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恨生冷哼一声:“想不打周洛於此番下了如此多功夫,几乎让他胜券在握!”
“如此一来,必能一网打尽!”苏慕飞点点头,又微叹口气:“这一番动dàng,赫哲国定是不会错失良机,如今的兵马定已渐压南峡关和西州关。我已火速传信各个边关,高度警戒!”
赫哲国,不提还好,一提直接挑起他的怒火,周恨生腾的站起身,直接掀掉桌案:“该死的萧笙天!该死的赫哲国!该死的周洛於!”
舒碧薇之事,他已听陆轩详细说起,万万料不到,萧笙天竟有这一手,但不可否认,撇开其他的不说,他是极赞同萧笙天的做法的,不然,若舒碧薇在周洛於手中,怕真的是难有胜算!只是,怕这争端,远远未结束!
刚想与他再说一下,只见王德领着舒翎羽两人进了凤秦宫。
“你救不救碧薇?”舒翎羽劈头就问。
周恨生轻笑不已:“你又如何知道舒碧薇愿意回来呢?”
“你——”
南宫剑拉住她摇摇头,冷静道:“我们只想讨一句话,皇上救还是不救?”
周恨生揉着额头沉默不语,良久,轻吐出一句话:“随她而去吧!”
舒翎羽再不吭声,拽着南宫剑就走。
苏慕飞叹了口气:“为何不跟他们说实话?”
“现在的他们未必听得进去,即便朕说了实话,他们也觉得朕在找拒绝的理由而已!”
苏慕飞摇摇头:“萧笙天确实狂妄,胆敢在你眼皮底下将人带走!”
周恨生疲惫的瘫在软榻上,苦笑,即便做了那么多还是让她离开了自己,是命还是运?萧笙天,你胆敢带走我的女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截杀寿王叛军比意料中来得要容易,不出三日,他已急速返回京都,或许更令他心急的是听到舒碧薇的消息,他几乎是心急如焚!待径直进宫,直接寻到了他所在的水榭,不由王德通报,快步趋近他跟前:“我只问你一句,你放手还是不放手?”
周恨生悠悠喝了一杯酒,抬眸睨了眼可算是风尘仆仆的他:“你想怎样?”
“如你所说,我永远舍不下她,我不否认。如果你不能兑现你的承诺,我会兑现我对她的承诺。”
“你给了舒碧薇你的玉佩?”周恨生手略握了握酒杯,声音平淡如常,问的更是平淡,眼神却突然沉了下来。
“是!”他没有否认,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很是不愿意去承认:“但她还给我了,她说,她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
周恨生嘴角隐隐绽出笑意,说得却是愈发凉薄:“她竟然只因你的玉佩便一声不吭的离开,能拿她怎么办呢?她若不想留在我身边,朕又何必qiáng留她在身边?”
周紫川嚅嚅唇,久久,未说一句,忽又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
没再说什么,他直接退出水榭,沿着湖边而行,想着想着又是摇头苦笑,还能再去怀疑什么吗?不用了,就这样放手吧!
“去流鸢阁喝杯酒如何?”苏慕飞慡朗的声音响起。
周紫川回过头去,不知何时苏慕飞已行至他身边,微点了点头:“也好,倒是想好好醉一醉了!”
“美酒与佳人,总是能找到一份舒心。”
前去流鸢阁,一路皆寡语,苏慕飞择了最为惬意的楼台,是他素来最为喜欢的楼台,并指名要疏香作陪。
“为何你非要疏香姑娘作陪?”
“瑞王爷不觉得流鸢阁的疏香姑娘与普通的女子很是不一样吗?”
周紫川笑笑,或许,他只记得流鸢阁有这么一个女子,楚楚动人,与别的女子是有些不同,但其实他记不得那女子的模样,唯一深刻他心中的,是那张素雅的脸。
疏香款款而来,盈然施礼,而后不急不缓的给两人倒了一杯酒,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如此优雅。
周紫川细细的打量着她,她今日的气色甚好,那对眸子,柔柔的,盛着一点愁,不由握起酒杯,摇摇头,淡淡道:“若是她的话,她直接提壶倒酒,倒是不及疏香姑娘这般悠闲淡雅呢!”
“公子见笑了,疏香奉的是酒,献的是艺。依疏香瞧来,公子口中的佳人定是极其讨人喜欢,那份真实是疏香远远比不上的!”
哈哈,苏慕飞笑笑,夸赞道:“本公子说的可是没有错,疏香姑娘绝非普通女子可比!”
“公子盛赞!”疏香微颌首致谢,涩涩笑了笑,对周紫川道:“不如让疏香为公子抚琴一曲吧,为那能让公子铭记于心的女子!”
其实,即便他们未说出那个女子,她也知道,因太注重于某一个人了,他身边的人她又如何能忽视呢?忽然觉得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他,很像,很像!
周紫川淡笑着点头,由她而去,举杯与苏慕飞的对饮。
琴声婉转而起,含着一些淡淡忧伤,正如她在诉说着不知哪段qíng殇。几杯过后,周紫川幽幽笑了,竟觉得他的伤与他的qíng都被捻成琴弦,竟在心里那个角落轻柔而起。
“你要去赫哲国么?”
正文 第160章 黎明之前其一
他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轻纱外的碧水中,默默看着:“花瓣飘落水面,你觉得落下的那刻迷人抑或是飘dàng在水面时迷人?”
莫名其妙,却又觉得这是最恰当不过的回答,苏慕飞暗叹口气,轻轻抿了一口酒:“花瓣最美!”
“殿下,前面有个凉亭,可要歇歇?”米格勒停马车,回头问了声。
萧笙天扫了一眼沉沉睡着的她,迟疑了一下,以他来说,歇不歇无所谓,但她不同,舟车劳顿对她来说是极难承受的,虽然是这样睡着不醒的她:“歇一歇吧!”
如雪、如冬翻身下马,抬头望了望亭匾上掉漆的字,如雪耸耸肩:“莫停留,倒是有趣!”
如冬见亭中的角落坐着一个念念有词的老妇人,微皱眉,回头看向缓缓而来的萧笙天:“公子,要不要——”
萧笙天稍稍犹豫,瞟了老妇一眼,挥挥手:“算了吧,也停留不久,歇歇就是!”
四人进了亭中坐下,老妇募地停住了念念有词,偏着头,喃喃道:“好大的杀气!”
如雪皱眉,狠瞪了她一眼,冷斥道:“少多嘴多舌,不然要了你的命!”
“如雪——”萧笙天微摇摇头,示意她别跟老妇计较。
老妇疑惑的摇摇头,脏兮兮的脸露出个笑:“奇怪,真是奇怪!好大的杀气,却是贵不可言,只是殊途难料,奇怪啊奇怪!”
萧笙天微微一怔,冷冷的目光扫向她,但见她双眼迷蒙,竟是瞎子,暗闷了口气,也不多言。
那老妇却嘿嘿一笑,招招手:“这位贵公子,可否容老身为您摸骨?”
“放肆!”
米格怒喝,正yù上前轰那老妇,萧笙天抬手制止他,微眯着眼打量着老妇:“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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