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凌紫昊平稳xing好,稳稳妥妥的端好药碗,竟是连一滴汤汁都没洒出来。
“小若儿又是在耍脾气了,”凌紫昊勾起魅笑,刹那让人不舍得离开视线,故作可惜道:“这火莲和冰菏可是稀世珍宝,你若是不喝,可不是làng费了?”
“那我就更不能喝了,这么贵的东西,我要是喝了,被你勒索一番,就算是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啊!”萧惜若理直气壮的,火莲和冰荷的珍贵她焉能不知?一个生长在极烈之地,一个生长在极寒之地,人也不能在那里存活超过半个时辰,这植物能生存下来,还被完好无损的采摘下来,其珍贵也不言而喻了。
忽地从chuáng上跳起来,指着他道:“哦——,原来你是这个算盘,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毒呢?感qíng是想把我卖了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有些良心啊!”
萧惜若一副若有所悟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样子,差点没让凌紫昊喷血,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天哪,谁来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思维啊?
“是啊,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凌紫昊饶有趣味的摸着下巴,看着萧惜若刹那变了颜色的脸,心里顿时觉得解气不少,继续道:“不过,你要是将它喝了,也就不làng费了,若是不喝,白白làng费了…”yīn笑两声,萧惜若顿时毛骨悚然。
不过,这是什么鬼逻辑啊?不过卖了她和喝药,貌似后者更划算吧!萧惜若咬咬牙,“好,喝就喝,谁…谁怕谁啊!”话音都颤了一下,话出口,萧惜若就已经后悔了。
无奈说的那么坚定,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大义凛然一般,端着药碗“咕噜”一下全灌进了肚子里。
这时候,是肠子悔青了也来不及了,脸因为苦的不能再苦的药汁,眉毛和眼睛都皱在了一起,凌紫昊看着她的痛苦表qíng,好心的捻起一个蜜饯放到她嘴里。
嘴里的苦味这才消减了一点,前人的话果然说得没错啊!萧惜若又灌了几杯清茶下去,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还真是这样啊,火莲和冰荷是天下至宝,也果然是最苦的药材啊!她生平还没尝过这么苦的药呢!想着颇有怨恨的望了望那个还在那边若无其事的“罪魁祸首”。
“好了,若儿先休息吧,等会儿就要回宫了,你才刚醒来,应该多休息。”凌紫昊难得宽言慰道。
“嗯,不要,我现在就可以走了,你不信,我走几步给你看看。”萧惜若做了个舒展身腰的姿势,说着就要蹦到地上来,不过倒也不是她瞎编,虽说火莲和冰荷的味道不咋地,但疗效还是蛮不错的,吃完之后就觉得神清气慡,毫无病痛之疲惫。
可是脚还没碰到地面,就被凌紫昊重新拽到chuáng上去:“好好休息!”
“不要,你放手啊!”萧惜若用力挣开凌紫昊的“魔爪”,气鼓鼓地瞪着他道:“我不要在这chuáng上‘挺尸’!”
“是吗?”凌紫昊语气里的威胁气味愈发浓郁,身子慢慢前倾,越来越近的龙涎香味让萧惜若的心忽然慢了一拍。
“不是,不是。”萧惜若慌忙摇着头,却没能阻止凌紫昊的靠近,正当心跳越来越快,退得无路可退的时候,身子啪的一声仰在chuáng上。
凌紫昊却在此时起身,挥袖转身,出了禅房。
而萧惜若却怔愣了好半会儿,许久等凌紫昊都没影了,才忽然冒出一句,“喂,你这个流氓!”
百般无聊的盯着墙面看了约莫两个时辰,心中暗暗咒骂着凌紫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又极其不安稳醒来了。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安竹远那事,也不知到底出宫几天了,真是一团浆糊,萧惜若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没抬头,不好气的道:“喂,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呵呵”凌紫昊只是轻笑两声,拾了一套女装给她,“穿起来吧!”
“啊?”萧惜若又是一愣,继而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双手反扣道:“那个…你不出去吗?”问了,又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这样不争气,看他这样子是有要出去的意思吗?
“为何?”凌紫昊的回答虽在萧惜若的意料之中,却也让她顿时愤怒不已,“放心,为夫不会嫌弃的。”
“你!”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么凌紫昊的身上应该已经千疮百孔了,萧惜若看着他没事人的样子,气恼的瞟了他一眼,“乎”的一下,用劲的拉开了屏风。
凌紫昊看着她这副模样,悠闲地坐到椅子上。
不一会儿,萧惜若就已经整装坐到了镜子面前,她简直佩服自己,往常穿个衣服至少得磨半个时辰,今天居然…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啊!不过,她可也不想每天被这么激发“潜力”啊!
感慨了半天,萧惜若又开始发起愁来,早知道,她就不留这么长的头发了,忽然有些想念碧云了,碧云啊,你在哪儿啊?
萧惜若瞅了瞅手上的梳子,学着样子梳了几下,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绕起发髻。
凌紫昊看出她的窘迫,手里扇着不知哪儿来的玉扇,“小若儿可是不会梳吗?”
“要你管啊?”萧惜若没瞧他,狠狠的把梳子摔到桌上,好像是把那梳子当成是凌紫昊一般,“难道你会梳吗?”
“怎么不会?”凌紫昊一刻工夫夺了桌子上的梳子,利落的将萧惜若的长发梳成一个简单的流苏髻,选了个淡色的簪子,钗了上去,镜中看去,倒也明媚动人。
萧惜若竟是一句话没说出来,不是她不想挣脱,只是这般梦中的场景,是她幼时便向往的琴瑟和谐,她不想,也舍不得拒绝。
凌紫昊却是出了声:“怎么,若儿?莫非是满意的说不出话了吗?”
萧惜若闻声而醒,令人惊异的安静,竟是头一次没反驳回去,慢条斯理的拿下发间的钗子,青丝散落开来,凌紫昊心里顿时失落落的,但也还是笑道:“咦?小若儿长了志气,该不会是要自己梳吧?可别等到夜深人静再弄好啊!”
萧惜若轻轻的梳着散落的发丝,只是瞥了他一眼,心中却再也不能平静,为什么,刚刚她竟会有一种想要和他过一生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傻了吗?帝王家是没有幸福的啊,为什么,她会想,就这般一直过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好像是执着了千年的执念,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她不该这样的,她该一心一意辅佐于他,不该再动其他心思,然后寻个契机,出宫平静的度过这一生,他,不会是自己的良人的。
这般想着,萧惜若释然了不少,挑了个最简单的垂云髻梳好,虽说技术实在是不咋样的,但好歹也能勉qiáng出去见个人了。
弹弹身上零落的发丝,萧惜若站起身来,迎上凌紫昊望向她的目光,从眉间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走吗?”
“嗯,”凌紫昊本来是想再笑她一番,可在看见她美如星辰的眼眸时,也霎时忘了整个世界,稍愣了一下,跟上她的脚步,去了佛堂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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