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和莫姨娘过分热络,说完就径自错开对方面前先走了过去。
莫姨娘低眉顺眼,也牵着严锦辰的手走在后面。
严锦宁悄然拿眼角的余光往回看了眼,那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刘妈妈瞧见了,就紧皱了眉头,警觉道:“二小姐,方才莫姨娘盯着蓝琪的尸首看,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只是挨了几个板子而已,那丫头的血,流的是多了点儿。”严锦宁道,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刘妈妈脸色一白,就又担忧了起来。
“这到底是件不体面的事,既然yīn错阳差,人已经没了,那件事就没必要再提了。”严锦宁道,侧目看她一眼,“现在的知qíng人就只有玉钏儿和金梅了,回头你再去嘱咐她们一下。”
“老奴省得了。”刘妈妈谨慎的应了,想想还是心有余悸,“今天的事qíng也真是惊险,好在是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出手就不容qíng面,要是当着各院主子把蓝琪的事qíng抖出来,伤了世子的面子,小姐您就少不得要跟着受牵连了。”
严锦宁未置可否。
老夫人的出现,跟场及时雨一样,她可不觉得这就只是个巧合。
主仆两个匆匆回了凝香斋,因为外面捉拿盗贼的动静还没消停,灵玉等人都还紧张不已,两个大丫头gān脆就翘首以盼的守在了大门口。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见到严锦宁回来,两人总算松了口气,“这府里到底进来的是个什么贼啊,还没拿住吗?”
“不知道,反正有母亲管着,府里的守卫又森严,别担心。”严锦宁微微露出一个笑容,顺势拍下了灵玉的手背,“折腾半宿了,告诉丫头们没事了,都睡吧。”
“嗯!”灵玉点头,几个人拥簇着她进了门。
这时候,其他的丫头婆子也都聚在偏院的院子里,严锦宁聊作不经意的看过去一眼,却发现之前不见了的金梅已经垂了眼睛和大家站在了一起。
她的眼睛眯了眯,直接推门进了房。
偌大的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
严锦宁点了一盏灯,捧着走到窗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把地面上遗落的两滴gān涸的血迹用湿帕子擦拭gān净,顺手将帕子也扔到了浴桶里,确定没什么遗漏刻意的地方,就直接和衣躺在了chuáng上。
冯氏说他们府上这是招了贼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可疑。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前世的时候她的病好的没这么快,后来是得知司徒渊出事以后才赶回来的,那已经是事发的三天以后了。当时回府之后好像也是听说头两天府里闹了贼,不过那时候她满心都沉浸在司徒渊意外丧生的痛苦和自责当中,根本就没关注。
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连夜潜入严府来又有什么图谋?难道——
严家的这座宅子里还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吗?
*
兰苑。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一家之主,严锦华自是要留下来帮忙善后的。
“母亲,这里的事qíng我会处理,您先进屋歇着吧。祖母也是年纪大了,脾气喜怒无常,您别往心里去。”见冯氏的脸色不好,严锦华就道。
冯氏的面目冰冷,直接越过她去,给杨妈妈使了个眼色,“你亲自看着,都收拾gān净了。”
“是!夫人!”杨妈妈会意,走过去,利落的指挥下头的人把蓝琪的尸首拖出去,顺带着清理血迹。
横竖蓝琪已经死了,严锦华倒是没当回事,正在心不在焉的时候,却听冯氏冷声道:“你跟我进来!”
言罢,她自己当先甩手进了屋子。
严锦华愣了一愣,忽而觉得她这脾气发的是太大了点,怔愣片刻才狐疑的跟了进去。
屋子里,冯氏正被对门口站着,看不到表qíng,只浑身上下却有种冷嗖嗖的气势透出来。
严锦华只当她是气恼老夫人对她的态度,试探着走过去,“母亲——”
话音未落,冯氏已经霍的转身。
严锦华只觉得眼前一道冷风扑面,然后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正文 第017章 东窗事发,找上门!
从小到大,冯氏可从来没有打过他。
严锦华脸上火辣辣的,捂着脸,一下子就懵了,吃吃道:“母亲——”
“跪下!”冯氏厉声喝道,脸上表qíng近乎狰狞。
严锦华下意识的就屈膝跪了下去,还是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儿子做错了什么,竟会惹得母亲这样生气?”
“做错了什么?”冯氏的手指都气的发抖,指着他,严厉的质问。“你还好意思问?蓝琪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
“啊?”严锦华愕然。
“你别搪塞我?”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冯氏气急败坏的继续骂道:“刚才她死盯着你的眼神我可是看到了,你别指望着蒙我。我就说那老太婆怎么大半夜的还跑过来,原来是你做的好事?说!蓝琪那làng蹄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严锦华脸色铁青,一时语塞,神qíng闪躲。
他与人合谋谋害当朝皇子,此事一旦败露,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件事,他根本就不敢跟冯氏透露。
“母亲,您做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勉qiáng的定了定神,严锦华小声道:“就只是个丫头而已——”
“我没问你和那làng蹄子之间的事。”冯氏厉声打断他,指着他的鼻子臭骂,“后院的那个地牢隐秘无比,这阖府上下,除了你和我,那可是连你祖母都不知道的,今天偏偏就有人什么弯路子也没走就潜了进去,连那里面设置的机关都没能奈何的了?你是鬼迷心窍了吗?蓝琪那丫头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就把你迷的七荤八素,叫你把我的话还有你大哥的jiāo代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吗?”
冯氏骂的狠了,一时控制不住脾气,一眼扫见旁边桌上的茶碗,抓起来就狠狠的砸了出去。
然后,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严锦华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时候才反过味来,连忙解释,“母亲您在说什么?我就是再不知道轻重也不至于那样糊涂,一个暖chuáng的丫头而已,我只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才哄了她两句话。”
他的话到一半,却又哭笑不得了起来,“母亲,您不会真的以为蓝琪是那些贼人的内应吧?”
冯氏余怒未消,冷冷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怎么可能?”严锦华听了笑话一样的直接给笑了出来,他起身走过去,给冯氏拍了拍后背顺气,“晚上她从锦宁那里出来是去见我的,方才大庭广众的我没好澄清,想来是母亲和祖母都误会了。”
严锦华是世家公子,又是将来的永毅侯,他的眼光,的确不会那样差。
冯氏对他的话不由的就信了七分,但心中疑虑却是越发深重,沉吟道:“那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探路,刺客怎么可能jīng准的掌握到地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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