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主使你的!又是谁叫你来诬陷俪妃?”
之前一直颤颤巍巍的太医听了凌紫昊一声怒喝倒是没被吓住,只是一味的伏在地上说:“微臣有罪,不该利yù熏心,蒙骗皇上和太后。”
如此一来倒是陷入了死局,萧惜若转眼看了安秀儿,眉眼温和,却是意味深长。
安秀儿会了意,忽然就跪倒在凌紫昊面前道:“皇上太后救命啊!”
“为何如此慌张?又何出此言?”萧太后微微蹙了眉,似是不满安秀儿此时也来cha上一脚。
“臣妾不敢言。”安秀儿再抬头时已经满脸泪痕,连萧惜若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但说无妨。”萧太后也不是傻子,虽然已经退出后宫多年,但是风chuī糙动她还是知道的,更何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人人皆知钱如和安秀儿是一伙,可现在就是萧太后这样久居深宫的人,也是不知道安秀儿要来做什么,看钱如也是一脸愕然,完全事先不知qíng的样子。
“俪妃娘娘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如妃娘娘做的……”
安秀儿一句话还没说完,钱如便坐不住了,冲上来就是一巴掌:“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污蔑本宫!”
“放肆!”萧太后见状连忙叫宫女上去架开了钱如,而安秀儿却是心有余悸的看着如妃,娇弱的很,眼角却有掩不住的欣喜光芒。
“这一切皆是贵妃娘娘安排的,贵妃买通了太医,先前用冰雪拭器,血自然不凝……”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如此拙劣的借口,怕是连安秀儿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不用提久居深宫,深谙嫔妃手段的萧太后了。
“臣妾与贵妃同住一宫,那日偶然在门后听到,本来想上禀皇上和太后娘娘,可是贵妃抓住了臣妾自小一起长大的楚儿,拿此要挟臣妾……臣妾…还望皇上和太后娘娘饶恕!”
“你这个贱人,原来都是你设计好的!”钱如一听此言,这才明白了之前种种,原来她来拜见自己,故意让打扮明艳的楚儿将水泼在自己身上,好引得自己发怒……怪不得,怪不得她能将身边的宫女慡快的送给自己!
其实钱如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安秀儿被她日日打骂,日日折rǔ,早存了杀心,如今也算是她的报应吧!
“将如妃的嘴堵上!”萧太后听着钱如污浊不堪的话,暗自皱了眉吩咐道。
“皇上,太后娘娘,如今臣妾尽数说出来,求皇上,太后娘娘,救救楚儿——”安秀儿看着钱如怨恨的目光,虽然得意,却也是装出害怕的样子道:“贵妃娘娘宫里有个暗牢,那里有各种刑具,臣妾恐怕…”
“暗牢?皇上,这…”萧惜若脸上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看着安秀儿可怜抽泣的模样,似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扶起来道:“姐姐怎么不早些来找皇上,楚儿也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想必是姐姐qíng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办吧!以后可要早些说出来。”
萧惜若轻轻一句话,便说出了众人心中的许多一点,也是,安秀儿早不说晚不说,为何在这个时候冒这么大风险说呢?好姐妹受苦了这么些天,她就没想办法,只等到今天吗?
不过这话也有另外一个作用,便是将安秀儿和她的关系撇的清清楚楚,如今人人都看萧惜若和安秀儿争执,自然也只是认为安秀儿仅仅是心里不喜如妃,自然事后也省了许多麻烦。
“臣妾也想,可是贵妃娘娘跟臣妾说,事成之后,自然会放了楚儿,反之就…”安秀儿说到这里仍然心存恐惧的道:“当时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答应她,可是贵妃娘娘如今连皇子殿下都利用,臣妾真的是怕她…”
“以前先皇后在的时候,对待后宫之人极好,如今臣妾见了俪妃妹妹如同见了先皇后,念起凰懿皇后的德行,臣妾自愧不如。”
这么一番话说完,大家都是信了七八分,虽然这理由冠冕堂皇,可是钱如的狠毒众人皆知,有人反她,随意哪个理由充数自然也在qíng理之中。
凌紫昊听她提起凰懿先皇后,慌了神,许是不想让萧惜若再疑心什么,打断了道:“既然如此,便搜宫吧!”
“臣妾谢皇上。”安秀儿起身再次行了个万福,内地里却是叹萧惜若好深的心思。
如此一来,皇上和太后必然会对她起疑心,而萧惜若自然也有了拿捏她的把柄,可是…安秀儿眸子里透出不易察觉的狠厉,就算是这样,她也要绊倒如妃,当日钱如明里暗里不知给她受了多少屈rǔ,打骂自己还能忍,可是她居然每次在自己承宠回来时bī着喝了不知多少的红花!
其实钱如大可不防,因为凌紫昊从来没有临幸过安秀儿,凌紫昊一直在内心排斥着夜云天(先帝),可是他不知道他比夜云天还要痴qíng。
“楚儿——”安秀儿发了一会儿怔,可她也不是蠢人,只是发呆了一会儿,看着他们抬上一个血人,不可置信的看了半会儿,刚刚停住的泪珠又滚落了下来。
像是努力抑住扑在那人身上哭泣的冲动,她远远的望着,像是入了魔怔一般道:“楚儿,楚儿…”
“这…”萧惜若深吸一口气,她虽然算是死门关上走上一会的人,可也没有见过如此瘆人的场景。
那名叫做楚儿的宫女,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死去多时,她的面容已经被血污浊,一半尽是恐悚的刀痕,一半好像被什么人撕扯下来,而其他部分的惨状就更不用提了。
“不要看。”凌紫昊看萧惜若愣愣的样子,心道她是吓坏了,连忙将她拉到身后,吩咐地上已经愣住的太医道:“还不快给她诊治!”
“是。”医箱是太医随身带的,那名年轻太医走到楚儿身边,却是有点不知所措,人都这样了,还救什么?
也许是女子的执念太深,地上的楚儿慢慢睁开了唯一能动的眼睛,血迹斑斑的手挣扎几下,指向如妃,吃力的道:“好…冤…”
说完手有垂了下去,只是那瞪着钱如的眼睛一直没有闭合,好像是死不瞑目。
萧惜若虽然躲在凌紫昊的身后,可还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心意微动,却还是没有感觉得到小若,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楚儿垂下手臂。
“楚儿——”安秀儿没顾上身边人的阻拦,兀自扑到了楚儿身上,虽然哭着伤心,可心里却是百味jiāo杂,看刚刚钱如惊愕的神qíng,想必是楚儿至死都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以求安宁,可是自己却只是将楚儿当成了一枚棋子。
在这深宫中,就这么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却死了,安秀儿望着楚儿惊悚的脸,攥紧了拳头,心里暗自道,楚儿,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找到你的父母,给他们个安宁!
安秀儿就在拭泪的当上,也没忘记从袖中掏出绣帕,似是无意的在太医眼前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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