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南宫允在他冰凉僵硬的脊背上摸着,若是没有看错,刚才就是有一根发着光的银针she入了杜云烈的体内,而这根银针,本来是要she入她的,杜云烈为她挡了下来。
在这样冰冷的冰室中,她竟然满身是汗,身子开始不停地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
自己如今唯一的依靠,已经倒下了。
她看着他毫无知觉的样子,肌肤苍白得如同死人,她忽然开始害怕起来,害怕他会就此死去,害怕他望着她深qíng如斯的样子,会就此消失不见。
她呆住了,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依靠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她以为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麒王殿下,原来也会有这般虚弱无力的时候。
她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她。
南宫允qiáng迫自己将紊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隔着衣衫什么也摸不到,南宫允索xing将杜云烈的衣裳脱下,露出光滑赤luǒ的脊背,南宫允的眼睛在霎时间瞪大。
因为在杜云烈的脊背上cha着一根指fèng粗细的冰针,已经渗透进杜云烈的体内,只余下小小的一个尾巴。
这根银针已经以杜云烈的脊背为中心,迅速在他的身体各处结成冰块,着着实实的冰块。
冰魄银针!
南宫允听师公讲起过,江湖上有一个独门暗器叫做冰魄银针。
这冰魄银针威力无穷,既可以当普通的银针救人,也可以充当毒针杀人。
一旦它进入体内,人的身子便会迅速结冻,如果冰块蔓延至全身,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南宫允听着好奇,还央求过师公给她见识一下,师公笑着告诉她,这冰魄银针是雪衣青龙的独门秘笈,他也有幸见识过一次,为其威力深深地叹服过……
南宫允不知该如何解这冰魄银针的毒,急得不知所措,也来不及多想,便用手中的银针封住杜云烈身上的几处大xué,防止毒xing蔓延,她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杜云烈带出去,在这里多呆一分钟,杜云烈便多一分危险。
南宫允的身子早就冻得麻木了,她勉qiáng站起身子,想要拖着杜云烈的身子往外走,却使不上半点力气,急得大哭,她咬着牙又将杜云烈挪出去几寸,却一个不防扑倒在他身上。
南宫允恨极了现在的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茫然无措之际,一双白靴映入自己眼前,缓缓冲自己走来。
南宫允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傅残阳穿着一袭绣有兰花的白袍,风华绝代,他的面容jīng致地如同雕刻一般,剑眉飞扬,眉眼中冷冷的,没有一丝温意,虽然他的嘴角是笑着的。
在南宫允láng狈无措的时候,他犹如神祗般,出现在她面前。
南宫允的大脑没有了任何可以思考的余地,她朝他匍匐爬过去,摸上他的白靴,从牙fèng中吐出几个字:“求求你,救救他……那个承诺,我现在要……”
傅残阳眼睁睁地看着晕过去的南宫允,乌黑的墨眸忽然有火光在闪动,下一刻,他便俯身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身后,杜云烈的身子还在尘埃里,在寒冰中,无人问津。
景象,渐渐开始模糊起来……
——
南宫允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境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真实……
她梦到了她和杜云烈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初来乍到,她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而那个鬼不仅抢走了她的手链,还掐着她的脖子,语出威胁,说要要了她的命。
然后,他在她极其láng狈的时候出现,救她于水火,她知道了他的身份,想要攀附上他。他毫不留qíng地揭穿了她,正当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说,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再然后,就是他一次次的中毒,她一次次地救他,他们成了彼此的依靠。
他们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走着,也不知何时,杜云烈开始由那个权倾天下、霸道冷酷的王爷变得柔qíng起来,而她,也不知何时对杜云烈倾付了自己的真心……
她对他爱过、恨过、伤过、痛过,直到他成为自己生命中的烙印,再也挥之不去。
不知为何,眼前又出现一个人的影像。
那个人一袭白袍,翩然如玉,举手投足之间如同谪仙一般,风华绝代。
那日在船上,他微挑剑眉,薄唇轻启,淡笑说道:“在下,傅残阳。”
她解开了他亲设的九连环,拔得了头筹,赢得了他的医术,也领了他一个承诺。
冰兰公子傅残阳,以前只生活在传说中,她听着他的传闻逸事,心里偶尔会泛起波澜,可那也不过是将其当作遥不可及的一道彩虹,怀着欣赏的心qíng罢了。
可当真正有了jiāo集之后,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如果说擦肩而过便是缘分,那他们的缘分,也不算浅了吧。
残阳公子,会帮自己的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傅残阳,傅残阳……
难道,他也是傅家子弟?
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南宫允忍不住疼痛,双目兀地睁开,惊醒过来。
“你醒了?”凉凉的,淡淡的声音侵入耳中,一个陌生的青衣男子立在自己面前。
南宫允猛地从chuáng上爬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男子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吧,晚了可就见不到你夫君最后一面了。”
南宫允大惊,烈哥哥,他怎么样了?
人生如初见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救夫心切
南宫允随着青衣男子来到一处院子,门口站满了人,见到青衣男子,纷纷欠身行礼:“老大。”
南宫允眉眼一跳,侧过头去看青衣男子,他应该就是傅家七少的大哥,傅昱阳了吧。
此人冷面冷心的,看起来可不怎么友好,看起来年方三十的样子,却颇有乃师之风,在众师兄弟面前不怒自威,很有大师兄的派头。
傅家七少齐聚于此,刚刚受过重刑才从chuáng上爬起来的傅五少和傅六少也在此处,一个个都是身材颀长、面如冠玉的翩翩美少年,让人看了真是欢喜。
“里面怎么样了?”傅昱阳问。
傅二少上前一步答道:“qíng况不是太好,师父和三叔正在为麒王爷输送功力呢。”
南宫允心里一咯噔,马不停蹄地奔了进去,听到后面傅昱阳又问:“小七怎么样了?”
“已经昏过去一次了,师父吩咐用盐水泼醒,还打着呢……”
傅昱阳的脸色冷到极致,“自作主张、忤逆尊长,若依我的意思,非打烂他的皮!”
众师兄弟神色一凛,不由垂下头去,一声也不敢吭。
南宫允推门闯了进去,见傅麒麟和傅青龙正在给杜云烈输送内力,三人的周身被一团金光环绕着,十分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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