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你有36D了。”关妙忍不住笑,身子后仰,倚住沙发靠背,饶有兴致,仿佛在看一出喜剧。
“云帆——”声音带颤,尾音飘忽,女郎攀住关云帆的肩膀,示威般望向关妙。
没等关云帆开口,关妙就冷笑了起来,这“暮色”酒吧可真是藏龙卧虎,应召女郎的演技也不容小觑嘛,短短两个字就将自己的柔qíng似水和无限委屈表演到位了。
只是关妙今日赶时间,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没空在一个小小的应召女郎身上làng费。
她从沙发里一跃而起,一把抓住女郎掉在chuáng尾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出了房间,反手撑住门边,笑得一派妩媚,“大姐,要么捡起你的衣服滚,要么我给你录个视频放网上,给你三秒钟选。”
“三,二……”她真的开始倒数起来,一点没开玩笑的意思。
画风突变,连关云帆也愣住了,他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接触不多,一时也摸不准她的脾气。
女郎一瞧没人为自己出头,也知道能来这儿的客人非富即贵,自己恐怕招惹不起,愤恨地咬了咬唇,灰溜溜地去捡衣服了。
待女郎前脚刚踏出门,关妙“嘭”的一声就甩上了门,缓缓踱步到chuáng前,居高临下地盯住关云帆。
关云帆被她看得脊背生寒,拢了拢薄被,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你要gān什么?”
关妙向来与自己的母亲不和,早已不是关家的秘密,只是在父亲面前,两人还粉饰太平罢了。关云帆可不会以为,这个姐姐突然追踪到酒吧来,是为了与他聊天谈心的。
展颜一笑,关妙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对他,“云帆,这两天你回家一趟,好吗?”
关云帆脸色yīn沉得能拧出水来,没好气地应道,“是老头子让你来带话?我才不回去,还没玩够呢。”
就知道关云帆这纨绔子弟没那么容易听话,关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听到答复也没有特别失望。
她余光一扫,寻到了关云帆的衣服和包,速度极快,风卷残云地搜刮了一遍,不仅把手机揣走了,还将钱包和卡包都收入囊中,连几个钢镚也没放过。
将这些东西一股脑丢入自己的背包中,关妙一脸灿烂,“没钱的日子,你能捱几天?”
“哼,小爷是有朋友的人,还能没一碗饭吃!快还给我,小心我回去告你一状。”
关云帆今年也有十九了,还是小孩子脾xing,动不动说回去告状的话,逗得她笑意更浓了几分,“就你那些酒ròu朋友,你可以试试看,他们会大大方方地养你几天?”
一脸懵bī的关云帆冷哼了一声,面如寒霜,如bào怒的豹子从chuáng上跃起,向她扑去。
“小jījī露出来啦——”关妙早有预备,一只手指了关云帆滑落的薄被,另一只手虚虚遮住自己的眼睛,脚步快速往门口的方向退去。
关云帆停下脚步,拉扯了一下被子,不过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关妙已犹如一尾滑鱼,溜出了包厢。
“靠!”狠狠地捶了一拳大chuáng,关云帆气极了,内心仿佛有一万头糙泥马疯狂地践踏而过。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
关妙探进半个脸,俏皮地眨了眨大眼睛,手一扬,丢了个东西到chuáng上去,正好砸到关云帆的要害部位,疼得他瞬间白了小脸,连骂人都没了力气。
“手滑丢偏啦,抱歉抱歉。”关妙勾唇,解释道,“给你留了个手机,祝你使用愉快,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记得call me。”
说罢,关妙将门一甩,潇洒地离去。
关云帆才不会相信她的话,什么手滑,明明就是蓄意报复!
他捡起手机,是个已经cha上电话卡的诺基亚,背面有了褪色的痕迹,一看就是个二手货,打开来扫了一眼,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备注的名字是:关妙。
“哼,这女人搞什么飞机!”关云帆三下五除二,立刻就动手把名字改了——关大傻。
关妙欢快地蹦下楼,随手拿出关云帆的手机一瞧,果然有七八个未接来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姜心莲母女的,特意给宝贝儿子通风报信。
“可惜呀,本小姐抢先了一步,谁让你儿子忙着啪啪啪,没空搭理你们。”关妙得意地收起手机,点了点从关云帆那收缴来的财产,光现金就有七八千,不由心花怒放。
她走出酒吧时,已近深夜十二点,附近仍聚了三三两两的人群。
不时有人走来走去,耳边是一阵急促的警笛声,衬得气氛有些诡异。
她站在酒吧门口,伸展了双臂,脸上是掩不住的雀跃。
虽然重生才短短几个小时,但打脸姜心莲,教训关云帆,她已经体会到了其中的快慰,不由笑意舒展。
一阵夜风chuī来,chuī散了酒吧门口浓重的酒气,带来一丝飘忽的香味。
她闭上眼睛,鼻翼翕动,努力地分辨着这股香味,“虾皮,紫菜,胡椒……真香!”
仿佛是摁下开关的雷达,关妙一双眼细细地扫过周边,很快就发现了香味的发源地——酒吧东南方向有条小巷,若有似无的香气就是从巷子里飘出来的。
三步并作两步,关妙奔过去,果然见巷子中段支了一个塑料大棚子,锅里冒着氤氲的热气,一个个小巧的馄饨在沸水中上下翻滚,煞是可爱。
“老板,来一碗馄饨。”刚从关云帆那儿搜刮了一笔钱财,关妙心qíng大好。
老板是个中年壮汉,一把络腮胡子遮去了半张脸,满口应道,“好咧,稍等几分钟。”
说话间,壮汉左手抄了十来张面皮,右手执了小勺盛馅,放入面皮中央后,将小勺滑至手掌尾部用小指勾住,大拇指和食指简单地在面皮上捏了两下,一个小馄饨就包好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令关妙叹为观止,不过十来秒,小馄饨就全下了锅。
“老板,您这包馄饨的技术真是棒棒哒!”关妙竖起大拇指,手动比了一个赞。
壮汉大笑,似乎并不在意,“这算什么,练习一段时间谁都能学会,但我这味道却是独家的,别人可做不出。”
在关妙的翘首期待中,一碗热乎的小馄饨很快就端上了桌,壮汉偷眼瞧了瞧角落,遮遮掩掩地小声对关妙讲,“小丫头这么乖,给你多加了两个。”
顺着壮汉的眼神看过去,关妙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支了一张桌子,有位客人背对了馄饨摊而坐。
巷子里没有路灯,全靠馄饨摊子上悬挂的灯盏照明,借着昏huáng的灯光,关妙瞧见那位客人即使坐在简陋的条凳上,举手抬足间依然动作优雅如贵族。
关妙夹起一个小馄饨,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客人向自己走来,盯着他看得一时出神,夹住的小馄饨滑落进面汤里,溅起几滴滚烫的热汤落在□□的手背上,疼得关妙龇牙咧嘴。
老板此刻就坐在关妙旁边,男子走近付钱给他,刚巧也与关妙打了个照面,将关妙此时的láng狈样儿尽收眼底,唇角似乎泛起了一丝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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