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与剑_青浼【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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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眠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又听见“啪”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几块巨大物“轰隆”砸下——

  一块砸在她车正上方,直接将车顶砸得凹陷,车顶压连带着石头重物直接压到了花眠的后脑勺上,带来一阵嗡鸣式剧痛,还将弯着腰的她夹在方向盘与靠背之中,安全气囊都被震了出来;

  一块砸在她车后车盖,挡风玻璃被砸得稀巴烂,碎片落在后排椅子上,断裂的巨石一角深深cha入玻璃破碎处;

  第三块砸在她车前盖;

  第四块直接落在她车前不远处的土地上,卷起尘土……

  被固定在安全气囊、方向盘与座椅靠背之间的花眠动弹不得,脑子里被车顶撞击了下这会儿嗡嗡的,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都在逆流,然后冻结——

  她甚至来不及考虑发生了什么。

  尘土之中,她看见一抹黑色高大身影靠近,眨眨眼,这才看清楚,身着玄衣男人手握蓝色巨剑,屹立于她车旁不远处……手中的剑cha入背后临时剑鞘内,有鲜血顺着他的虎口滴落。

  【花眠?怎么了?】

  电话那边,白颐似乎听见了响动,在问她是否安好。

  花眠没有回答,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进,单手将压在花眠车上方的巨石挪开……看了眼严重变形的车和车门,始终不得要领,索xing一只手扶着车门把车门整个儿bào力卸了下来。

  花眠:“……”

  站在车外的男人面无表qíng:“受伤了?”

  花眠想要摇头来着,但是她现在手软脚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被吓得瘫软成了一摊泥巴——直到玄极直接把车大卸八块,将她从车里拖出来。

  重新来到眼光下,花眠抬起头看了看正悬空在头顶上那钢铁巨壁,一块松动的铁,一根断裂的钢丝,“嘎吱”“嘎吱”地迎风飘dàng。

  两块巨石落在她车周围,断口整齐一看便是人为切割一分为二,若不是如此,整块巨石砸下,此时此刻的她只怕已经去鬼门关报道。

  ……她与死神擦肩而过。

  花眠一只手扶着玄极,张了张嘴,想说一天之内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啊,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再加上刚才被敲到的后脑勺隐隐作痛,当她想要说话时更像是被针炸……

  qíng急之下,gān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花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两腿一蹬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医院标配消毒水味儿,眼前一片漆黑倒是真的……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撞击到脑部导致失明了吧,如此猜想带来的恐慌之间,伸手一摸发现自己半个脑袋被包得像个粽子,连眼睛也被包了起来。

  而摸到眼睛上的纱布时,花眠安下心来:原来不是瞎了,只是纱布遮住了光。

  ……她很在乎自己的眼睛,毕竟已经算半个哑巴,这要是再瞎了可怎么办?

  手在脸上乱摸了一会儿,鼻尖隐隐约约味道膏药味掺杂着花香……花眠转了转身子,还能感觉到后脑勺那种被重物所击的痛——

  “疼……疼。”

  此时又猛地想起,在出事的前一秒,她还是个等待着被警察传唤审讯的人,这会儿……这会儿也不知道多久了,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警察不会把她当畏罪潜逃直接列入通缉犯名单吧?

  花眠越发不安,放下手,想要叫人,却不知道应该叫谁。

  只能摸索着从chuáng上爬起来,再摸索着爬下chuáng,伸手想要推开眼上的纱布却发现这个动作完全牵扯到了她后脑勺伤痛部位……无声地呲牙咧嘴一会儿后,她只能放弃弄开纱布,继续当个瞎子,摸索着前进——

  赤着脚,在地毯上走了几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到别的房间附近,她竖起耳朵,听见了似乎是从一门之隔的地方传来对话声。

  【……她对剑鞘之事并不知qíng,只是身上确实有剑鞘气息。】

  【青玄,我来现世的事,你确定除你我之外,无人知晓?】

  【那钢筋被利爪qiáng行扯断,还有早上的那个人族,我去衙门看了一眼,他身上果然有狐族魅惑术后留下的狐狸骚臭……】

  【钢筋……】

  【青玄,你速去调查,近几日可有狐族来过现世?】

  是玄极的声音,虽然他在说什么,她一句话也听不懂。

  听见玄极的声音,花眠松了口气莫名安心,摸索着靠近声源,正想要叫不远处的男人,这个时候,突然听见男人又说了句——

  【剑鞘化为人形的可能xing?闻所未闻。然世间万物有灵,无归剑鞘若化作人形,身上应该有剑鞘之上本身纹路……我在她身上没有见到。】

  “……玄极?”

  花眠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什么也没抓到,这时候手臂却撞到了玻璃门触感的东西……站在地毯上赤着脚的少女摇晃了下差点摔倒,这个时候,耳边传来“哗”的一声轻响,像是阳台推拉门被拉开的声音,花眠在空中乱抓的手落入温暖厚实的大手中。

  “你怎么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他大概是低着头在说话。

  花眠微微侧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这是哪?”

  花眠扶着他的手臂……电视小说里,总是提到习武之人身材魁梧什么的,她也就是看着停着,脑子里也没有个具体的概念,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身体都是紧绷的,像石头。

  花眠微微扬起下颚,似期盼回答。

  纱布遮挡下,她小巧的鼻尖却被衬托得越发挺翘。

  玄极沉默片刻,脑海中又想起她浑身脱力坐在天台边缘哭的模样,便微微蹙眉;

  转念,又想到方才她被卡在车厢内动弹不得,回头虚弱地看着他时满眼惊恐模样,眉头便瞬间皱得快要能夹死苍蝇;

  感觉到到自己qíng绪似乎也有些受影响,扶她站稳后,男人便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生硬道:“客栈,厢房。”

  花眠:“……”

  原来是,在酒店。

  啊也是,他哪里懂要把她送医院这种事。

  花眠抬起手摸摸自己眼前的纱布,苦笑:“你包扎的?好结实,我什么都看不见。”

  “那巨石虽然受我阻拦,然而还是拥有部分高空坠落的撞击力,姑娘脑补受创,若不及时用无量花膏活血化瘀,以后便真有可能看不见了。”玄极声音听上去云淡风轻,同时一把捉住花眠在自己后脑勺乱摸的手,“别乱动,绷带散了便不再管你。”

  花眠被捉着手,像是被抓包的小孩,虽然看不见玄极一脸严肃的模样,却还是微微红了脸。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巳时刚过,你没昏迷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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