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舒翎羽提着一壶酒而来,把酒往他面前一推:“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苏慕飞白了她一眼,撇开嘴:“你就不能好好的打扮成女子么?”
舒翎羽回瞪了他一眼:“莫非堂堂的凤秦王朝的大将军也管这些?”
“确实与本将军无关,但今日的酒,怕是得由二掌柜请了!这是你欠本将军的!”
“既然苏将军发话,哪有拒绝之理?”
见她淡然而去,苏慕飞叹了口气,舒翎羽,你欠我的又岂是这一顿能清了的?无心终究不是无心,只是他又能如何呢?姑且当是做了一场梦,如今不过是梦醒而已。虽然有些伤感,却至少不会太痛。
周恨生不做声色的喝了口茶,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翻看着书卷的舒碧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把那个紫武带进兰心苑了?”
得知有这个柳南,他立刻派人去了望月山庄,很不客气的“请”了柳南回宫,不想南宫剑硬是塞了一个男子随行,而舒碧薇竟然将那男子收在兰心苑。
“皇上要赶紫武离开吗?”
周恨生深呼吸,严肃道:“兰心苑除了朕,不能让任何男子进入!”
“哦!”她淡淡应了一句。
“舒碧薇——”见她翻看着手中的书,完全不当他的话一回事,他就来气。
眸光缓缓离开手中的书卷,舒碧薇幽幽看向他:“皇上又要大吼了?柳大夫说,一定要好生安养,皇上这是——”
周恨生压下自己的怒火,凑到她脸前,手捏上她的下巴,霸道的说道:“你只能是朕的!”
她微叹了口气,轻轻扳开他的手:“紫武和皇上想的不一样!”
“朕不许!”
舒碧薇极是无奈,唤来杨银:“带紫武到这里来见过皇上!”
“是!”杨银暗摇摇头,她真的是习以为常了。
待杨银拽着一个女子扭扭捏捏前来,周恨生着实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咬上了她的唇:“舒碧薇!”
不满意他的侵袭,舒碧薇别开脸:“皇上,我在看书呢!”
彻底被忽视,周恨生不悦的抽出她手中的书卷,随手翻翻,俊眉皱起:“这是何书?”
“是柳大夫自编的书,挺有意思的!”柳大夫竟把她平生所遇疾病、所接触药材、治疗妙法一一记录下来编成册,如此详尽,看着却又不觉得枯燥无味,也算是解了解她的乏闷。
“她给你看的?别看,伤神!”
“闲着看看而已,不看还更伤神呢,除非让我去楼外楼!”舒碧薇不满的瞪着他,自告诉他孩子的事后,他甚至不许她离开兰心苑。而兰心苑更是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连妙心都阻挡在外,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周恨生怏怏的把书递给她:“还是看书吧!不然真闷坏朕的皇儿了!”
“娘娘,太医馆送药汤来了,绿袖在外候着呢!”
她皱了皱眉,自舒翎羽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杨银离开她半步,绿袖自然的担起了来返太医馆的职责,总是时不时端来一些汤食之类,她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娘娘!”
绿袖小心翼翼呈上汤盅,闻到那药味她一阵恶心,蹙起眉头:“我不想喝,拿下去!”
“娘娘,这是柳大夫抓配的方子,不能不喝!”
“柳大夫也真是的,才进宫就让我喝这么难喝的药!”
绿袖笑笑,温声劝道:“要不娘娘这回就先喝上几口,慢慢再加些,如何?”
“舒碧薇!”
舒碧薇扯了扯嘴角,稍坐正了一下,怏怏的接过绿袖手中的汤盅,咕噜喝了几口,直直搁下:“绿袖,拿出去!”
周恨生微吸口气,缓步近前:“舒碧薇,不准敷衍,该喝的该吃的,你绝不能有任何的剩下!”
她只是垂下眸,并不应声。
“舒碧薇,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少许的是无奈、更多的是怜惜,他撩袍就坐于她的身边:“舒碧薇——”
她直直倒吸口气,一手抚上肚子:“乖点,别闹!”
周恨生摇摇头,这个女人,真的是得寸进尺,但他却是拿她没有办法:“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我不舒服!”额际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她揪住他的锦袍,脸色愈来愈惨白:“孩子,孩子……”
这一下,他已慌了神,大喊:“找太医!”
不消一刻,兰心苑忙成一团,周恨生站在房外,紧攥的手心满是冷汗,心更是一阵凌乱。
柳南闻讯而来,疑惑万分,揪住紫武问道:“怎么回事?娘娘都吃了什么?今早把脉之时,脉象甚是平稳,哪有这么快生?”
“都没吃些别的什么,和昨日一样,娘娘喝过你配的那汤,一会儿就不舒服了!太医都在里头呢!”
柳南脸色难看,直道“不可能”,摇摇头:“那汤盅呢,还有剩的没有?”
“娘娘只喝了几口,还搁着呢!奴婢这就去端来!”
待柳南细细辨过剩余的汤盅,顿时面如死灰:“汤中有山里红!”
“山里红是何物?”
“山里红最最碰不到,轻则引起滑胎,重则害人xing命!”柳南深吸口气,目光扫过惊愣的几人:“紫武,准备热水,我要进去!”
未待她近前,倏然被挡住,是周恨生那乌黑的脸:“王德,把她给朕押入大牢!”
“放开我,你不想她有事就让我进去!”
周恨生摇摇头,眼一冷:“朕不会让你再害她的,你是望月山庄的人、是南宫剑的人,朕怎么就信了你?”
“她是我选定的徒弟,我保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再拖下去,不止孩子保不住,连她的xing命都不保!”见他不为所动,柳南大嚷:“你真的想看着她死吗?那你现在杀了我好了,我死了,谁也保不住舒碧薇!”
拳紧紧握起,又松开,当他再次握紧双拳,让开了道:“她若有事,朕誓把你千刀万剐!”
柳南已再理不得他的威胁,快步进了房,忽又返回身,直直问了一句让他站不稳的话:“若不能保双全,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他的唇畔划开凄冷的笑,却依然极其坚定的说道:“保舒碧薇!”
得到消息的舒翎羽和南宫剑匆匆赶来之时,已过去两个时辰,但仍是没有一点动静。舒翎羽拽住杨银就问了个仔细,脸色惊吓得惨白,责怪道:“杨银,不是告诉过你,要寸步不离碧薇身边么?你怎么会这么大意?”
杨银偷偷抹去眼角的泪,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为何喝了那药就这样了,真的不知道,是柳大夫配的药!”
舒翎羽刚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南宫剑,他已出声:“不,绝不会是柳大夫,她不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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