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_百醉疏狂【完结】(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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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是放肆。”孟夫人一声厉喝:“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生得钢筋铁骨。”

  底下的丫鬟婆子得了吩咐,一拥而上,架住江烟就往门外拖。

  曲江烟就算再想认命,这会儿也不甘心了,她使劲喊道:“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请夫人明示,就算死,也让奴婢做个明白鬼吧。”

  孟夫人是狠了心要弄死她,再说不过一个妾室,打死又能如何?她没什么亲人,就那么一个不着调的爹,事后只给他几十两银子就完了,因此只喝命:“把嘴给我堵上,打。”

  丫鬟婆子把曲江烟拖下去,很快外头响起板子落到ròu上的声音。曲江烟嘴里堵着破布,什么也喊不出来。

  没一会儿便有婆子进来回:“太太,不,不好了,江烟姑娘,流血了。”

  孟夫人一怔:“你到底什么意思?”

  “怕,怕是,小产了。”

  “什么?”孟夫人猛的靠坐到椅背上,脸色煞白。说实话,她是有点儿心疼,当然不是心疼曲江烟,而是心疼那孩子,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孙子。

  这儿子媳妇是外人,儿子的妾室就更是奴才秧子,可这孙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孟家的骨ròu。

  孟夫人犹豫着道:“赶紧别打了,叫郎中过来瞅瞅。”

  外头的板子停了,那婆子一副yù言所止的模样:“太太,奴婢瞧着,怕是,无论如何也不成了。”

  孟夫人问:“你的意思是……”

  “横竖已经不成了,即使太太这时候再反悔,三爷回来,怕是也要坏了母子感qíng,不如……”她做了个狠心的动作。

  孟夫人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还是有些不舍,沉吟了良久,道:“先请郎中过来诊过脉再说。”

  她心里也做着两手准备,如果万一这孩子保不住,江烟是绝对不能留的。就算把她发卖了,就算儿子再有怨气又如何?

  她吩咐这婆子:“你去问问三奶奶,或是把这江烟的身契拿来,或是把江烟给她送去,由着她处置。”

  郎中过来,替曲江烟诊脉,见她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连连摇头。

  他连药都不敢开了,只道:“老朽无能,还请贵府另请高明。”

  孟夫人问:“敢问先生,她可是果然有了身孕?”

  郎中捋着胡子道:“回夫人,正是,才一月有余。”

  孟夫人心里疼了一疼:好可惜。

  她问郎中:“敢问先生,这胎儿,可是保得保不得?”

  郎中摇头:“老朽无能。”

  也就是说,保不住了。

  孟夫人叹了口气:“可知道这胎儿,究竟是为何?是在娘胎里就不稳,还是……”

  郎中深知,这富贵人家隐私事多,不能为外人道,他一个郎中,知道得越少越好,当下顺水推舟:“怀孕不足一月,胎儿尚未坐稳,小产亦是常事。”

  孟夫人叹道:“也是这孩子没福。”一句话,将祸归为了天灾。

  重金谢过郎中,孟夫人皱起了眉。她想,自己也是过于冲动了些,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想也知道,这几个月孟逊整天睡在她房里,又一直没有喝避子汤,有孕是很正常的事,怎么也得先问一声儿。

  为今这计,只有尽快把她打发了。

  刚去回话的婆子面色苍白的回来,有些惊惶失措的道:“太太,大,大事不好了。”

  第102章 先手

  见这婆子不顾规矩,大呼小叫的,孟夫人心突了一下,心神不安的问:“怎,怎么了?”

  这又出什么大事了?

  “太太,这……”她白着脸道:“不,不好了。”

  气得孟夫人想给她一个耳光子,不由得板了脸道:“你也是府里积年老人,不说经过多少风风雨雨,到底也是见过世面,怎么如今这么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婆子扑通就跪下了:“三奶奶说,江烟姑娘,身契没在她手里,还问奴婢,这身契不一直在太太手里的么?”

  孟夫人也是一怔。

  江烟是红绡时,身契确实在她手里,可后来她把红绡给了孟逊,他又心血来cháo将她名字改成了江烟,自然身契给了孟逊。

  再后来孟逊成亲,这身契理应jiāo到方氏手里。

  怎么……竟然没jiāo?

  要真是这样,还不好办了。

  孟夫人心里还报着一线希望,认定曲江烟的身契在孟逊手里,毕竟她这样的身份,孟逊就算再宠她,也不可能还了她的身契,那不合规矩。

  因此她向那婆子使了个眼色:“你去给她上药,好好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那婆子犹豫了一下,很快点头:“是。”

  她在曲江烟跟前已经是个恶人了,自己去,想必什么也问不出来,因此想了想,叫人把翠脂叫了来。

  她还一副和气的模样,对翠脂道:“你和红绡一直都要好,她不小心得罪了三奶奶,挨了一顿打,伤得挺厉害,太太说叫你照顾她一段时间。你放心,太太心里有数,必定亏不了你。”

  翠脂有些日子没见曲江烟了,虽说与她渐行渐远,到底有从前的qíng分在,当下听说她受了伤十分担忧,便应承下来道:“是,孙妈妈,奴婢一定好生照顾江烟。”

  孙婆子又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人啊,得认命,她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只管尽心就是了。还有,你可知道江烟的身契在谁手里?”

  翠脂一怔,摇头:“奴婢不知道。”

  孙妈妈安排了翠脂去照顾江烟,这边又叫人把竹纹拘了来,严加拷问。竹纹挨了十几个耳光,脸都打肿了,哭着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身契不是在爷手里就是在奶奶手里,奴婢怎么能知晓?”

  见她不像说谎,只好放了她,又派人去叫颂功。

  颂功也是一头雾水,见孙妈妈威胁要打自己板子,把自己撵出去,忙招了:“小的也是听说,真不真做不得准,好像自打江烟姑娘回来,爷就把身契还给她了。”

  “什么?”孙妈妈简直大吃一惊,她揪着颂功的衣领子道:“你小子可不要信口胡说。”

  “小的哪敢,这不是妈妈一直问一直问嘛。”颂功还挺委屈。

  孙妈妈松开他,有些挠头,问:“你说的可当真?”

  “这种事,便是真的,也是爷jiāo待给颂歌去办。”

  可颂歌跟着孟逊出门了。

  孙妈妈带人去搜江烟的院子,却一无所获,没办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到翠脂身上。

  翠脂见到江烟时,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流的血实在太多了,这里也并没人真心实意的替她收拾,是以翠脂见到她时,第一直觉就是:流这么多血,那人还能活吗?

  她颤巍巍的将手探向江烟鼻息,却见曲江烟迅速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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