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消息,英娘并没有告诉林父和林母。
经过这一年在边塞的生活,英娘已经变了很多。
如今整个边塞都归拓跋云管,虽然现在边塞还是叫边塞,可是现在的边塞,足够能被称为一个小国家了。
英娘身为拓跋云的女人,自然要学会管理很多事qíng。
这件事qíng要是放在以前,英娘也会吓的不轻,可是如今,她也能面不改色地骗林母。
今天又接到京城传来的消息,英娘放心的同时,和林母他们说话,自然底气更足一些。
“唉,那你再等一天,村上不少人家准备了东西,明天去问问都要带什么,你顺路,就帮着带去。”
林母也能猜到英娘瞒了自己什么事qíng,可是她也知道现在几个孩子和之前都不一样了,有些事qíng,他们不想说,她不问就是了。
“行!”
对于这个,英娘并没有拒绝,她回碗口村这么久,村里人都只当她是回娘家,至于为什么当初的云羌现在叫拓跋云,解释了是云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爹爹,村里人也只有祝福。
这几年,除了当初跟着安锦云和林颜娘他们离开的孩子,村里还有不少孩子是在林颜娘在县里或者镇上的铺子里gān活。
如今虽然林颜娘和安锦云不住在村里了,可是现在村里年轻的孩子们,都是当初安锦云教出来的。
他们对安锦云和林颜娘有感qíng,受他们影响,现在碗口村竟是无比的团结。
“我也去给你姐他们准备点东西,不是说又怀上了吗?家里有新棉,我做了百家被给你姐的孩子,你一起带去。”
林母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往屋子里走,看着林母转身后的背影,英娘突然觉得眼睛一酸。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gān娘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做了百家被让自己带去。
这百家被,可是有祈福的意思。
新出生的孩子用上百家被,那就是被百家祝福的意思。
看着gān娘已经不再笔直的背影,英娘的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
拓跋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英娘的身边,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等我们老了,我就陪你回来养老。”
“好!”
‘等我们老了,一定要回到这个我出生的地方,我想在这里,陪着我最亲近的人慢慢老去,最后化作一捧huáng土,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
林颜娘并不知道此时的碗口村正发生着这样的事qíng,今天的安家很热闹,因为安昊回来了。
“娘,妹妹乖不乖?”
林颜娘的目光一直落在安昊的身上,看着瘦了一圈的安昊,林颜娘眼圈红红的。
“乖,你们都是乖孩子。”
林颜娘说着话就伸手去摸安昊的头,看到哥哥被娘亲摸了头,安夏和安晟也忍不住凑上前让娘亲摸摸头。
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孩子,林颜娘就想到了外出在家的二儿子和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
安锦云知道今天是安昊回家的日子,可是他实在是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家和儿子团聚。
手里掌握了几个皇子和京城更大势力勾结的证据,安锦云知道龙傲要在登基前处理了这些势力,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抓人,杀人。
如今林颜娘是整天待在家里不知道,现在京城里,对安锦云,又有了新的称呼。
“杀神?”
安锦云皱眉看着面前的长子,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忙了一天刚赶回家,就遇到了在前院守着自己的长子。
安昊仰视着自己的父亲,这个在他心中如大山一般的男人,此刻被京城里的人这般形容,说实话,他很不开心。
“是的,爹,京城里现在都这么称呼你。”
安昊最近在千峦书院的日子并不太好过,京城里很多大户人家都把孩子送到了千峦书院读书,所以安昊最近经常能在书院里听到那些孩子这么称呼自己的爹。
看着面前儿子不悦地皱眉,其实说实话,对于这个称呼,安锦云反而是有几分喜欢的。
“昊儿,你觉得爹是好人吗?”
安锦云看着面前的长子,看似随意的问话,可是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安昊的脸。
“当然!”
安昊在听完安锦云的话后,就给出了安锦云回答。可是听到他回答的安锦云却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昊儿,你的爹爹,可不是个好人。”
安锦云之前一直觉得安昊还小,虽然他稳重,可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并不愿意让他接触到这一面,可是现在看着安昊这么认真的样子,他又改变了主意。
安昊显然没有想到安锦云会这么回答,他不明白自家爹爹为什么说自己不是个好人。
可是爹爹明明就是个好人,还是个好爹爹。
看着安昊认真板着脸的样子,安锦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的自己。
当年的自己,是不是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云姨,质问云姨?
“昊儿,和爹去一个地方。”
安锦云决定带着安昊去一下安家的禁地,他要让安昊明白,这好人和坏人到底是怎么划分的。
地牢还是如前几天一样,安昊第一次到地牢来,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家还有地牢。
到了地牢里,安锦云带着安昊第一个来到的地方就是地牢的审讯室。
满室浓郁地血腥味,还有刑具上已经gān涸或者新鲜的血液。
“这里是爹审讯敌人的地方,这些刑具,爹每一样都用过。”
听到安锦云的话,安昊就将目光落在了墙上或者桌子上的刑具上。
这些东西,光是看,他根本就猜不到是做什么用的,可是安锦云却告诉安昊,这些,他都用过。
“爹每一次抓到敌人或者背叛者,都会用最残忍的办法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害怕。”
安锦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可是听到他话的安昊却觉得自己全身的jī皮疙瘩全部冒了起来。
看着安昊望着一个地方发呆,安锦云的视线转过去。
一间地牢里,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正在全身抽搐,就在他抽搐完众人都以为他会死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黑衣人端着一碗参汤走到他面前给他灌了下去。
“这人是南宁的探子,还记得上次穿着红衣服的男人吗?就是他的人。”看着安昊点头,安锦云这才继续说道:“他嘴硬,不说话,爹就让他每天感受一下死亡来袭的滋味。”
看着安昊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平静,安锦云看着安昊的表qíng一点点变化,直到最后来到最近京城里一直在传的,关着秦静的地牢。
很意外,秦静穿的整整齐齐,虽然衣服不怎么gān净,可是安昊能看出来,秦静并没有被用刑。
“她是谁,你肯定知道。”
安锦云说完话,安昊就点点头。
这个人,他自然是认识的。
安昊觉得自己今天仿佛才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爹,他可以残忍地杀掉敌人,让他每天感受一边死亡来袭的滋味,可是却并没有动这个传谣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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