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夫的脸色不大好,不好意思去看她的脸,目光左闪右避的扭捏了一阵,直至南康公主将要发怒了,他才是心一横,汗颜道:“郡王爷他是纵yù过度,损耗过大所致。”
南康公主却没想到是这么回事,瞬间也是老脸一红,尴尬的愣住了。
萧敬斋举步过来,皱眉问道:“那他这这样子要紧吗?”
“这——”大夫还是有些迟疑,并不肯回答。
如果只是纵yù过度,那最多就是件上不得台面的私房事,不值得这大夫如此避讳。
南康公主和萧敬斋互相对望一眼,一颗心更是往上悬。
那大夫也知道这么大的事,绝对不能瞒着他们,也是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硬着头皮道:“恕小的直言,郡王爷的房事过于频繁,应该是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吧?”
萧敬斋皱眉。
他不管府里的庶务,萧廷玉也和南康公主更亲近些,所以他也就自然不会过多关注萧廷玉房里的事。
而这件事,南康公主却是知道的。
她的脸色尴尬又难看,咬咬牙道:“怎么?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一个人毕竟是jīng力有限,郡王爷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落下的,唉!”大夫说着,就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换了个比较婉转点的方式道:“郡王爷这血气方刚的,在这种事上,难免会失了分寸。如果能早些
劝着他还好,现在这个状况,他这身子实在损得厉害,如果——如果——”
话到了后面,又是再次yù言又止。
萧敬斋屏住呼吸,“如果什么?”
“恕小的直言,郡王爷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妙,一定要好好调养,否则——”大夫说着,语气就跟着一重,“子嗣上面怕是会受到影响的。”
“你说什么?”夫妻两个如遭雷击,南康公主只觉得天旋地转。
“快扶着公主!”萧敬斋扶了她一把,转手把她jiāo给梁嬷嬷等人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边跪在地上的严锦玉更是愕然瞪大了眼睛,脸色刷白,几乎是不经大脑的脱口问道:“郡王爷会没事吧?”
她才刚没了一个孩子,如果萧廷玉在那方面会出问题,那她怎么办?
在这公主府里,如果没有个孩子傍身,她还能有什么出路?
诚然她问的就只是将来的前程,但是这话听在南康公主等人的耳朵里,就有那么点恬不知耻了。
南康公主本来就大受打击,一腔的怒火立刻就找到发泄口,指着她怒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dàng妇,本宫就不该松口让你进门,看看你做的好事,简直不要脸!”她是越想越气,gān脆就直接忽略了前阵子的事,把萧廷玉病倒的所有罪责都归咎于严锦玉,一口气顶上来,当即发作,“来人!我们萧家容不下这样无耻的贱人做媳妇,给她一纸休书,把她给我送回永毅侯
府去!”
这才是她成婚的第二天,严锦玉整个人都傻了。
柳眉更是吓坏了,赶紧跪下去求qíng,“公主息怒,我家小姐一心爱重郡王爷,绝对不会存什么坏心思。公主,看在小姐她痴心一片的份上——”
“大胆贱婢,本宫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儿?”南康更怒,“给我掌她的嘴!”
这个时候,谁都不敢逆她的意思,梁嬷嬷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丫鬟过去拉住柳眉,甩了四五个耳光。
柳眉捂着脸,使劲伏在地上,哭都不敢出声。
南康公主目光冰冷yīn鸷的盯着严锦玉,“都聋了吗?给本宫把这个贱人送回严家去!”
梁嬷嬷无奈,只能再给外面递眼色。
外面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冲进来,一左一右架起严锦玉就要往外拖。
严锦玉吓傻了,使劲坠着身子不肯走,哭着回头求饶,“公主,真的不关我的事,求您开恩,您不能送我回去!”
一旦被休弃回家,她这一辈子就算是真的全完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离开公主府。
严锦玉哭喊着,拼命的挣扎,力气却是不敌那两个婆子,眼见着就要被拖出门去,一直沉着脸站在旁边的萧敬斋终于不堪忍受,冷声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在南康公主面前,他是轻易不开口说话的,满屋子的奴才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何去何从。
南康公主更是震惊,看着这个从来都对她恭敬又礼让的驸马,一脸不可思议的表qíng。
儿子弄成这样,萧敬斋心里没火是不可能的,只道:“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把她送回严家去,严家的人必定上门追问原因,廷玉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南康公主可能没想太多,可他却是分明看到那大夫还是有些闪躲的神qíng。
这说明,在萧廷玉的病qíng上,大夫可能还有隐瞒。
到底有多严重呢?
他是男人,又饱读诗书,对一些事qíng知道的程度远比南康公主要详尽具体,如果搞不好——
萧廷玉这里极有可能是要断子绝孙了。
这种qíng况下,当然只能遮丑,难道还要大肆宣扬着闹吗?
南康公主明白过来,面色多了几分迟疑。
梁嬷嬷察言观色,见她没有再qiáng烈的要求什么,也就示意两个婆子作罢。
彼时严锦玉早就吓傻了,两个婆子一松手,她身体失去支撑,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萧敬斋面色忧虑的又看了眼不省人事的萧廷玉,转而对那大夫道:“廷玉现在如何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小的马上下去开药,煎了送过来。”大夫道,犹豫着,又补充,“不过郡王爷现在的qíng况特殊,短时间内……”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南康公主马上会意,转头对梁嬷嬷道:“这里让福顺带几个规矩的小厮来服侍,那些居心叵测的狐媚子,全都给我灌了药打发了,以儆效尤,谁在狐媚惑主,绝不轻饶!”
说话间,她的视线就又移到了严锦玉身上。
严锦玉猛地打了个寒战,不由的全身绷直,低声道:“公主我——”
南康公主冷冷打断她的话,“今天本宫姑且再饶你一回,守好你自己的本分,再这么没轻没重的,别怪本宫不讲qíng面!”
严锦玉松一口气,虽然心里也是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显露,还是很小心的跪好行礼,“是!妾身谨记,一定本分做人!”
南康公主于是就再懒得多看她一眼,看着chuáng上萧廷玉的模样,心里总是不踏实。
看她这个样子,是准备一直守着萧廷玉了。
“唉!”萧敬斋重重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就面色严肃的嘱咐下头的人道:“今天郡王院子里的事,谁都不准透出风声去,都记住了吗?”
“是!驸马!”众人连忙答应了。
萧敬斋也是满心沉郁的又看了萧廷玉两眼,这才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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