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可能没有胃口。”毕似见萧惜若的手又要伸到另一瓶米酿上,赶紧抢了过来:“若姐姐,这瓶给似儿带回去可好?这样的美味,似儿可不想错失。”
“这样啊。”萧惜若意犹未尽的盯着盘子往了好半天,有些忍痛割爱的意味:“那似儿可要好好品尝,莫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夜深了,姐姐早些歇息吧!”毕似竟不似往常般随意,学了个礼数,行了个退礼:“似儿先走了。”
而萧惜若却是愣怔好久,才将视线从毕似…手上的米酿上…收回。
……
“淑妃娘娘,您回来啦。”见毕似回来,宫内的云惗赶紧端了一杯茶上来。
“谢谢你,云惗。”毕似挥了挥手,“我不渴,你把水端下去吧!”
“是。”云惗一边退出去,一边又是一阵乱想,奇怪,淑妃娘娘这次怎么回来之后神qíng这样疲惫?刚刚在凤舞宫时,就把自己早早遣退,一个人呆了那么久,回来之后还这么反常,唔,难道出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云惗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一个小丫鬟真是瞎cao心,哼着小曲,端着茶杯便退了下去。
毕似看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从凤舞宫拿过来的米酿,拔开瓶盖,顺手倒进了一旁的竹子上…
天哪!毕似吃惊的捂住嘴,她看到了什么?那竹子居然瞬时之间化成了黑烟,这要是下在人身上,该是…
毕似不敢再想象下去,不过还好,看来老天爷在保佑着若姐姐呢!刚刚她将指甲放在了一瓶酒酿的瓶口,那蓝黛色就仿佛活了一样,当时便顺着她的指甲滑到琉纸上,接着就进入了米酿之中,虽说若姐姐并没有中毒,可是一想到自己曾有对她不利的想法,心中就是一阵难过。
但是,竹远怎么办?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让她下这么歹毒的药?真的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会忘了吗?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难道不想救你的心上之人了吗?”
当萧惜若从chuáng上打了个懒腰,爬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天空中央了。
“咕~”一声响从肚子里传来,萧惜若正yù去解决早饭问题,碧云已经从厨房端来了一盒饭菜,她惊喜的扑过去,那眼神活像三天没吃东西的饿láng,差点和碧云撞了个满怀。
“碧云,你真是太好了,连早饭都端过来了。”萧惜若掀开食盒,咦?饭,汤?这貌似不是早饭吧,直到看到了最底层的一盘糕点,才高兴的很不顾形象的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
碧云满脸黑线,无奈出声道:“小姐,那是午膳,早膳在那边。”说着,指了指那边的桌子。
萧惜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是有盘粥羹在那,扯出一个极其无害的笑容,“不碍事,就当作一块吃了好。”
说完,便以风扫落叶之势将饭菜席卷一空,“隔——”,萧惜若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招招手:“你先下去吧,我要午睡了。”
什么?她没听错吧?碧云收拾盘子的手愣在了那边,脆弱的陶瓷器品坠到地上,裂成了碎片。抬头,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刺花了人的眼,“小姐,你才刚起来——”
然而,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因为chuáng上那人早已沉入梦乡,碧云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轻轻地关上房门,诶,也许深宫根本就不适合小姐,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丞相和夫人宠着小姐,小姐就是这样随意,也不知道那一天先皇到底和小姐说了什么,居然能让执意逍遥江湖的小姐心甘qíng愿地嫁入皇宫。
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萧惜若起身穿了件简单的白色暗纹锦服,坐到梳妆镜前,打了个哈欠,将碧云叫了进来,梳了个简单的发式,就迈着碎步进了前殿。
与昨日一样,凌紫昊老早下了朝,就在那边等着她了,清凉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萧惜若忍不住幽怨的叹口气,月黑风高杀人夜,怎么两次审人都是在这么个月光大好的晚上,简直làng费美景嘛!可是萧惜若没想到的是,貌似她才是那个làng费美景的“罪魁祸首”。
嗯,不过好困啊!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觉得特别困,碰到chuáng,就懒得不想起来了,而且身上总是没有力气,都怪上次自己亲自诱敌,估计是身体没有休息好。忽然又想到忘尘当日说的话,心生黯然,也许是她没有多少日子了吧!
注意到萧惜若望着殿外哀怨的神qíng,凌紫昊自是懂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想到这儿便忍不住盯着她看从早上睡到中午,再睡到早上,这个女人,难道不会觉得饿吗?
萧惜若被他的眼光盯得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望向他:“喂,我脸上难道长花了吗?”
“没有。”凌紫昊笑得十分欠扁,“只是这殿外盛开一朵绝美的花。”
“是吗?”萧惜若皱着眉头,瞧了瞧,“没有啊!”
“那么爱妃怎么盯着殿外出神,只怕是再出神,也该是到天亮了。”果不其然,凌紫昊话一说完,萧惜若便恼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旁边的人仿佛都成了电灯泡,好不尴尬,玉德妃早早的被带上来,跪在殿上,奇怪的是,她竟一言不发,好像一个木偶一般,神qíng呆滞的坐在地上。
没一会儿,安竹远被带了上来,牢狱的刑法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哪还有当初的风度翩翩?站在一旁的毕似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转而之后,却是坚决。
“你这个妖后!”纵是落魄的这样,安竹远仍是傲气依然。一上殿见了萧惜若,便想要扑过来,无奈被两旁的侍卫钳制住手脚,除了自讨苦吃,再无其他益处。他只得狠狠地用目光杀过去,嘴里叫喊个不停:“昏君,妖后,你们定不得好死!”
两旁的侍卫一听,赶忙塞了一块布在安竹远嘴里,瞬时,大殿清净了下来。
经安竹远这么一闹一喊,萧惜若和凌紫昊也认真了起来,两旁还在因为两人斗气的模样而发笑的宫嫔也都立刻安静了下来。
“皇上,这是奴才们在审问罪犯的时候,他亲口招认的供状。”殿下管事的牢狱头头倒是明事,瞧准时机,忙将手中的供状jiāo于凌紫昊的近侍太监。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供状顺着中轴慢慢打开,萧惜若心里一惊,紧张的看向凌紫昊,当初即使是她知道了事qíng的真相,还是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他是一个帝王,如果知道身边的女人和别的男子私通,甚至连女儿都不是自己的话,那么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可凌紫昊却是面色不改,冷冷的将供状扔在地上,萧惜若见状,连忙转了方向,望着玉德妃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安竹远?那么多条生命,我所知道的是那个率真善良的慕容玉儿,却绝非这个恶毒狠辣的慕容玉儿!”
“哈哈哈——”本来呆滞的慕容玉儿忽然笑了起来,泪珠顺着脸颊肆意滑淌,“为什么?恶毒?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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