碎的也算是赚到了一些钱,但这些盖房子基本上都花掉了,后面又一直买树、挖池塘这些,都花了不少钱,过年也花了不少。
如今她的手中不过只是剩下二十多两银子的,原计划她是打算再攒上一些钱,然后买铺子做生意的,不过如今也算是为了讨方氏欢心,就先买上两亩田吧。
买田还是很不错,毕竟田地就是不动产,有地就是有粮,这年代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xing,柳蔓儿也想要买些田,不过就是先后顺序罢了。
得知柳蔓儿说了要买田,方氏也是十分的开心,对这件事qíng她举双手赞成。
过了几天,这乔玉良便来到了柳蔓儿的家中,说是有了这田的消息,有两块地,一块是隔壁村,一块则是本村的。
隔壁村有一位老伯的儿子考上了秀才,如今在镇上做私塾先生,不过这人往高处走,这位老伯的儿子想要用钱疏通一下关系,希望可以到县城做个什么小官,所以这老伯便准备将田地给卖了。
至于这大湾村么,则是一户姓刘的人家要卖田,他们本来就是外地的,因为躲避战乱,才无奈来到此处,买了田地落地生根几十年,如今这家的主人老了,突然想要落地归根。
柳蔓儿自然是倾向于大湾村的,毕竟是一个村子里的,也方便一些,于是当家让乔玉良领着大家一起去看看。
这块田不错,是中等的水田,这老伯出价是六两银子一亩,柳蔓儿觉得这价格还算是适合,问过叶远又征求方氏的意见,大家便决定将这田给买下了。
只是一量这地,足足有三亩,柳蔓儿原计划是只要买两亩地,但是这是一整块,刘老伯也嫌麻烦,说要买就一起买。
若是买了这地的话,自己可就没钱了,可是想到反正如今每天都在赚钱,不如将它买下来算了。
去年她刚来的时候,家中没有一文钱,这不还是这样过来了嘛,更何况,家中如今的条件比去年好多了。
拍板买下了这块地,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地契,又给了二两银子给乔玉良作为中人费,请他吃了饭,让他帮忙去县城立案报备,这买田的事qíng就算是这样定了。
有田了,柳蔓儿还是挺开心的,这样家中原本的那亩田她就可以种她喜欢的荸荠跟茭白了。
只是这有田了也是一个麻烦,新多的三亩田,柳蔓儿又不想种水稻,去年一亩田就将她累的够呛,今年她是真的不想下田gān活。
可不gān活又怕人说,除非家中谁也不gān,柳蔓儿想来想去,便打算将这田地给佣种出去。
这次她学聪明了,她自己不说,让叶远去跟方氏说。
这天吃完饭,大家一起在屋子里面烤火的事qíng,叶远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娘,您觉得我们这地给谁佣种好?”
“你说什么?”方氏乍一听道叶远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我们这地给谁佣种?”
“是。”叶远点头,道:“我今年夏天可能还有别的事qíng要做,所以这田地里面的活计我恐怕是没时间做了,二弟毕竟还年轻,又要忙着给饭点送货,也没有什么jīng力种田的。”
叶远说他有事不能够种田了,可是方氏觉得他们庄户人家,就这么三亩地,实在是没有必要给别人佣种的。
所以她心中一懵,反应过来之后,便道:“没关系的,远儿你有事你去做就好,我跟蔓儿在家还可以做农活呢。”
“蔓儿去年因为这事都流产了,而且她今年还要照管这么多的兔子、jī鸭、鹅、羊,实在是太忙了;娘亲您虽然还年轻,但我们这些做儿女实在是不想让您做重活,而且,您不是还帮着蔓儿卤jī蛋跟皮蛋吗?还要小天辰,需要麻烦你们照顾。”
叶远虽然平日不多说话,但是他的话,方氏一向是听得,这次叶远说这些,也让方氏想起去年柳蔓儿流产一事,也是有些愧疚,便道:“那随便你们吧。”
“所以啊,您觉得这地佣种给谁好?”叶远又说道,“您看看这村子里面谁可靠,就佣种给谁算了。”
“这还不简单,就给chūn花家呗,她家人多,正适合。”方氏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行,那什么时候,您找她过来谈谈。”
“现在吧。”方氏说着便朝外面喊道,“浮绿,你帮我去叫一下chūn花婶子。”
这段时间虽然又是农忙,但是chūn花身子仍旧是在柳蔓儿的小作坊做事,毕竟她家人多,不缺她这一个,更何况,她种地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老宅离这里并不远,chūn花婶子很快就来了,顺便她还带来了一些香囊,柳蔓儿将这些香囊jiāo给叶荷,然后便听方氏同她说起这件事qíng来。
chūn花婶子一听这件事qíng肯定是开心的,方氏说了,如果他们家要佣种的话,就给他们五成,一般佣种王地主家地的话,只有收成的四成。
“那我要去跟我男人说说,让他现在就过来跟你们谈谈。”有这样的好事,chūn花婶子是迫不及待的就往家里面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chūn花婶子的男人就过来了。
她的男人也姓叶,叫叶长根,四十来岁,由于chūn花婶子在叶远家做事,所以对于叶远家买地的事qíng也是知道的,那地他也知道,的确还不错,五成也很好,所以他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在他们的眼中,这种地,种多少不是种?能多种就能够收获更多的粮食,这是大好事,至于有五成都是别人地主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柳蔓儿知道种地的苦,其实挺心酸的,不过她又不是慈善家,她已经比王地主家少了一成的租子了。
谈妥了这佣种地的事qíng,叶远又写了合同,就是按照他们刚刚谈好的说的,暂时将这三亩地给他家佣种两年,五成租子,两年后再看。
叶长根知道叶远一家的为人,也不怕叶远欺骗与他当场就按了手印,叶远将这合同收起来,这事就算是说定了。
将这地的事qíng搞定,方氏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柳蔓儿虽然也不说话,但她的心中其实是非常开心的,她是真的不想要种地,如今又不缺这几个种地的钱,为什么要去这样受苦受累?
只是方氏现在还转变不过来,过些日子她应该就好了。
也幸好这事qíng是由叶远提出来,否则的话,方氏定然是要对自己不满了。
柳蔓儿非常注意方氏的qíng绪,她就怕她会对自己有想法,虽然她现在对自己很好,但是自己也不能够太过不识趣,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傻娘,很多事qíng,柳蔓儿渐渐跟方氏产生了一些分歧,柳蔓儿很怕方氏心中会集下埋怨的qíng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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