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天的若无其事让周恨生有些动怒,他厉喝道:“朕只说一次,否则休怪朕无qíng!”
“早已领教过皇上的无qíng了,何妨再领教一次?”
周恨生冷哼:“总比你的不择手段要qiáng!”
萧笙天微摇摇头,笑笑:“本殿下只问皇上一句话,即便舒碧薇已成为本殿下的女人,怀有本殿下的骨ròu皇上仍也要她么?”
他的脸顿时乌黑:“萧笙天,你激怒我没有好处!”
“皇上何不gāngān脆脆的放手呢?痛得太伤人!”萧笙天叹了口气,悠然往前倾倾身子:“不妨皇*煜熙和尔蓝拱手相让,本殿下会替皇上好好照顾他们的,免得本殿下的爱妃思念过度,劳心动神!”
眸光遽然寒彻,周恨生手紧握拳,缓缓扬起手,这些,皆是他训练的羽林军,绝不会有一丝畏缩。
喊杀声阵阵,那刀剑声声如响在耳际,让人冷冷的打颤,远远的,她闻着那些血腥味,竟浓厚得让她想作呕。
“如雪,送我到阵前吧!”
如雪拦住往外走的她:“殿下有令,柔妃不得离开营帐!”
舒碧薇幽幽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会是个贤明的国君,但我并不是他的贤内助。我虽然恨他,但我不想成为他的罪人,他若真心想称霸天下,我也不该成为他的累赘!”
如雪沉默不语,这个她懂,只是,殿下的心,她又如何能狠得下心去伤害呢?
“如雪?!”
一个身影募地靠近,如雪晃了下眼,剑尖已直刺她后背,她迅速转身,滴着血的剑已架在她的脖子上,出声冷喝:“你是何人?”
“你不会想知道我是谁的!”柳雨丝挑起眉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取过绳子绑住如雪,拍了拍她愤然的脸:“咬紧牙关忍住,等你的太子殿下回来,在他回来之前别死!”
“她会不会——”
“我们走!”柳雨丝拉过她的手,冷扫了如雪一眼:“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出了营帐,只见守着营帐的士兵皆不见个人影,她有些心悸的看了眼柳雨丝:“你是不是把他们都杀了!”
“舒碧薇,我若不结果他们,他们便会要了我的命,你想看到哪种结果?快点,一旦被发现,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柳雨丝几乎是拽着她到得一辆板车前,直接将她塞进乱七八糟的的菜堆中:“他会送你到该到的地方!”
“那你呢?!”她掰开菜堆,看向柳雨丝:“你不跟我一起走?”
柳雨丝笑笑,摇了摇头,稍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能回到京都,找一间种有桂花树的小宅,那里或许会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舒碧薇正疑惑,柳雨丝已出声:“走吧!珍重!”
板车缓缓而去,她深吸口气,当初她助周恨生离开皇宫,在九里坡往回走,没想到竟无意间遇上黑衣人,未待她弄清黑衣人的身份,血战已开始,而最后,输的是周洛於。于是她还活着,但当她知道萧笙天劫持着舒碧薇离去,她没有坐视不管,兜兜转转中竟混进了萧笙天的行厨之中,没想到竟真遇上了舒碧薇。一切,仿若真是上天已注定。
她静静的坐着,无力感渐渐蔓延,板车一出萧笙天控制的区域,直接掉头往南峡关而去,出乎意料的胜利,不多时,她已安然的坐于苏慕飞的指挥府厅里,不,不是苏慕飞,应该是他,原来是他一直在坐阵指挥着!
周恨生气冲冲的踹开门,身上似还披着上阵的血腥,直bī近她的面前:“把药喝了!把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打掉!”
舒碧薇惊愕,眼眶刹那湿润,二话不说接过王德呈上的药碗,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冷冷扬眸看着他:“皇上可满意了?”
周恨生冷哼一声,甩袖出了房,王德叹了口气,温声劝道:“娘娘,皇上也是万不得已,请娘娘勿怨皇上,小的即刻让人来侍候娘娘!”
“不必了!我一个人静静就好!”她深吸了口气,她与他的再次相见竟是如此残忍,她该想到的,该想到的啊。
王德颌首退了出去,快步跟上他的脚步:“皇上,娘娘说她一个人静静就好!”
“你真的忍心这样对她么?”苏慕飞迎面而来,见他一脸铁青,暗摇摇头,听得她回来,断然撤下阵场,只是见面却又是这般的折磨。为何他们两人总是这样伤害,这样痛苦?
周恨生眼眸寒意更甚:“王德,去瞧瞧她怎么样了!”
“小的这就去!”
苏慕飞重重吐了口气:“萧笙天你又该如何对付?”
“依你之见呢?”
“萧笙天若撤兵,不妨息兵!”毕竟两国之争,伤的是黎民百姓,而,凤秦王朝又刚遭叛乱,不宜久战,何况又是他亲领羽林军而来,京都空乏,太冒险了,只要如今京都谁再有异心,他的皇位必将不保。
周恨生闷哼一声,冷冷转过身,再不说一句,待王德抹着冷汗近前禀报说她已睡下,闷声道:“什么睡下?不是喝药了吗?怎么还能睡下?”
他返身迈着急步进了房,一把拎起chuáng上的她:“舒碧薇,你给朕起来!”
她不满的皱眉,喃喃道:“放开我,我好累!”
“皇上,小的去找个大夫来看看?”王德小心翼翼试探,见他默许,快步出房而去。
周恨生微闭了下眼,一手抚上她惨白的脸,将她拥住怀里,心揪着痛:碧薇,别怪我!
“哎呀,糊涂,糊涂啊!”老大夫把过脉,捏了一把汗,摇摇头:“这是将她往死路上bī么?”
“你这是何意思?”
老大夫摇头叹气:“如今她这身子骨,只能给她开些养身子的药,好好调养一下,若不然,xing命堪忧啊!切记,不可让她劳动心神!”
周恨生冷冷扫了她一眼:该死的女人!
“王德,给朕好好看着她,她醒了速来禀报!”
王德弯身:“是!”
周恨生猛灌了一杯酒,眼底有着懊恼,苏慕飞见他如此表qíng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往他杯中倒满酒。
萧笙天凛然站在箭楼上,远望着南峡关的城墙,飘起的衣袂,落寞、寂寥。
如雪轻轻站在他身后,静默不语。
“如雪,你跟了我多少年?”
“回殿下,如雪跟随殿下足有十年!”如雪噗通一声跪下,后背的伤口仿似又裂开:“殿下,请恕如雪之罪!”
萧笙天叹了口气:“我没想到是你!”
“殿下,如雪是不想见殿下如此痛苦,所以……”她苦笑,她该知道的,他当时未问清缘由,只是因为他要彻查此事,而舒碧薇一出事的消息传来,他便追究起来。
萧笙天苦笑:“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一直以来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如今又欠她一个孩子,我如何才能补偿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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