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与剑_青浼【完结+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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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花眠有些晕眩。

  她听见苏晏的话,连忙低头摸索着从裙子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又摁了摁,才发现手机屏幕是黑的,慢吞吞道:“没电了。”

  苏晏:“……”

  这年头谁在外面跑外勤不用移动电源?

  花眠:“……”

  反正也没人要通过手机找我。

  面对那双理直气壮且无辜的眼,苏晏叹了口气:“那个人是谁,他到底为什么找上你?”

  当苏晏的大嗓门将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花眠脸上微微紧绷,小心翼翼瞥了眼苏晏意思是你怎么这么大声吼得大家都看过来了,随后只好低下头盯着脚尖:“我也不知道,他好像说我拿了他什么东西……”

  声音小得除了苏晏之外几乎谁也听不见。

  但是这并不妨碍早上跟花眠告白过的服装组小王扒开人群挤过来,小王身高体胖,像门板似的看着挺高大,这会儿垫着脚通过还没挤开的人群冲着花眠,用高高的嗓门嚷嚷:“花眠,你没事吧?”

  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花眠好久没有成为这么多人的视线中心,一张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卑微得都快想要把自己埋进地里去……

  “她回来了啊。”

  “握糙,怎么无声无息的?”

  “和幽灵一样,真恐怖。”

  “要说刚才那个人为什么找上她,大概就是同xing相吸也说不定,哈哈,苍蝇不叮无fèng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谁让她那么奇怪的……”

  周围乱七八糟的讨论声传入耳朵里,花眠的头埋得更低了些——藏在高领毛衣后的嘴轻轻咬住下唇,她微微蹙眉,并不知道在这件事里,她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说。

  明明被人挟持的是她。

  她只是站在那里刷油漆而已,像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

  “王哥,我没事,谢谢你,能放手吗……”

  花眠蚊子叫一般,小心将自己的小细胳膊从服装组小王手里抽出来,紧张之中,她抬起手将耳边垂落的微卷发别至耳后——这时,突然感觉到越过多层人群有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脸上,花眠微微一愣抬起头,却猝不及防地隔着人群,与很远的地方,灯光、打光板中央的人对视上。

  是《洛河神书》男一号白颐。

  花眠:“?”

  只是对方很快将头拧开,仿佛那片刻的对视只是偶然。

  而在远离花眠所在yīn暗处的人群中央——

  “这个时候,面对突然化作成人的战马,冷静下来后,男主应该有的思想是矛盾的,一方面惊讶,一方面也开始反思,这么多年自己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是否是因为有非凡坐骑,在逐渐加深这种自我怀疑之中,他开始变得不安——喂,白颐,你有没有在听我讲的!”

  导演手中卷成一卷的台词本“啪”地敲在面前的英俊男人肩膀上。

  披着外套、身着戏服的男人垂下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yīn影遮去眼中qíng绪。

  “我在听啊,”他懒洋洋地说,“……刚才传闻被疯子挟持的那个现场美术好像回来了。”

  导演一脸茫然:“现场美术?谁?大神,你怎么这么闲,还有空管这种闲事?”

  “……也没有。”男人笑了笑,淡淡道,“就说一下,你继续。”

  ……

  这一天。

  凌晨二点半,今天的全部戏才勉qiáng拍完。

  收拾好东西回到酒店,洗漱躺下已经是接近四点。

  因为是副美术,在工作室和剧组里多少还有一点地位,再加上古怪的xing格被人照顾(……),花眠自己拥有一间房间,回到房间关上门就整个人可以放松下来,这是她最庆幸的事。

  ……说来她也觉得自己很没用,毕业那么多年,还是觉得和别人jiāo流是一件麻烦且困难的事,如果可以,她宁愿和各式各样的道具用材料、浆糊、双面胶以及剪刀等工具相伴到老。

  躺在chuáng上瞪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脑海之中将今晚发生的事以每一帧的速度缓慢、细细重复播放,月光之下,那个人那双清冷的眼……

  “……剑鞘。”

  双手放在身侧,花眠喃喃自语——

  “那是什么啊?”

  翻过身,睡衣在柔软的酒店chuáng垫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刚洗过chuīgān的头发蓬松温暖,稍稍偏过头,鼻尖就能嗅到好闻的洗发液味道……淡淡的玫瑰香让人放松,花眠眨巴了下眼,放松下来后,无尽的睡衣便疯狂袭来——迷迷糊糊之中心里想着“可惜了那张脸,并不比白颐差多少的,不知道为什么疯了”,隐约自己也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最后脑海里,是想着今晚那个疯子的冰块脸睡着的。

  一夜有梦。

  只是奇妙地以第三视角的方式,疯狂地重复着今夜月下,站在王府门外椅子上的她与站在王府月光下男人对视的那一幕,他说……

  【无归剑的剑鞘,在你身上?】

  【把无归剑的剑鞘,jiāo出来。】

  【我的‘无归’分明感受到了剑鞘共鸣,速速jiāo出,饶你不死!】

  ……

  浅眠四个小时后就从梦中惊醒,坐在大chuáng中央的姑娘长发发丝有一些些凌乱,她整张脸放空了一会儿,然后一脸懵bī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

  还好,脑袋还在脖子上。

  只是梦里,被那柄jīng致的长剑架在脖子上凉嗖嗖的触感过于生动吓人。

  花眠长叹一口气,将这些有的没的抛到脑后,从chuáng上爬起来——昨天刚跟过一场夜戏,今天早上换别的同事跟剧组,她可以慢吞吞地洗漱、穿衣,然后下楼,在酒店提供的早餐结束前吃个早餐……

  冬天,热乎乎,白嫩嫩的包子最应景了。

  嘴里叼着一个包子,拎着装了另外几个包子的食品袋,手机里给大清早出门跟组、刚才撒娇似的闹着要送早餐的苏晏发了个微信【我一会儿到,你先喝口水压压饿】,花眠不急不慢地走出酒店大门——

  早上酒店门前人烟稀少,令人放松。

  心qíng很好,花眠小小声地哼着歌儿,叼着的包子有些烫牙,在来到酒店外有寒风迎面chuī拂而来时,她呼哧呼哧地将松开嘴——

  在嘴里的包子掉落时准确地用小手接住,然后张开嘴像小狗似的哈了口气,散热。

  就在这时,花眠的动作不幸地定格在了这个张着嘴傻乎乎的造型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时一百米开外,清晨阳光下,抱臂斜靠在树下的冰块脸男人……还是那身玄衣古装,还是那被高高束起一丝不苟的长发,不同的是,他的背后没有了那把夺目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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