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偷偷摸摸——”
“嘘!”舒翎羽皱眉,摆手示意他安静。
马虎撇撇嘴,不再出声,瞥了眼堂皇的府门,说是找人,到得门前,又驻足不前,但又不好问些什么,怏怏的耸耸肩。
舒翎羽暗吸口气,一眼不眨的盯着府门,只见一个身穿淡绿衫裙的女子,从府门快步而出,但见她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竟是一个极雅致的女子!见她乘着马车而去,舒翎羽神qíng严肃起来:“马虎,跟上去,看那个女子是何人?”
马虎点了下头,总算不再偷偷摸摸了,快步跟上远去的马车。
她伫立在街对面,默默看着瑞王府的大门,周紫川,这个女子是何人,莫非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国师的外甥女,你的准王妃?那碧薇呢?
甫将碧薇安顿下来,她就出来打听京都的消息,除了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她打听到了不少只是暗中流传着的消息,比如瑞王的准王妃,国师的外甥女。
她略略收拾了一下思绪,也许她们真的不该回京,如今,让她如何说起,她们所热切期待的男子已有新欢?
“我回来了!”她推门而进,却见院落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极是沉寂,她皱了皱眉:“三娘?”
未听得她应,快步进了房,只见她半躺在chuáng上,舒翎羽松了口气:“舒碧薇,你可真狠心哪,我嚷嚷了这么多,你应都不应一声!”
“翎羽!”她坐起身,浅浅笑了一笑:“你这嚷嚷的,全天下的人都听得到了,我都不好意思应声了!”
舒翎羽轻哼一声,懒懒坐下,瞟了眼她:“雷汉他们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
“他们初来乍到,对京都好奇的很,我让他们出去走走了!”舒碧薇说着,往门口看了看:“咦,马虎呢?”
她gān笑两声,挑眉道:“马虎也是对京都感兴趣得很,由他去走一走吧!不过雷汉他们回来,我可得好好训他们一顿,不管如何,都必须留一个人保护你!”
“我不是在这里好好的么?”她懒懒躺了下去,幽幽阖上眼睛:“况且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莫非还有何人想要我的xing命不成?”
舒翎羽笑笑,一手托着腮,凝视着她,这一路行来,很不容易,从死到生,她们所经历的,不,她所经历的,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得到的。碧薇,如果如今再给你选择一次,你是选择回宫还是去找周紫川?
“翎羽,你会想回宫么?”
淡淡的一句,让她愣了一愣,她扯扯嘴角:“舒碧薇,除非你想告诉我,你要回宫,不然,别再问我!”
舒碧薇淡淡一笑,果真不再出声。
盛世繁锦,霓衣翩跹。他默默看着那副字,深qíng的目光聚集在落款处,又是她的名字,黯然阖上眼睛,碧薇,已经记不起你离开多久了,像是在昨日,又似过了许久许久。
碧薇,初见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已跟着你离开了。而你,带着我的心,再也不回来!
咚,一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是董观,他小心翼翼道:“王爷,辰王爷和苏将军来了!”
“说本王身体不适!”
董观暗摇摇头,低声劝道:“王爷,这已是第三次您将辰王爷和苏将军拒之门外了!不如——”
“不见!”不想见任何人!
“唉!”一声长叹,周洛於晃步进了书房,直接将手中的碧香酒搁在他面前:“何以解忧?唯有美酒!我可是不吝啬辰王府的美酒,五弟可吝啬你的后花园?”
周紫川几乎是没有再拒绝的余地,由着他将自己拽出书房。
苏慕飞瞧了瞧神qíng倦怠的他,直摇头,一个不闻一个不问,若非真是兄弟俩,倒真以为是仇人呢!他提起酒壶,微吸了口酒香:“辰王府的美酒总是令人向往不已!今日是何其有幸哪!”
“本王府中的美酒不过尔尔,不过一两壶美酒还是有的,只是苏将军贪恋皇宫里的美酒,辰王府的酒怕还入不了苏将军的眼!”
他幽幽倒酒,笑笑:“我可是听说辰王府不止美酒令人向往,府中的美人儿更是让人惊叹不已啊!”
哈哈,周洛於慡朗笑笑,举杯邀酒:“今日你我可是陪一个深陷qíng路的男人喝酒,不醉不归,如何?”
苏慕飞笑着看了看已自顾自喝着酒的周紫川,摇摇头:“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酒可解忧,所有的烦恼,几壶浊酒,将化为乌有!”
苏慕飞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若是真如这般,日日醉酒的周紫川就不会仍是这般qíng形,酒醒之后伤更痛了。舒碧薇的姿色算不得倾国倾城,却能让两个身份尊崇的人为她痴qíng、为她买醉、为她反目,一个“qíng”字,如此伤人!
“没有了六皇妹的叨扰,想来苏将军府中近来是清净了许多,苏将军若有雅兴,不妨常到辰王府坐坐!”
是,只要周婉灵不缠着他,那他的日子过得可算是极其清净,他幽幽抿了口酒:“辰王爷盛qíng,谁人能拒绝?”
“本王可极是期待婉灵驻守将军府的日子,定然非常有趣!不知苏将军何时才能下定决心呢?”
他笑笑,那丫头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隐隐之中觉得和她竟少了些什么,或许没有像他们那般来得温qíng动人、来得刻骨铭心,看看已醉眼朦胧的周紫川:“不知是何时,但至少不是在瑞王爷大婚前!”
南宫剑瞄了一眼那分外妖娆的三个字,淡淡一笑,迈步而进。流鸢阁坐落于太明湖湖畔,进门是一座三丈宽的石拱桥,直通流鸢阁,木桥流水、亭台楼阁,无论白日夜晚,这里永远是丝竹昼夜,络绎不绝。与一般的青楼不同,此处是文人墨士最爱的场所,艳而不俗,比的是才学,流的是歌舞。
他择了一个近水楼台,一杯酒未入口,一个宛妙的女子款款而进,盈盈朝他福身:“疏香见过公子,公子今日是听曲还是赏舞?”
“有好一些日子未听你抚琴了!”
“是!”
她浅浅施礼,施施然摆琴、就坐,清脆而柔美随着纤指的灵动幽幽而起。
他眼底的深沉唯有在这一刻消弭而去,透露出一种祥和,微眯着眼看着她,一拢绛紫纱裙,席地坐于琴案前,低垂着凤眸,若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这个女子,极是懂他的心,她的曲,更是懂他的意。
曲毕,她起身近前为他满上杯中的酒:“公子气色有些不好,需得好好注意休养!”
“知我者莫过于疏香也!”
南宫剑微微笑着摇摇头,一手抚上胸口,眸底瞬间起了冷冽,夜闯太子府几乎要了他的命,萧笙天府中的暗卫极是厉害,而对他的全城围堵更是让他差点被擒。他幽幽抿了口酒,甫动动唇,瞥见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握着酒杯的手一颤,随即一笑:“疏香,去请那位公子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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