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王妃神马的,都一边玩儿去吧,她南宫允不稀罕。
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活得更好。
这就是南宫允借着自己的行为想要告诉杜云烈的态度。
初冬时节,天气还没有十分寒冷,南宫允却早早便裹上了厚重的棉袍,这当然是被秦素素bī的。
秦素素现在除了经营南宫允为她建立的医馆,剩下的时间几乎全用在了南宫允的病上。
南宫允的寒症越来越严重了,尤其是入冬之后,经常出现惊悸的症状,从早到晚的,手足冰凉,如同小冰人一般,哪怕是天天捧着手炉,温热的也只是肌肤表面。
秦素素和神医白柏四处给南宫允寻找治病的良方,天天往南宫允肚子里灌药,弄得南宫允苦不堪言,见天儿地抱怨。
——
南宫山庄的暖阁里
南宫允和傅残阳正盘腿坐在软塌上对弈,他们都是下棋的高手,棋逢对手的二人曾经大战两天两夜都未能分出胜负,后来便不比了,下棋只当是切磋消遣了。
傅残阳看着坐在火炉旁边、捂着棉被都冻得嘴唇发白的南宫允,不由心疼,道:“秦姑姑寻得的方子还是无效吗,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三叔了,还没有收到他的回信,若是他肯来,或许希望会大一点……”
南宫允唇边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眸子倒是忽闪忽闪的透着灵动,她轻笑道:“是啊,我也真想看看,雪医青龙和神医白柏,谁的医术更高明些?”
傅残阳无奈地遥遥头,笑她总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
晚秋还未踏进暖阁,南宫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面色不悦地看着迈步进来的晚秋,道:“还没见到你人呢,便先闻到药味了,怎么又要喝药啊,上午不是喝过一回了吗?”
晚秋忍着笑将托盘端到南宫允面前,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几案上,道:“夫人说了,一滴也不许剩。”
南宫允顿时苦了小脸,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对傅残阳抱怨道:“傅大哥,你看到了吧,我整天在这个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呦,一点家主的威严都没有。我现在浑身上下哪有一点女人味,全是药味。”
傅残阳不由失笑,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南宫允的眼睛顿时闪亮起来,“是蜜饯!”
南宫允接过来,打开眉眼弯弯地朝傅残阳笑道:“还是傅大哥懂我。”
傅残阳笑道:“我特意从莫居拿的,还被阿翊笑话了一番呢,说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吃小孩子的东西。”
“那怎么了,谁说小孩子的东西大人不能吃的?”南宫允欢喜地打开,看着晶晶亮亮的糖果开心极了,笑靥如花的样子落在傅残阳的眼里无比姣好明媚。
人生如初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 bī疯孟氏
傅残阳看着小孩子模样的南宫允,心里生出无限怜惜和歉疚,若不是他,允儿也不会害此病症,即便当初他想要对付的是杜云烈,可允儿的病,他依然是罪魁祸首。
南宫允都已经好久没有出家门了。
前阵子被赵翊撺掇着出去踢蹴鞠,玩得热火朝天的,可能是出了一身汗的原因,也没有多注意保暖回来就着了凉,又生了一场病,气得秦素素将她好一顿数落,罚她禁足在家,不准随便出门,免得她再出去折腾。
南宫允天天窝在暖阁里烦闷得要死,好在傅残阳住的近,经常过来陪她解闷,不然日子都过得多无趣啊。
南宫允张口就要把蜜饯往嘴里填,晚秋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坚定地说:“先喝药,再吃糖。”
南宫允狠狠地刮了晚秋一眼,知道躲不过去,无奈地端起药碗捏着鼻子把药喝了下去,苦的她将眉头都皱了起来,放下碗就赶紧将一块蜜饯放入口中,这才慢慢溶了药苦。
棋盘上黑白子还在厮杀的状态,南宫允目光重新落回棋盘,手执一黑子,放在指间轻轻摸索着,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都说人生如棋,如今朝堂之势也犹如这棋盘一般,甚是错综复杂,让人摸不着头脑。”
傅残阳闻言,眉毛轻轻一挑,看着她笑道:“我还以为天下大势,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呢?”
南宫允落下黑子,唇间漾起一抹微笑:“傅大哥太抬举小妹了,我不过一个小女子,知道的也不过是家长里短的小事,又如何会尽知天下大事?”
傅残阳云淡风轻地道,“既如此,孟国公府最近被闹得jī飞狗跳的,也与你无关了?”
南宫允眼睛里淬着狡黠的亮光,裹了裹身上的棉被,调皮地笑道:“知我者,大哥也。”
傅残阳无奈地摇摇头,也是佩服她这层出不穷的百出花样。
孟国公府最近却是不太安宁,传言说府里闹鬼,好几个夫人都亲眼看到了,阖府上下人心惶惶。而这鬼,据说是孟绮云带回家的,因为那鬼总是在孟绮云住的院子里乱窜,模样呈小孩状,众人纷纷传言,说是二十年前被孟绮云害死的那个孩子从yīn间回来索命了。
那小鬼当真厉害,竟然在一天夜里当着众人的面生生咬下了孟氏的一只耳朵,鲜血淋漓地吐着血红的舌头说要孟氏“血债血偿”,吓得在场的几位夫人当场晕了过去。
世界上当然没有鬼,所有的鬼不过是人假冒的。
不过还有一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孟绮云平生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自然是风声鹤唳,糙木皆兵了。
孟绮云便是有再qiáng的心理素质也经受不起这一波三折的惊吓之举,很快就传出她得了失心疯的消息,被孟国公府关进了后院的一处柴房里,不让她出来发疯咬人。
南宫允听后,只是冷冷一笑,让一个人死太容易了,如果你真的恨一个人,最好的报复,便是让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孟绮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惹上了她南宫允。
孟绮云怎么对付她,南宫允都无所谓,见招拆招,不去招惹你便是了;但孟绮云亲手害死了她的娘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南宫允不可能和她善罢甘休,如今她落得这步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其实孟绮云舍弃南宫承霖投靠娘家,本身就是一个必输之赌。
南宫承霖身上被扣了三个大帽子,必死无疑,这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皇帝只是处置了南宫承霖自己,并没有赶尽杀绝,说明他并没有彻底清除南宫家的打算,毕竟南宫家还有南宫烨在,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更何况,皇后娘娘虽然依然被皇帝软禁在宫中,但并没有被废除,所以,南宫家的势力还是在的。
孟绮云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南宫家,真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她在南宫家是高贵的主母,耀威扬威,人人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可她一旦回了娘家,便是寄人篱下,再也没有地位可言,更何况,她还是以那样láng狈的姿态回去的。即使那一封与南宫家解除姻亲关系的休书是孟国公bī着女儿写的,可答应了,便是孟绮云的愚蠢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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