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隐约中,似乎感觉自己想要去寻找什么东西,好像被一股冥冥中的力量牵扯着往前走。
罢了,反正她也没有记忆,不如就跟着这股力量走,兴许能发现一点儿什么。
☆、第1774章 楚人一炬【6】
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前面黑漆漆的树林里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檀九大人,快!我抓到一条鱼了!今晚我们可以吃烤鱼了!”
没有得到回应,但那个聒噪的声音依旧大喊着:“好大的鱼啊!苏蕖大人也会高兴的!哎呀檀九大人别往那边走,那边是咸阳,已经被火烧成灰烬了,现在去也找不到什么好吃的!”
“我觉得她好像在那边。”
风中传来一个清清冷冷的少年声音,带着一丝令人心痛的向往。
重葵不禁有一丝茫然。
“苏蕖大人说过了,她早就跑去别的大陆了,苏蕖大人说,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别的大陆,兴许能找到她!”
“可是……”
“每次你觉得她在,可是每次都失望了呀,这次也是错觉啦!”
“这次我觉得她真的在。”名叫檀九大人的那个人很固执。
“真的不在,她离开这片大陆了!她和姬玄殇都离开了,我们去别的大陆找她,一定能找到的!快走吧!”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重葵听到脚步移动的声音,好像真的离开了。
好奇怪的人,一直在找什么?
战乱之中,大概和亲人朋友或者爱人失散了吧。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qíng,所以她从来不喜欢战乱。
姬玄殇……重葵想了想他们提起的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但她什么印象都没有。
算了,走吧。
重葵一甩马鞭,只消片刻,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消失了片刻之后,那黑漆漆的树林里,有个少年的身影慢慢走出来,借着月光,他脸颊上透明的优昙花似乎泛着神秘的光泽。
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转了一圈之后,很快被巨大的失望取代了。
果然……都是错觉啊……
他站在茫茫黑暗中,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重葵,你往哪个方向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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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接下来都会甜甜的。(信我!(^-^))
想说点儿题外话~
念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在我表哥课本上看到《阿旁宫赋》,当时还看不懂古文,但觉得辞藻华丽,就全篇背下来,每次读‘楚人一炬,可怜焦土’的时候,一知半解的懂了,年纪太小但还是知道前面描写的那些雕栏玉砌全都成了灰,特别伤感。后来不知道看什么课外书,知道项羽火烧阿旁宫,所以从小就不太喜欢楚霸王,觉得他毁了我大秦江山,长大一点我又知道了赵高,原来他才是大坏蛋,所以他和胡亥成功登顶我的仇恨榜。等我思想成熟,三观初步成型之后,看过很多史料,知道项羽也是国破家亡的人,而且他很可能没有烧过阿旁宫,赵高其实是个厉害的书法家,政治家,胡亥呢,大概是个熊孩子,而且大秦的灭亡说到底也不全是这几个人的过错,历史的洪流凭个人怎么挡得住?学会客观看待历史人物,就是我成长中很重要的一课。
在写《九凤》之前,我其实想过要写在真实历史上,书写笔墨chūn秋,纵横战国乱世,想想都觉得无比快意。我就抱着这样的念头去查资料,在图书馆里泡了几天,一腔热血恨不得立刻就挥洒。后来浇灭我热血的还是《阿旁宫赋》,我读到‘六王毕,四海一’,就知道我没有chūn秋笔力,架不住六国中的纷繁人物,心qíng沮丧得想放弃《九凤》。我朋友知道后喜闻乐见,有条有理地劝我:“这种历史故事,还有乱七八糟的设定,没有读者爱看的,到时候成绩不好你会失去自信,而且历史人物你凭什么去评价人家,写的不好招来一顿骂,自讨苦吃!”我消沉了好几天,打算放弃了。有一天夜里我构思别的玄幻小说,打开文档,忽然看见我设定的小葵花(那时候还叫吕葵),设定还停留在被锋叔变成傀儡的时候,我觉得好伤心,她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再看其他人物,难道就这么放弃?第二天早上我就决定要架空了,把人物名字都改了,这么一看,好像更方便我写,先前最忐忑的就是对历史人物的评价,现在好像没有顾虑了。现在大家去看《九凤》,出场的人物基本都有历史原型,在这些人物的构架上,每一个我都很中肯,不敢太黑不敢太白,我想让他们更有血有ròu一些,所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不一样的苦衷。我们隔了几千年,哪有资格去评价他们的功过对错?
《九凤》果然应验了我朋友的话,成绩一般般嘛,可是我到现在已经写到一百八十万字了,没有想烂尾的冲动,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她在我脑海里盘恒了很多年,终于让她出世了,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当初的坚持,可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初心,不想赚钱只想写我喜欢的东西,但至少我曾经有过啊~
希望每一个你们在长大之前,都能任xing地随心所yù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qíng。
谢谢你们陪伴《九凤》,接下来还有一段故事要讲呢,虽然过去那么苦bī,但小葵花始终是甜的呀~
附上《阿房宫赋》,感受一下大秦帝国曾经的辉煌(看不懂可以百度一下),建议背下来: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複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chūn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jīng英,几世几年,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fèng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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