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一颗颗都落尽他的心里,将他的心灼的生疼:“你派人跟踪我…或者这一切都是你命人安排的?”
“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凌紫昊拽住她的手,几乎是低声下气一般道:“你先回去好不好?”
“解释?”萧惜若冷笑一声,回首却看见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披上了战甲在阵中厮杀,血溅在了他的衣襟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身为一国之君,却亲自来战场上厮杀,萧惜若抬眼看了看面前棱角分明的男子,眸中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平静,这战局摆明了输赢,身为一国君却在战场上厮杀,要么已经是穷途末路,要么就是这皇帝太不值钱了!
可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吗?萧惜若慢慢展开一个笑容,摊开双手,那把古琴如她所愿的浮现在空中,她的泪水滴落在琴弦上,随着弦音振动,那片片花瓣也随之飞出,她屈了膝道:“臣妾便以这一曲祝吾皇江上如画,河山无疆!”
白衣拂却身后尘埃千里
江山倥偬几曾称人意
触目惊心涂炭生灵
……
剑出风流意断金
青锋飒沓如流星
这一战生死轮回可尽兴
沧海一粟问天意
命局难算无所凭
这一世动dàng天下又由谁来定
……
千军万马指挥若定
乱世睥睨这腥风血雨
凌波飞燕般艳烈的坚毅
鲜血淋漓才一舞城倾
多少红颜玉骨冰心
将离恨藏入眉梢眼底
……
这一切恩恩怨怨,如果过了奈何桥她还能记得的话,那就再一并算清吧!便在那一瞬间,她心如死灰,从那万丈高墙上一跃而下,快的…凌紫昊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抓得住。
飓风刮的她脸生疼,萧惜若随着风落在尘埃里,却不觉身边红光笼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阿瑶——阿瑶…”花叶熙拥紧了她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唤着她的名字,含了笑意道:“这次,我绝不会放手了…可是好像必须放手了呢!”
“叶熙…”萧惜若没有意料之外的疼痛,眼皮却困得想阖上,她手指微动,全然没有发现在那一秒时空都静止了下来:“对不起——”
对不起又怎样?他骗你负你,可你还是爱他,你可知我不要一句对不起,只要一句我爱你…
他失神的工夫也不过一会儿,花叶熙搂紧了她道:“我给你的那个锦盒呢?去哪儿了?”
“在这里…”萧惜若费了最后一分力气将它拿出来道:“你还是拿走吧!我受不起…”
“它的主人只会是你。”花叶熙取出那凤玺低声道:“你知晓它的一个秘密,却没有看懂另一个。”
他将凤玺托在掌心,紧攥了拳,再次摊开,除了凤玺的粉末,还有一朵小巧玲珑的四叶糙。
“这凤玺本是千年寒冰和烈焰真火炼成,自然可以保这圣糙不衰败,想那圣糙千年前便被凝络皇后封在凤玺中,皇上这是要…”随着萧惜若的昏厥,定格的时空又开始流转起来,曾永嘉策马到了花叶熙身边说道。
而高楼之上的凌紫昊闭了眼,复又睁开的时候带上了狠意,他的东西哪怕毁掉也绝不许别人染指!他将箭翎架在弓箭上,然而拉弓的手却止不住发颤…
金色的箭翎划破长空,突兀的朝着花叶熙飞去,只是不知怎的偏了方向,战马受了惊,马臀一厥,花叶熙将萧惜若递给曾永嘉,飞身便着了地。
“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花叶熙深陷敌阵,挥剑斩杀了几名敌将,回头看曾永嘉还在原地迟疑的模样怒喝道:“这是命令,走啊!”
“小姐——”碧云看看站在门边上的萧惜若道:“这里凉,站久了伤身。”好半会儿没有动静,她也只得没趣儿的退到了后边。
“欸,碧云,你说小姐怎么醒来之后就变了个样?”祁巫小声地嘟囔道:“这半个月来,她什么话都不说,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不像是小姐了。”
“小姐的确不是以前的小姐了。”碧云长叹一口道:“你说话小心些,别让她想起以前的事qíng,其实啊,小姐就这样忘得一gān二净也好。”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窃窃私语时,萧惜若却突然开了口:“碧云碧容,扶我回去吧!”
“是。”碧云为她披上风衣,碧容则扶着她的手慢慢走回了屋子。
“皇上驾到——”萧惜若刚坐稳,门外宦官jian细的声音令她的思绪再次模糊起来,距离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她就安静的呆在这儿,也是凌紫昊在宫外的府邸。
她昏迷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发生了很多事,甚至天翻地覆,比如说,水玉国主死在那场昏天黑夜的战争里,比如说水玉国主死后,琉璃大军势如破竹,如今世上再无水玉,也再无那个疼她疼到心里的男子——花叶熙。她至今念起这个名字心还是疼的,她本不愿再回到凌紫昊身边,可是天命弄人。
当日曾永嘉带她离开并没有走远,在那个四合院里,他告诉她所有的真相,比如说,花叶熙还在娘胎里的时候被后宫妃子算计,生下来便体带寒毒,那株冰封的圣糙本是为了花叶熙的,可是他却给了她,只因为她幼时与他不怀好意的相识。
还比如说凌紫昊就连在宫中也布下众多眼线,当年安竹远的事qíng他一直知qíng,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为了最后剥夺慕容家的兵权……
她受不了这样大的打击,再次晕厥,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座府邸了,曾永嘉也不知去向,不知是已经死了,还是被凌紫昊囚禁在某个地方。
也不知为何,小若不见了,就连手心那朵曼珠沙华也消失的一gān二净,再也没有显现过,隐隐约约,她总觉得很多事qíng变了,呵呵,她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没变呢?
“若儿,你怎么了?”凌紫昊慢步到了她面前,那熟悉的声音让她的意识又慢慢清晰起来。
“昊,你来了?”萧惜若轻轻的笑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然而那笑意却不及眼底:“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少来看我,是不是你不喜欢若儿了?”
“怎么会呢?”凌紫昊脸色看上去很是疲惫,不用想就是为萧惜若进宫的事费了一番功夫,以前的凤舞宫是不能再住了,倒不是因为名分不合,而是怕她触景生qíng,想到些什么,便不顾众人阻拦,将凤舞宫重建,就连龙腾宫也换的面貌一新。
“等宫殿建好,我便接若儿入宫,好不好?”
“好啊,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常常见到昊了?”萧惜若咬咬唇,一副年少天真的模样,甚至自己都有时候恍惚岁月的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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