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葵!”有人抓住自己的肩膀,椅了两下,见她没有反应,便将她抱起来,拼命往外面跑。
巨大的柱子,墙壁,瓦片不断往下掉落。
抱着她跑的人踉跄了一下,被一根倒塌下来的柱子重重砸在后背上。
他弓起身体,把重葵护在怀中,然后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外面。
“公子出来了!安然公子……”
“公子受伤了,快叫御医来!”
……
外面的声音乱成一片,重葵抬起头,两只眼睛很快才恢复了焦距。
而便也渐渐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重葵,重葵……”
满脸焦急的少年一边喊她,一边摸着她的脸,害怕她从此就是去了意识。
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少年的额头低落下来,染红了他的眼睛和半边脸。
“安然,”重葵张开口,沙哑地喊出他的名字。
安然看着她笑了,恨不得把她抱进怀里,还好他没有事。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少年关切地看着她。
重葵的耳边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的听力,她摇摇头,倒是看着他的额头,道:“你受伤了,去疗伤吧。”
“我没事。”安然一点儿都不在意额头上风伤。
重葵从他怀里站起来,看着倒塌了一半的未央宫,天空中漂浮的雪白色羽状物如同棉絮一样落在她脸颊上。
灵王阁下,真的牺牲了自己,带走了这时间所有的灵力。
真是……
重葵皱了皱眉,忽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灵王自爆的瞬间,她离的那么近,五脏六腑都几乎震碎了。
要不是最后关头灵王用尾巴把她扫出来,她恐怕也会在急剧变化的灵力中,被绞成这些破碎的羽状物。
☆、第1695章 万灵末路【6】
“重葵!”安然把她抱起来。
重葵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全身仿佛被吸走了全部力量一样,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叫御医来!”
安然抱着她大步走出去。
重葵只觉得眼前晃动,什么都看不清楚。
等安稳下来,被人放在柔软的锦被中间,她还有些迟钝。
周围有很多人跟她说话,她都听不见,后来,有人喂了她喝药,喝完之后,她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有个人趴在她的手旁边,脸颊紧紧地贴着她的手睡着了。
重葵动了一下手,那个人也立刻醒了。
“你醒了?”安然英俊的脸笑看着她,“还有哪里不舒服?能听见我说话了吗?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重葵看了他一眼,沙哑地开口:“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寝宫。”安然欣喜不已,“你能听见我说话了?”
重葵点点头,掀开被子要下chuáng,安然连忙把她的鞋子拿过来,要帮她穿鞋。
“不用。”她抬手阻止了。
“没关系。”安然看着她,“你,你是我的姨母啊,也是……母后啊,我孝顺你是应该的。”
重葵便没有继续阻止,任由她帮自己穿好袜子,套上鞋子。
“你父皇呢?”
“他……”安然的面色有些闪躲,“我还是让人先给你准备点吃的吧。”
“回答我的问题。”
安然只好说:“未央宫倒塌里,里面的那只灵shòu死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万灵之王,他死去的话,大陆上的灵力也会逐渐消失,这不是小事,很多修炼界的高手都赶来咸阳想知道是什么qíng况。现在咸阳有点乱。”
“为什么那些人会知道死掉的是万灵之王?”重葵一下子就问出了关键所在。
安然却低着头不肯说。
“安然,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吃了东西我再告诉你,不然我什么都不说。”安然难得在他面前这么倔qiáng。
重葵叹息了一声,说:“好吧。”
她确实很饿,侍女端了清淡的食物上来,她接连吃了两碗米粥和ròu丝,看的安然都眉开眼笑。
“喝点鱼汤。”安然亲手给她盛了一碗鱼汤,亲自chuī凉了递给她。
重葵喝了一口,便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安然愧疚地说:“对不起,不是我不想说,是父皇吩咐过,不能告诉你。”
重葵放下装鱼汤的碗,看着他。
安然很忐忑,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原谅自己。
但最终重葵并没有说什么,静静地喝完鱼汤之后,便站起来说:“我自己去找他问。”
“我跟你一起去。”安然连忙跟随在她身边。
他们走到议政殿,果然看到很多人进进出出,有文官,也有武将。
片刻之后,有两名孔武有力的武将押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青年走出来。
那青年原本昂首挺胸,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往前走,然而,目光不经意看到重葵时,所有的表qíng都僵硬了。
连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第1696章 万灵末路【7】
“快走!”身后的武将催促着。
“师父……”齐鹿喃喃地说着,想朝重葵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武将却不让他自己行动,qiáng硬地抓着他:“放肆!你想去哪里?”
齐鹿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乖乖跟你们走!”
说完之后,从衣袖里拿出一袋金币来。
两名武将面面相觑,最后两人押着他走向重葵。
重葵看到他也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他走过来。
“师父。”齐鹿看见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你终于回来了,十九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怎么了?”重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口气冷淡。
“没事,这是家常便饭,陛下原本就对我不满。”齐鹿云淡风轻地说。
“若你不做那些事qíng,他不会容不下你。”重葵冷冷地说,“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在惩罚一些人。”齐鹿说。
“什么人?”
现在灵力才刚刚出现消失的端倪,难道就已经有很多人抗议了吗?
齐鹿看了她一眼,说道:“一般来说,不管什么人,都很难触怒陛下,但有一种人是例外的。”
重葵隐隐皱起眉头。
“郎中令既是犯了错的,就该拉下去,愣在这里做什么?”安然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顿时让两名武将惊慌地把齐鹿拉走了。
齐鹿走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频频回头对重葵说:“师父,只要你回来就太好了!太好了!”
重葵看了一眼安然,这个少年在她面前很乖,像一种很温顺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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