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一流。
花眠看那一抹红和一抹黑两身影黏在一起,易玄极低着头听那小姑娘说话,一红一黑,总觉得扎眼,于是索xing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不再乱看。
远处上官玉星叽叽喳喳地跟易玄极说话,易玄极将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微微蹙眉,话却极少,估计也有些不适应与人演戏这种事qíng……
直到有宫人牵来一头饮月鹿,这才替他解围。
只见那饮月鹿皮毛光泽,长棱打磨整齐,眼周也没有一丝杂毛更不论战争带来的伤痕,一看就知道和羽林卫们用的那些饮月鹿不一样,这是个命好被养在金窝窝里被供起来的坐骑……此时来到饮月鹿旁,上官玉星翻身,以一个gān净利落的姿态潇洒上坐骑,端坐于饮月鹿上,还像那么回事——花眠清楚地听见在自己身后,一位麻雀同僚低声说:“还有两下子,是真练过的。”
花眠眼皮子抬了抬,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get到了这女人今日出现的目的——
无非就是,展现一下自己的骑she,来给最近流言蜚语中女主角一个响亮的巴掌么。
哦。
原来是这样。
站在人群之中,花眠面瘫着脸淡定地想,那边上官玉星双腿一夹饮月鹿,那鹿便奔跑起来——
羽林卫校场地势宽阔,后被群山峭壁围绕,悬崖峭壁拔地而起,不见顶端……原本这些群山在前朝只是起屏障作用,现在却被羽林卫征用起来,平日闲着爬着玩玩,山坡之上又设许多箭靶,供人骑she训练。
饮月鹿虽生xing温和不如圣堂狮那般凶残,但是胜在弹跳力卓越,灵活轻巧,翻山越岭不在话下!
正如羽林卫虽统擅骑she,但专jīng也各有不同,那峭壁中间往上设置的箭靶,多为坐骑为饮月鹿的羽林卫设置,如今峭壁箭靶,低处天天跟换,也被she成马蜂窝,唯有巅峰之处孤独而立那枚箭靶,只有一个箭痕,还尚且未中红心,已是羽林卫能力巅峰——
上官玉星自然没有想过要不自量力挑战那最高的,只是刷刷箭无虚发一一she中中等偏高的箭靶,已经引来众人喝彩,只见她眉间神色飞扬,越发娇艳动人!
而宫人止不住的鼓掌欢呼中,易玄极背手而立,眉心微蹙。
这时候,上官玉星拉满手中弓弦,箭矢飞出she中到处一箭痕稍微稀少箭靶,上官玉星顿时惊喜转身,欢快道:“陛下,陛下你快看!听闻羽林卫中尚有不擅骑术之人,我这般骑she本事,可是与你羽林卫中稍显平庸之姿可以比拟?!”
这话说得就有些明显了。
这是在说羽林卫里有些人还不如她呢!
易玄极站得远,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叫了声“郝总旗”,郝易翔哪能不知道最近宫中风言风语,顿时脸色一变带着羽林卫众人“哗啦”一下全部跪下了——
易玄极也没叫他们起来,只是沉默地站在那:早就提到,羽林卫是人族军队排面,如今被一个狐族小丫头打了脸,这让人如何释怀?!
花眠不得已跟着同僚们趴在地上,歪了歪脑袋看着那在山崖峭壁上骑着鹿蹦哒的小公主,心里略恶毒地想你就蹦哒吧,当心摔下来摔断脖子——
然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诅咒起了效果,下一秒她忽然看见,那兴奋拧过身来和易玄极说话的上官玉星因为太嘚瑟,穿着马靴的脚不小心就踹到了饮月鹿的肚子!
那饮月鹿常年被关起来,如今好不容易放风也很是兴奋,眼下自然以为主人要“更上一层楼”,一声呦呦鹿鸣,扬起修长的颈便忽然以四十五度往更高处跃去——
上官玉星的欢笑变成尖叫。
整个身体后仰。
峭壁之下,宫人一片混乱。
郝易翔qíng急之中,“花眠”的名字已经脱口而出,当易玄极带着凌厉之光的视线扫在他脸上,跪在地上的一片羽林卫里,已经有个灵活身影一跃而出——
乌黑长卷发在阳光之下飞扬,蓝色的光却比阳光更加闪耀,光在她背后形成两道模糊又修长的光影,托着她高高跃起,冲上峭壁,伸手一把接住往下掉落的上官玉星!
“啊!”
“唔。”
尖叫掩盖住了闷哼,花眠怀里多了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左手手腕“咔擦”一声疼痛之后,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此时上官玉星头发扫过她的鼻尖,夹着的饮月鹿味儿让她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她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整个人跟着往下坠!
花眠当下手换了个姿势,在半空中硬翻了个身,在怀中小公主耳边小声道:“你给我垫一下哦?”
上官玉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一秒却见原本抱着自己的人居然转身还真的转为在自己之上的姿势,顿时拼命挣扎起来——
两人缠成一团从乱山石上滚下,眼瞧着就要落地砸个粉碎,这时候远处一抹玄色身影掠来,大手托着花眠的背将她稳住,往石头上稳稳一拖,花眠在石头上站稳,随后感觉到原本抓着自己头发的爪子抽离,上官玉星赖在易玄极怀中,落于脚下平地。
两人一落地,易玄极便抽离,面色冷峻怒斥:“胡闹!”
……这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上官玉星只管站在一旁哭,花眠清了清喉咙自己从高处轻飘飘落下,待在平地站稳,那一瞬间便听见郝总旗朗声道:“陛下明见,我羽林卫从不养无用之人,又或能力所谓平庸之姿,新卫花眠确实不擅骑she,但身姿灵巧,可徒手攀登峭壁之上,更甚饮月鹿骑she卫,更先拔头筹击中山顶峭壁箭靶——”
“够了,”易玄极黑着脸打断他,“闭嘴!”
郝易翔心满意足闭上嘴。
那边上官玉星还抱着易玄极的手臂在哭闹,说自己腿擦伤了,胳膊也疼,弓掉在悬崖上,那是她最喜欢的弓……
花眠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抬起手挠挠自己的脸,留下一道红痕……总觉得脸上又冒了小疙瘩,实在是不太好看,以免又让上官玉星得意,于是转身想要低调回到人群里——
刚走两步被人从身后一把扣住右手肩膀。
“站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近在咫尺的距离传来,“脸怎么了?”
花眠无奈地转过身,匆忙扫了他一眼,那阎王脸叫人头皮发麻,她有些怨念郝易翔叫人把他叫过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gān么……
“饮月鹿毛过敏,”花眠瓮声瓮气地低着头,“回头擦点药冷静下就——”
话还未罗,男人已经伸手锅里扳起她的脸。
花眠被迫抬起头,见他眉皱得更紧,紧张之中又想伸手去挠,然后被他毫不留qíng拍掉了爪子。
“你活该。”他言简意赅道,颇有咬牙切齿的意思。
花眠不说话,下一秒又被他抓过左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喊痛,骨骼又是“咔擦”一声被利落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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