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跪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神棍,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他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主公这是相信这道士的说辞吗?
在场几人,除了周清与亲口问出这话的姬十三,初五与姬大脸色微变,不知是半信半疑,还是全然不信。
“糙民技艺不jīng,不能保证——让糙民试试吧!”
盯着姬十三极具压力的视线,刘青霄试图打个圆场,缓和气氛,但是他眼睛一扫,忽然见姬十三眸光微沉,吓得掐断话头,立时改口。
“那么,请。”
姬十三眼盲心不盲,“注视”着刘青霄,对刘青霄的识相轻轻一点头。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松开了椅子把手,只见手心处已然硌到通红,要是再用力些,就要破皮流血——这是手心紧握着什么东西,用力太猛所致!
***
那天,刘青霄白天进的宫门,到了第二天凌晨才被放出宫。
与他一同出宫的,是两批匠人,其中木匠与瓦匠居多,这便是姬十三下令帮他建寺庙的人手。
与此同时,他像是一夜之间突然想通了什么,在市井处张贴告示,声称自己重病卧chuáng,已不能起身。
这个消息一出,看到告示的人无不jīng神崩溃。
搞什么?
匈奴刚退,晋国的局势才刚有起色,他们的晋王就病成这样了?
而且,要是真的生了病,何必要宣告天下?悄悄地找名医不就好了吗?
如今消息一出,匈奴人会不会见他们软弱可欺,再来进犯?
…… 在所有人各异的心思中,桃夭儿与戈复身在楚国,对此还一无所知。
正文 第275章 鸟鸣
在晋王宫默许的态度下,消息传播得很快。
三天后,晋王病重的消息传遍晋国。
七天后,晋王病重的消息传遍六国。
十天后,就连最偏僻的村落也开始讨论晋王的身体状况,津津乐道地猜测晋国是不是很快又要换王了。
……
傅戈与桃夭儿待在楚国的深林,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傅戈就采买了大量的生活用品,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出去的必要。
但是桃夭儿身为孕妇,某些时候,总会有些特殊的需要。
比如:
“呕!”扶着chuáng柱,桃夭儿捧着自己微圆的肚子,有些难受地捂住嘴,gān呕着。
“你还好吗?”
傅戈出门打猎,一回来就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当即,他扔下猎物,迅速破门而入。
“我,我——呕!”
桃夭儿吐得头晕恶心,见傅戈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话还没说完,另一股恶心的感觉又纷涌而至。
傅戈站在门口,在桃夭儿抬头的刹那,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太好。
也许是因为太难受了,她的眼眶微红,眼角处渗出了些许泪花,嘴唇也浸润了水红的色泽,看起来有种不自觉的诱惑。
但是她的脸色又是极苍白的,于是在这种让人引人犯罪的美中,平白添了许多楚楚可怜的意味。
傅戈望着这样的桃夭儿,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问什么。
但是失神只有很短的时间,眼神微晃,傅戈定定神,快步走到桃夭儿身边,扶起她的身子,放缓了声音:
“孕吐怎么这么严重?待会我去煎一副药,你喝了能感觉好点。”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轻柔地擦了擦桃夭儿的唇。
桃夭儿虽然身体不适,面对傅戈如此殷勤的照顾,不知为什么,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并非那种面对心上人的害羞,而是一种……关系没到那份上,却接受了别人的好意,颇为不耐受的感觉。
“没事,我好些了。”
桃夭儿忍住胃中翻江倒海的恶心,见傅戈垂眸凝视自己,尴尬地抢过他的手帕。
用力一抹嘴,接着她攥着傅戈的手帕,努力挺直背脊。
“老是吃药,也不是个事,这种程度的孕吐很常见,要不你什么时候去集市上给我带点蜜饯果脯之类的东西,想必也能镇住恶心。”
桃夭儿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傅戈将自己救出来,已经废了极大的心力,好不容易暂时安稳落户,又是修房子,又是打家具,一刻都不得清闲。
现在,自己又让他去集市上买东西,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人家了?
想到此,桃夭儿舔舔唇,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
傅戈没注意到桃夭儿的异色,经她提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忘了什么。
是啊!
桃夭儿是孕妇,平日里吃得用的,总归与之前不一样,不说压嘴的零食,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也要给她备起来。
山中多无趣,而距离桃夭儿生产还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总不能让她就这么gān等着。
除了买零嘴,倒是可以给她买些有趣的小玩意,让她玩个尽兴。
脑中开始列出一张计划单,傅戈敲定主意后,很快便抬起头,颇为愧疚地说:
“是我照顾不周,你想要的东西,今天我就出门给你带回来!”
说着,他打横抱起桃夭儿,将她放到chuáng上,细心地盖上被子。
做完这一切,傅戈伸手,在桃夭儿的脉搏上抚了一下,确认无碍后,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我马上就去买,除了你刚所说的东西,还有什么要让我带的吗?”
刚吐过,又被傅戈突然的动作吓到,桃夭儿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此时听傅戈问她,一时间倒是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我没其他要的了……你现在就要去吗?”
桃夭儿摇摇头,有点迟疑地问道。
“嗯。你要是还不舒服,我就先陪你,等等再去,也是一样的。”
傅戈以为桃夭儿想让他留下来陪她,顿了顿,他试探着把手放在桃夭儿的头顶上,轻轻摸了一下。
安抚之意,甚是明显。
“我、我好多了,你去吧!”
没料到傅戈竟然会做出这个亲密的动作,桃夭儿感受到那一触即分的力道,声音都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怎么办?
好不适应啊!
为什么他突然摸她的头?
为什么?
傅戈盯着桃夭儿,见她有点紧张,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心神一松,他收回手,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最后嘱咐了一句:“我不在的时候,就好好待在屋子里,无论谁来,都不要出门。”
桃夭儿将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来,她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
须臾,傅戈便到了集市。
街道上,还是那般景象,商铺正常营业,进出酒楼的人络绎不绝。
一路上,不时有走货的走夫小贩守着自己的临时摊位,叫卖东西。
傅戈穿得朴素,走在路上,也没人能把他与曾经的第一杀手联系起来,看起来,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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