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腿!把你的左腿向前跨出一米,后退绷直,向下按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好!非常好!现在换另外一边,左腿绷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棒极了!转身再来一次……”
徐术一边做着健身cao一边大声的喊着口号。前世他为了保持身材特意去当地的健身馆办了张年卡,学到不少能qiáng人体魄的姿势。让徐术心痛的是到他撑死之时健身卡居然还没有过期,白白làng费了那几千块钱!!
徐术一边做,阿杰在一旁狂笑不止:“少爷,少爷!这个姿势老像那乌guī王八喝水了!哈哈哈!”
这时徐术正做着俯卧撑呢,一听阿杰那癫狂的笑声,一口劲儿没稳住便四脚大开摔趴在了地上,浑身扭曲,一脸狰狞。他恼恨自己这双臂无力,宛如弱jī,心有愤愤便一脸恶相地朝着阿杰发脾气:“阿杰!你倒是闲地慌!让你劈的柴都劈好了吗?”
阿杰顿时脸变得青一块白一块,跟唱戏的花旦似的jīng彩的很!徐术一瞅他这模样,心里断定他抓住了阿杰偷懒的小辫子,便兴奋得不依不挠:“阿杰啊阿杰!我这才病了几天啊,倒学会偷懒了!看我待会儿怎么罚你!”
阿杰一听要受罚,头摇得拨làng鼓似的,支支吾吾地辩解:“少爷啊我冤枉!若不是家里面的柴禾都让那半瞎子给劈完了,我哪儿敢偷懒啦?”
徐术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那莫夫越可是‘重伤人员’啦,还是个随时都能被引爆的‘炸药桶’!哪里能让他gān劈柴那样的粗使活计?他急得运动也顾不上做了,一骨碌儿从石板上爬了起来,板着脸教训着‘没眼力见儿’的阿杰:“那公子看着身体就不好,又受过了重伤,你让他去劈柴做什么?要好好照顾着他。要是那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说完,徐术便匆匆地回头,准备去找莫夫越,却不想一转身居然正正撞上了端着个木盆走过来的莫夫越身上,倒是自己一屁股跌在了泥地里。
原来莫夫越正端着一盆脏衣服准备到水井旁边去清洗。
徐术也顾不得揉一揉摔得肿痛的屁股瓣儿了,十二分愧疚又十二分担忧地望着莫夫越:“你伤还没好全呢,莫要再做这些活计了。”
这莫夫越虽然浑身是伤,但穿上衣服倒也看不出来,左臂虽然被人剥了个gāngān净净,因为带了个皮质手套,又在手套里塞满了棉絮,倒也看不出端倪。不过……
受伤了就是受伤了啊!也不是这些伪装就能够真正消除的!要知道现在的莫夫越也不过是个脚不离地食不辟谷的凡夫俗子罢了,没比他徐术多三头六臂一双翅膀!
莫夫越一开始眼神是有些空茫的,听到徐术的话瞳孔渐渐地聚焦,倒像把探照灯似的打在徐术的脸上身上,弄得徐术浑身上下如同蚁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我吃了你的住了你的还多嘴的很,不gān活便只是个粗野的蛮夫了。”
莫夫越的语气平淡的很,徐术一听却心里发麻。
这是……这是……把阿杰前日里嘲讽他的话都记到心里去了……
徐术担忧地瞧了眼天·真·烂·漫的阿杰一眼,心中奏起了凄婉的哀乐并为少不知事的阿杰点了一万根香。
可徐术这会儿也好不到哪儿去,莫夫越这话虽然是嘲讽阿杰的意思,却也是对他开口的。再说他是阿杰的主子,怎么着也有个管教不严的过失。他察觉到qíng势尴尬,努力地想说出几句好话来缓解缓解尴尬的气氛,一开口却成了:
“谁要你这又臭又瞎的家伙砍柴啦!不安分点儿修养,倒下了还得我出钱找大夫!”
卧槽!我都说了些什么鬼!!
徐术目瞪口呆,恨不得把自己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他怎么忘记自己有一紧张就毒舌的臭毛病了??
徐术上辈子就发现自己有一个特别奇葩的毛病!除非生病了,其他时候只要他心思一紧张到某种临界的程度就会变得特别毒舌!
徐术前世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中长大。在那种资源特别稀少的地方,难免弱ròuqiáng食。他从小身体长的就单薄,自然不是那些qiáng壮小孩的对手。每当被那些人bī到角落的时候他都会很紧张。拳脚无力的他想要不被人彻底的欺负,就只能练出牙尖嘴利的口才了。
没想到,后来形成了心理yīn影,到现在都难以改正。
也正是因为小时候在孤儿院中忍饥挨饿的经历,他才对美食有种特别的渴望。
徐术看着莫夫越苍白的脸色逐渐变黑,努力控制qíng绪心却更是慌得不知所措,想要挽回一开口就变成了:“说得就是你!你看看你劈那柴,长短不一,参差不齐,肯定使不顺手!”
徐术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他怯怯地看了眼变了脸色的莫夫越,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等以后莫夫越牛bī了自己惨绝人寰的下场了,嘴上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不饶人:“还愣什么愣?赶紧回你屋里去!”
莫夫越嘴角苍白,牙齿磕得死紧,那木盆混着衣服一个不稳便跌落在地,花花绿绿的满地都是,像极了被撕扯得乱七八糟的心肺肚肠……
徐术彻底地慌了神,因为他竟然在莫夫越一向黑沉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了类似沉痛又仿佛原来如此的神色!
徐术紧张地脑袋都发晕了,他控制不住得哆嗦起来,却见莫夫越已转身而去。他大病初愈本就虚得慌,此时急火攻心只觉得一阵眼前发黑,向后一靠跌去倒在了阿杰伸过来的双手中。
只听得阿杰赞叹道:“少爷,我当你有多喜欢那个半瞎子鬼呢?原来骂起人来竟是比我还要凶三分!我看那小子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在咱们这院儿里待下去!”
徐术此刻却心如死灰,他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莫夫越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直到天色全部都黯淡了下来。
徐术把阿杰叫去好生说道了一番,让他以后莫要再讽刺那位公子,无论如何也要留他在家里住下。到了傍晚徐术端着碗他炖的雪梨百合汤站在莫夫越房间门口徘徊了好些时候,慢慢地平复了一下心qíng后才敲了敲门,朝里面喊道:“公子,白天的事你莫要怪,都是我的错,不过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我炖了些甜汤,给你送了一碗,你开开门吧!”
徐术在门外等了足足有五六分钟,里面半丝儿动静都没有,他又轻轻地敲了敲门,喊道:“我白日里说的那些话都是嘴皮子跑脱了缰,做不得数的,不过到底是我的错,若你怪我便出来也骂我一通可好?”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徐术叹了口气,只得将甜汤放在了门口,道:“你既不想见我,那我也就不打扰了,这甜汤是熬了一个钟头才做成的,味道不错,你尝一尝吧!”
说完,徐术便转身离开了。晚上沐浴之后,正打算躺下睡觉之时,却听见阿杰急匆匆地冲进了屋子,大喊道:“跑了跑了!那半瞎子跑了!我是拦都拦不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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